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将军府,晨曦优雅的抚摸着树叶。悠月梳洗后便向走去正殿,向府祖辈留下的老规矩,每日辰时众小姐,公子皆需向老爷夫人请安,以尽孝道。如今向将军领兵在外,家中子女唯有每日向夫人一人请安。
悠月穿过穿堂,廊边的花开得正好,绚丽娇艳,芬香扑鼻。行不久,来到夫人的正堂,此时周姨娘,孙姨娘以及几位姐妹们都已端坐在夫人身边。悠月依礼问安后,夫人便让丫鬟将椅子搬来自己身边,好让悠月离自己近一些。
夫人一直对悠月疼爱有加,悠月的生母在生悠月时难产而死,对这个孩子,夫人便比其他庶女多了一分怜爱。
“大小姐来了。”小丫鬟通报道。书影扶着瑾惠来到了夫人的正堂,夫人看时,只见瑾惠外罩一身银白色蜀绣外褂,下着翡翠撒花裙,梳着家常的发髻,脸色暗淡,神色憔悴。
瑾惠上前向母亲请安问好,受礼后,夫人忙问:“惠儿今日怎么面色如此憔悴,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瑾惠答道:“女儿身体无恙,母亲切莫担心。不过是近日觉睡得有些不安稳罢了。”
“夫人,早饭已备好。”丫鬟说道。
夫人便与周姨娘,孙姨娘以及众公子小姐开始用膳。夫人往瑾惠的碗里不断地夹着菜,嘴里叮嘱着:“惠儿,好好爱惜身子,明日让大夫来给你看看,开几副补药吃,娘看着你的面色很是憔悴。”
悠月听着夫人长姐的关切,心中不免有些伤感,想到自己在襁褓中便失去了母亲,从小到大,其他姐妹都有生母,而自己却没有。这样的关切之语,自己也多么渴望得到。想到这些,悠月红了眼眶,但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
早饭完毕,众人寒暄几句后便退下了。悠月也随众人离开了。
行至游廊,欣宁在游廊边赏花,悠月本想悄无声息的过去,不料欣宁回头说道:“妹妹莫不是刚才哭坏了眼,竟没看见姐姐我。”
悠月说道:“不知姐姐这话从何说起,妹妹何时哭过,姐姐在一旁赏花,妹妹一时未看见也是有的。”欣宁笑着说道:“依我说,妹妹还是认清自己的身份才好,不要总去羡慕别人,也免得自苦。夫人对自己的亲生嫡女关爱有加,既然是庶出,又何必眼红他人,即使羡慕,也终究得不到,反而落得自轻自贱了。”
欣宁有意将嫡庶二字读得很重。悠月望着欣宁得意的脸说道:“有姐姐在,悠月从不敢自轻自贱。至于嫡庶嘛,姐姐与我都是同样的人。”
欣宁听后恼羞成怒,说道:“你……好啊你……竟敢讽刺我,我欣宁即便不是嫡出,也比你不知强多少倍。我的母亲出身名家,不像你母亲,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乞丐,倒在府门前故意勾引老爷,才生下了你这个野种。你别以为夫人平时有几分疼爱你就得意了,那不过是向对待猫儿狗儿一样,看着可怜给的点施舍罢了。”
悠月听后,怒不可遏,便与欣宁厮打起来,侍女蓉儿看见欣宁一手抓着小姐的头发,一手撕扯着小姐的衣服。看见小姐处于下风,蓉儿便上前试图推开欣宁,口内劝道:二小姐怎能如此,还不快放手,欣宁的丫鬟看见蓉儿参与进去,怕自己主子吃亏,便也上前拖住蓉儿。
看见两位小姐打了起来,几个小丫鬟便急忙去告诉了夫人,夫人即刻带着几位丫鬟媳妇来到了游廊。
夫人看时,游廊上悠月与欣宁的荷包,首饰掉了一地。怒而问道:“你们两个,这是怎么回事?”欣宁忙上前大哭着说:“夫人,刚才宁儿在游廊里走着,不料悠月急匆匆的走过来撞了我,我说了她两句,她就与我厮打起来,她还……还说我是庶出,撞了又怎样,夫人,您要为我做主啊。”
“悠月,是这样吗?”夫人问。悠月沉默不语,夫人生气着说道:“月儿,我满心疼爱你,没想到你如今越来越放肆了,从今日起,闭门思过,好好反省反省。还有,悠月的丫鬟不能劝主,扣两个月月钱。”夫人说罢便离开了,众人也都跟着散了。
“小姐,您刚才怎么不告诉夫人真相,为什么呀?”蓉儿哭着问道。悠月说道:“真相?你要我怎么说,难道告诉夫人,告诉众人,因为欣宁嘲讽我母亲出身低微,嘲讽我是庶出身份所以我才和她打起来的吗?难道要我把伤口展示给府里的所有人看吗?蓉儿,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