当张若成听说罗夜央醒来后就马上赶来了病房,张若成先对着罗夜央嘘寒问暖,之后又像调节气氛就与罗夜央谈着些家长里短。而罗夜央并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却是一直听着张若成腰间的对讲机不断叫着。
“西安省全面陷落”
“上海市全面陷落”
“浙江省全面陷落”
“重庆市全面陷落”
……
“喂,张帅,战事紧,你就走吧。”罗夜央话一说完,就打断了张若成的强笑,病房里沉默了好几分钟后,张若成才站了起来给罗夜央敬了个军礼,然后快步走了出去,罗夜央看着张若成的背影,也听见了张若成对着对讲机的呐喊。
罗夜央躺在这里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心里竟然还很不是滋味,但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到底是与国家的忧愁,还是对许烟的担忧,又或者是些什么其它的,他还是不怎么清楚,心里五味杂陈并不清晰,也懒得去理清。
罗夜央就这样躺了将近五天,奇迹地就大抵可以行走了,于是他就与张若成辞了行。他对张若成说感谢照顾,以后再见,张若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便送罗夜央上了车说:“以后再见。”
罗夜央坐在动车上,看着自己从军区带出来的这三天连发的战报。
第一天,一面写了追悼卢渊司令,表彰“唐寒心”先生的文。另外一面报道了往巴黎的运输机队,全队失联,尚未寻到。
第二天,一面写了新中央总帅林莫恢的上任,发表了全新的战事规划,提出了三年的总筹计划,另一面写了征集将领和国中六大要塞陷落的消息。
第三天,一面全部用来征集将帅士兵,另一面全是些战败陷落的消息。
罗夜央看报时双目无魂,好像极为愤怒又或者略无悲喜。罗夜央在车上除了睡觉便是发呆,许久,终于到了北京。
按照规定,此番回京应该要先回去报道。于是罗夜央又和上次请缨的时候一样,极为熟练的到了那个小会议厅,会议厅里仍是坐满了人,在讨论着什么。
罗夜央把门重重地一摔便将战报扔到了桌上,“为什么,你们他妈的总是在开会,这征将来了,陪您们各位聊天用吗?”
罗夜央一声吼便让会议厅变成了一片死寂,本来就昏暗的会议厅,此时更像是一个坐满了人的坟场,鸦雀无声,万籁俱寂。
之后,罗夜央说:“反正,我就是来报个道,你们什么的军政都与我无关,我回我的罗府。”他话一说完,就转身出了会议厅。
会上的将帅都是面色铁青,双目无魂,就好像是少不更事的孩子做了什么错事,被家长逮到了一样。
会议厅里比坟场更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