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宁与悠月打架之事很快在府里传得沸沸扬扬,瑾惠听见了一些风声,便让书影去仔细打探一番,好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书影回来说道:“小姐,奴婢问了,说是二小姐今日在游廊提及三小姐生母出身低微一事,三小姐便与二小姐起了争执,最后就打了起来。如今夫人让三小姐闭门思过。”
瑾惠问:“那母亲怎么处置欣宁的呢?”书影答道:“回小姐,夫人并不曾惩罚二小姐。”瑾惠听后十分不解:“什么,不曾惩罚二小姐。怎么会呢?,母亲一向处事公平。”
书影上前说道:“奴婢也是听蓉儿说的才知道欣宁小姐哭诉说三小姐撞了她并出语伤人,还说三小姐讽刺她是庶出,撞了也无妨。而三小姐并没有辩驳,所以夫人只让三小姐一人闭门思过,并不曾惩罚欣宁小姐。”
瑾惠想到悠月所受到的委屈,便忙带上书影来到夫人处。
瑾惠到时,周姨娘正在夫人哪里哭诉:“夫人,三小姐她未免过分了些,走路莽撞地就撞了宁儿,宁儿是姐姐,略说了她两句,她听不过,竟然就出手打人。长幼尊卑,三小姐竟全然不顾。刚才王大夫来看,说是宁儿身上伤的不轻,又受到了惊吓,得修养好一阵呢,您说说,这三小姐她未免恶毒了些,往后年纪大点,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瑾惠听后为悠月忿忿不平,心想:周姨娘母女向来与月儿不和,现在有如此欺人太甚,我定要将事实真相当着周姨娘的面告诉母亲,求母亲给月儿主持公道。可是刚要开口时,转念一想:月儿宁可受罚也不愿说出实情,想来是不想让她母亲的事再被提及,我若开口,反而不好,便只好闭口不言。
听着耳边周姨娘的哭诉,瑾惠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便匆匆告别了母亲。
春季的天气风云变幻,方才晴空万里,转眼间便乌云密布,雷声大作,雨滴淅沥沥的打在树枝上。悠月倚在窗前看雨滴落在廊前,花朵不堪风雨,些许花瓣在风雨中零落。
芳华上前说道:“小姐,快进屋吧,仔细窗前风大着凉。”“芳华,你看那些花,刚才还娇艳欲滴,转眼间便走向凋谢,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悠月说着,眼泪顺着脸颊滴落……
“小姐,大小姐来了。”蓉儿说道,悠月急忙擦了擦残泪,上前向长姐行礼道:“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长姐怎么现在来了。”
瑾惠看着悠月脸色憔悴,红肿的双眼,很是心疼的说道:“今天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母亲是被欣宁与周姨娘蒙蔽了,我不放心你,所以来看看。”
悠月看着长姐担心的神情,心中十分感动,从小到大,只有长姐这样一心一意的对她好,二姐跋扈,向来嫉妒夫人对她的疼爱,所以常给她下绊子,上次的脚伤便是二姐的计谋,苦于没有物证,加上夫人前段时间身体欠佳,所以一直没有向夫人说明实情。这次的游廊事件,又是二姐故意挑起的事端。
二姐连夫人对她的这一点点疼爱都要争。她有生母,又有亲哥哥,她已经拥有这么多了,而我呢?只有夫人的一点怜爱,怜爱而已。
而其他姐妹呢,四妹孤僻,对人总是淡淡的,虽是姐妹,却不曾有多亲近。五妹妹还小,受二姐的蛊惑,也对自己有些许不满。至于兄弟,没有一人是与自己一母所生,加上男女有别,也总是淡淡的。
想到这些,悠月不禁又红了双眼。瑾惠连忙给悠月擦眼泪说:“小月别伤心,总会有办法的,母亲那么疼爱你,即使不知道真相,也定会原谅你的。”说着,瑾惠也擦了擦自己的眼眶,所谓骨肉亲情,便是如此。
屋外的雨滴渐渐的小了,远处望去,烟雾朦胧,转眼两日,大雨的痕迹在阳光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蓉儿被瑾惠唤去,瑾惠吩咐道:“蓉儿,这是一封信,替我交给夫人吧。”蓉儿不解的说:“信!大小姐要给夫人送信为什么叫奴婢呢?大小姐这里难道还缺送信的丫鬟?”
瑾惠知道这事瞒不过蓉儿,便说:“这是我代月儿给夫人写的一封请安信,夫人看见这信,定会原谅月儿,解了她的禁足的。”蓉儿听后说:“可是这字……”瑾惠笑着说:“放心吧,我模仿月儿的字迹,定不会被人看出破绽的。”
蓉儿听后,向瑾惠跪下说:“蓉儿代小姐感谢大小姐,大小姐对小姐的这份情谊蓉儿与小姐没齿难忘。”
瑾惠急忙上前扶起蓉儿,便向她说到:“这件事,你不许对小姐提起,就说是夫人自己心疼月儿,解了她的禁足。你把信送去后,再来我这拿些首饰和绸缎回去,悠月若是问起,你只说是我叫你来拿首饰绸缎,记住了吗?”
蓉儿答道:“记住了”,然后便拿着信向夫人的正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