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惠沉思着过往的点滴,她从未想过也从未察觉过悠月对沐霖的心思。此刻她不禁怔住了,她看向沐霖,沐霖的的眼中也是充满了茫然。
原来沐霖也不知道这一切,瑾惠一时间不知所措,她害怕,害怕自己会失去沐霖,害怕悠月将来有一天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与她争夺沐霖,更害怕悠月与自己的姐妹情会破碎。瑾惠不敢再往下想,无论哪种情况发生她都承受不起。
不过瑾惠转念一想,不过是个荷包而已,或许只是凑巧,并没有什么寓意,一切不过是自己多心了而已。她祈祷着但愿如此。如果不是巧合,她真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悠月,如何自处。
瑾惠慌张的将荷包还给沐霖,沐霖看着瑾惠的眼里失落害怕的像是有什么东西瞬间支离破碎。
沐霖的手停在空中,一时间不知道这荷包是该拿着还是该放下。
向夫人看着他们仿佛有心事的样子担心的询问:“怎么了?”
瑾惠猛然回过神来看向母亲摇头说道:“没什么。”向夫人看着瑾惠慌张的神色更加不解,却又不再好说什么。
沐霖也不知如何是好,便与向夫人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向府。
沐霖的马车行驶在喧闹的街道上,快到年节,街上格外的热闹。可是沐霖无心观赏街上热闹的景象,手里紧紧攥住悠月送的荷包,思绪万千。
悠月的模样不断的在脑海中出现,沐霖还记得当时悠月将这荷包装在匣子里送与自己,当时他还不解,可是如今想起来一切都已明了……
瑾惠离开的夫人的屋子,穿过游廊向自己的荷芳院走去。瑾惠只觉着今日的游廊格外的漫长,像是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瑾惠回到荷芳院,书影赶紧给小姐泡了杯安神茶,小心翼翼的递与瑾惠:“小姐您今日怎么突然就不与沐霖少爷说话了,而且脸色还这么难看。”
瑾惠一言不发,书影也便没再多问什么:“小姐,将这安神茶喝了吧。”瑾惠两眼无神,呆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书影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阻止瑾惠就以喝了下去。瑾惠赶紧将滚烫的茶水吐到手绢上。淡褐色的茶水迅速的在手绢上氲开。
书影急忙将瑾惠手里被弄脏手绢拿开,告罪道:“是奴婢不好,忘了提醒您太烫了。”
瑾惠也只是摇摇头,她知道方才是自己失态了,若非自己方才胡思乱想,又怎会没有察觉到手里的茶水是滚烫的。
瑾惠看着慌张的书影说道:“陪我去悠月那看看。”
瑾惠一路走一路想,她想去问问悠月,想要知道答案。她想听见悠月亲口告诉她那荷包并没有什么寓意,只是单纯的一个花样而已。这一切,瑾惠的迫不及待的想要听见悠月亲口告诉她。
瑾惠加快了脚上的步伐,书影跟在瑾惠的后面,今天的小姐书影觉得很是陌生。自从小姐看了沐霖少爷的荷包后就失魂落魄的,书影隐隐的觉得小姐这样一定与沐霖少爷有关。
瑾惠越走越快,书影更在后面走的有些吃力。突然,瑾惠停了下来。伫立在原地看着前方悠月的屋子,瑾惠不敢在往前挪动,她害怕。脚下似有千金重,此刻她一步都走不动了。
书影小心的询问道:“小姐怎么了,怎么不进去?”
瑾惠攥紧袖口,心里不断地想象着,如果此时进去又如何向悠月开口问呢?虽说自己与沐霖的婚事两家都有意,但始终没有定下来。自己又以什么身份去问悠月呢?
况且若是悠月对沐霖有意,自己这样莽撞的前去询问,岂不是让悠月难堪,而自己到时又该如何是好呢?
思及此,瑾惠缓缓地转身回荷芳院了。
平安远远地看见瑾惠在悠月的屋外徘徊,本想上去与瑾惠姐姐说话,可是不等自己走上前瑾惠姐姐就回去了。
平安蹦蹦跳跳的走了进去,悠月拿出丝娟仔细的擦着平安额头上的汗珠:“又去哪玩了,怎么寒冬天的满头大汗?”
平安呵呵的笑着,满脸都是孩童的天真。平安本是悠月当日看着可怜带回向府的,原是跟着小厮在外面做点杂事。可是被向将军发现平安是练武奇才,加之平安听话懂事,很快就受到向将军的喜爱,得知平安父亲已死,向将军便将平安收为义子。
平安抿了抿嘴唇,拉着悠月的衣角说道:“悠月姐姐,我听今日清欢姐姐说你绣的荷包特别好看,我也想要一个,好不好?”平安睁大眼睛期待着悠月的答案。
悠月微笑着点了点头,平安欢喜地跳了起来:“我要去告诉清欢姐姐,哼……她还说你不会给我绣,我现在就要去告诉她。”说着就向外跑去。
蓉儿在一旁笑道:“真是个孩子,想当初刚来府里时还十分害羞,不言不语的,芳华还笑话说小姐捡回来个傻子。”
悠月也被逗笑了,不过很快她便停止笑容疑惑的看着蓉儿问道:“我可曾给过四妹荷包?平安说他听清欢说我绣的荷包好看,可我却不记得曾给过清欢荷包。”
蓉儿答道:“这府里姐妹间生辰节日里都在送礼,往来太多奴婢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了。不过平安既然这么说想来小姐是送过的。又或者小姐送给了大小姐,大小姐又转送给了四小姐也未可知。”
悠月微微的点了点头,一个荷包而已,便没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