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惊喜万分,刚才懊恼的事仿佛烟消云散~
“糖宝?糖宝转世回来了?可是,师父,我还没有复苏异朽阁,那么糖宝,是如何而来的呀?”各种奇怪的想法在脑海中碰撞。
白子画安抚着那突然的躁动不安,若有所思的回答。
“这应该就是林随意口中所说的纯粹吧,不经过异朽阁的任何触碰,而只是因为神之血孕育的神之身。”
花千骨欣喜的立刻从床上坐起,欲准备下床,却被白子画一把拦住,愣了下……
“师父?”
看着那被自己任性随意撩拨,略有些凌乱的衣衫,显露的刺眼白皙在眼前摇晃,瞬间明白,扭捏的低下头,等着师父责怪。
“小骨,林随意那日用药期间的话,你可还记得?”
白子画镇定自若的整理衣衫。
花千骨坐在床上,乖乖的点了点头:“小骨记得。”
“如果打破这循环,那么东方彧卿,糖宝的轮回,便是白费了,你可懂得?”
白子画自从遇到花千骨以来,所经历的,都是从前未经历过的,凡事皆为首次,无奈花千骨总是让他措手不及,虽然他道行极深,悟性也极深,奈何这男女之事的感情,讲究的是随心、随性,而对一心修仙的白子画而言。
犹如未读过的书,未勘破的境,他不懂得如何去控制,把握,不懂得实时的度在哪里,不懂得何处是边沿,何处又为底线。
只能依靠那仅有的修为,去认知,去推敲,去思考,犹如一道难以破解的千古棋盘,等着他去参透。
徒弟与自己婚配,内心虽然早已接受,但总归千年孤寂,还是不习惯日夜同眠。
况且枕边的人曾经是他的徒儿,他明白不该有这些心思,也明白应该去尝试附和,去尝试回应,可是拘束了太久。
这种克制,对白子画来说是道难以磨灭的屏障。
所以,他与花千骨说话,有时他也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徒弟还是自己的…….
花千骨还是像从前那样乖顺,每次他生气责备,她也是乖乖的听着。
但是到了晚上,无论白子画怎样制止,花千骨依然任性使坏。
这种关系的紊乱,让他有时一片茫然,究竟怎样做是对?怎样做又是错呢?
白子画想了太多,看着无措的花千骨,认为有时也不能怪她,毕竟二人已经成亲,她的索求并不算过分。
可自己心中的不淡定和偶尔的排斥又是为何,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小骨啊,师父有没有做错?”
白子画深沉的看着她,眸中充满了疑惑。
花千骨用比师父更加疑惑的眼神看着。
“师父?为何这样问?”
白子画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也不知从何说起,轻叹了口气。
“没事,既然不想睡,那就起来梳洗一下吧。”
说完自己也站起身,念决,瞬间衣服穿好。
花千骨愣了半天,师父想要说什么?做错什么了?
想不通的摇了摇头,明白总会有一天,师父主动再跟她说的。
想着,慵懒的起身,穿好衣服,梳洗完毕等着糖宝来。
在等待中,花千骨心中有些忐忑,因为她无法预知,失去记忆的糖宝是什么样的。
迫切的问白子画……
“师父,儒尊为何还没来?”
白子画微微一笑,知她的急性子有些不耐烦了……
“让师父微观一下。”
白子画长袍一挥,雕花木门上如有水波明镜一般,顿时显现出笙箫默临近画骨峰的身姿。
“啊?看到了,看到了,可是,糖宝呢?我怎么发现儒尊什么都没带啊?”花千骨雀跃中带着些焦躁。
“想必是糖宝太小,放于仙器中了吧。”白子画安慰道。
花千骨想想也是,开心的推门而出,仰望着一道光呼啸而至,稳稳的落在她的面前。
“千骨,这是来迎接我还是糖宝啊?”笙箫默那从未改变的不拘小节。
“拜见儒尊,回儒尊,听闻师父说,您今日会来,特地前来相迎。”花千骨有些心虚的回应着。
“师兄,你这徒弟是越来越懂事了。”话里有话的调笑着。
白子画不动声色的问道。
“糖宝呢?”
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那担心糖宝的笑脸。
笙箫默散漫的说……
“师兄,我一来你就问这个啊?”
边说边从绣袍中拿出一粒犹如璀璨水晶的透明石子,放到花千骨那早已准备好的小手里面。
花千骨新奇的把手挪到眼前,抬起另一只手不断的戳着,发现那透明粒竟不是石头,还带着丝丝温热和柔软,里面犹如水般左右摇晃着,仔细一瞅,粘稠的液,将一粒娇小的翠绿包裹在其中……
惊呼:“糖宝?”
笙箫默看着花千骨惊喜的模样,
“千骨啊,赶快用你的血,破解封印,将它孕育出来吧。”
花千骨点了点头,凝气划过手指,轻轻挤出一滴血,片刻周围异香弥漫,缓缓滴在那如水晶的透明中。
渐渐的,透明滑去,那抹翠绿,慢慢变大舒展开来,依然是从前可爱娇柔的样子,灵活的在花千骨掌心蹦跳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在高处,抬头看着那亲切快要急出泪的眼,竟觉得有丝熟悉,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糖宝,你还记得我吗?”
花千骨试探的问着。
“糖宝?谁是糖宝?是我嘛?”
糖宝迷茫的问道。
花千骨有些焦躁,又有些语无伦次……
“糖宝,我是你娘亲啊,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娘亲?”
好熟悉,但脑海中的印象,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骨,你不要着急,糖宝之所以没有记忆,是因为还没给它凤凰泪,现在的样子只是暂时的,过段时日,它就能恢复记忆了。”
白子画看着无能为力沮丧的花千骨安慰说。
花千骨也只能作罢,点了点头,再次盯着掌心中天真无邪的翠绿说。
“以后呢,你就叫糖宝,而我,就是娘亲,好不好?”
“糖宝?娘亲?恩~好~!娘亲~~~”
纯真又熟悉的娇娇滴滴的唤着。
花千骨心中涌过一阵酸楚,动情的应着~
“糖宝”。
笙箫默和白子画面面相觑。
笙箫默偷偷跟花千骨说。
“千骨啊,该用药了,记得今天的药中,一定要有糖宝的神之血,并记得不要给糖宝吃,除了你的血以外的食物。”
花千骨明了的点了点头。
笙箫默转而对白子画说,我在这里等到神之血入药后再走。
白子画漠然的点了点头。
…….
不知不觉中,夜色渐渐深。
笙箫默提醒花千骨,赶快获取糖宝的神之血。
花千骨心疼的抚摸那娇小熟睡的身体,凝气轻轻的,温柔的划开一道小小的口子,拿着笙箫默递过来的仙瓶,滴了进去,整个过程,及其小心的,只听糖宝嗯哼了一声,继续翻滚着睡了,松了口气,把仙瓶递给儒尊。
笙箫默满意的拿着血去炼化今晚的药。
白子画看着那照顾了整天糖宝的花千骨。
“小骨,累了没,不要先去床上躺着,等会药炼好,师父用内力给你服下?”
“师父,又要等我睡着,等会睡吗?”
或许是口直心快,也或许是无心一句,点破了白子画。
白子画怔了怔,没有说话。
外边传来:“师兄,药已炼好。”
“师父给你拿药。”
说话,心绪复杂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