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柯看了报纸还算高兴,但他也马上意识到该去下一个地方了,说书人毕竟还在流浪。于是,唐柯就带着叶纤纤又一次离了旅店,朝向下一个小镇,希望那儿也有能说书的地方。
这次开始,唐柯照了规矩,一个地界只说一回书,说完就走,那报纸上关于唐留仙更是多了一处专栏,唐柯想着每个人看到这儿心里应当都是各不相同的,就像唐柯一样五味杂陈,喜忧参半。
一回,唐柯和叶纤纤慌慌张张地又到了一个茶楼,唐柯赶紧捋了捋青衫准备说书了,叶纤纤也是一如往常地端坐在唐柯面前,唐柯更是惊异于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叶纤纤听书的热度仍然不减。
唐柯尽管匆忙,但是说书仍是不紧不慢,恰到好处。他看着听书的人也正颇是享受于此,双目泛光,唐柯不禁觉得说书,或许真能济世。
可是,唐柯说着说着书,叶纤纤就突然昏倒在了他的面前。唐柯连忙停了下来,唐柯把他扶起来,就是呼唤她的名字也是无济于事。唐柯想着正好是这个小镇,可以去找找黄叔叔嘛,可也就偏偏在这个时候,找茬的来了。
一群男人,一边口中不断挑衅,一边把唐柯围了起来,唐柯护着叶纤纤想快些出去寻个医生,那群人见了更是起劲,对着唐柯以拳脚相加不断论理,青衫半破的唐柯,让周遭的双目含泪却不敢上前。
待那群人走了,唐柯才慢慢地撑了起来,背着叶纤纤踉踉跄跄地出了门去。他在夜里寻了好久才寻到了那个似曾相识的门面,那正是黄少先的医馆。
唐柯坐在外厅等着,好久黄少先才走了出来,黄少先刚一出来,唐柯便一脸焦躁地看着黄少先问道:“怎么样?”可也是出人意料的,黄少先摇了摇头说:“不怎么样。”
唐柯听后看起来十分慌张但也努力镇静着说:“黄先生,到底怎么样?”黄少先慢慢坐了下来说:“这叶老爷的女儿和他的病是一样的,我救不回来,大概……还有一个月吧。”
唐柯低着头没征兆地就留下了泪来,这夜里的繁星满天,今夜一闪一闪地像极了那敲着的丧钟,一声一声,一夜不息。唐柯慢慢地走进了里屋,坐在叶纤纤的床边,就是一晚的不眠。
第二天,唐柯便带着叶纤纤与黄少先道了别。唐柯尽量一切如常,带着微笑就开始了和叶纤纤最后的旅行,为期一个月。
他们就如从前一样四处游历,四处说书,唐柯尽可能的让叶纤纤开心,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平静得就像春天的湖水,略无皱意,岁月甚至静好如歌,如画。
可是,这最后的日子,叶纤纤竟然下不了床了。叶纤纤说挺难受的,唐柯心里虽然也是难受却无能为力,唐柯只能早上独自出门说书,然后中午尽可能早些回来陪她。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唐柯默默算着大概只有十五个昼夜了,旅途过半。
也就是这第十五个日子的中午,唐柯回到旅店,却是没有寻到叶纤纤的影子了,屋里空空荡荡,只剩下了一份白色的信函,催人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