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夜央一出会议厅便搭上了的士径直回罗府。罗府仍与之前一样,半耷拉着的招牌,灰蒙着的金漆,显得毫无生气。
罗夜央回罗府后,搬来了一个梯子,取了抹布,扶正了牌匾,拭去了灰,虽然罗府无了往日的精气,但仍比周遭的建筑更富有生气,气派至极。
之后罗夜央又擦了门堂,打扫了偌大的房间,一间又一间罗夜央挨个打扫了个干净,这一下子所有的巷口弄堂也都未沾染一丝灰尘,一天过去窗明几净,滴尘不染,罗夜央这会儿累极了,他倚在后院,看着后海。罗夜央盯着远处,仿佛受到了什么感召一样。
“呃,大家好,我叫罗烨文,以后就在这常住了,大家多照顾。”罗烨文站在罗府门口缓缓地升上了罗府的金字牌匾,光彩照人。
“嗯,老爷,我叫沈若林。”沈若林躬了腰低了头说,“哦,别太拘束,你就是总管了,我兄弟。”罗烨文笑着搂了搂沈若林的肩。
“老爷,夫人生了,是个男孩。”这天早晨罗府迎着阳光,有了第一声清丽的哭声。
“老爷,夫人不行了。”罗烨文放了孩子就慌慌张张地跪到了床边,此时床上女人的手已经冰得彻骨。
“少爷,老爷回来了。”罗曦应声跳到了前堂,抱紧了罗烨文说:“爸,给我说一回书吧。”罗烨文听了笑着指了指坐在他旁边的男人说:“让这个叔叔给你说吧。”罗曦听了便望向了那个男人。
男人也就站了起来,拍了拍青衫说:“好咧,我来。”罗曦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眼里充满了渴慕的光。
“唐叔叔,唐叔叔,给我说一回书吧。”从那次之后,罗曦便天天缠着男人了,男人也就不厌其烦地给他说着一回又一回书。
“嗯,若林,给他取一套青衫,他叫唐柯。”这天男人带回了个孩子,孩子和男人一样仙气满溢。
“喂,站住。”一群男人闯进了罗府,沈若林对他们呵斥着,这天就只有罗曦和雇工们在家。
“这样啊,那我们把这个孩子带走了,要你们罗老爷用命来换他的儿子吧。”沈若林识得他们是‘半边天’的那群土匪,可沈若林也差点和他们打了起来。
“嗯,若林,我回来取些东西。”罗烨文笑着进了门,但他马上便敛起了笑容。
“少爷,您要当家了”这天全府上下披麻戴孝。
“少爷,这是我儿子,我沈家世代为您效命。”沈若林在罗曦面前鞠了一躬。
“嗯,少爷,下葬吧。”这天罗曦和沈若林一起下葬,罗府又飘起了漫天的白花。
……
“夜央啊,爷爷老了,你父亲又忙,你自己要好好学习。”罗枫抚着胡子一字一句地对罗夜央慢慢的说着。
“来,夜央,爷爷给你说书,爷爷跟你说,就这间房以前住的可是个仙咧。”之后,罗枫就开始给罗夜央说书了,罗夜央看了一眼门牌‘唐安哲’,他的心里便开始勾勒仙的模样了。
“嗯,罗老爷,战事紧张,您有两个选择,一是捐了罗府,二是您和您的家属去参军。”罗老爷起身拍了拍他的西服,便说:“好啊,后者。可我儿子并不归我管,我只决定我自己。”“呃,对不起,您不能谈条件。”罗老爷冷笑了一声说:“呵,中国已经成这样了吗?是你们不能谈条件,我儿子你们动不得。”
“爸,里什么时候回来。”罗夜央又给军区拨去了电话。“嗯,在开会,明天吧。”可是明天又是一样的对白,父子两人只是如此反复而已。
罗夜央倚在后院的红柱上小睡了一会儿,才起了身子,他起身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他这才觉得有些饿了,于是他便出了门,进了后海的一家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