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喜欢的话,多留一会儿。”
“我可不敢,我觉得幽若肯定更不敢。”两人整理着衣服。
“糖宝,那日你大婚,因为我,怕是毁了。”
花千骨觉得有些对不住糖宝。
“骨头,怎么可以那样想,别放在心上,糖宝怎能怪自己娘亲。”
糖宝贴心宽慰。
“你们回去吧。”
白子画无声的走了进来,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退却。
幽若糖宝战战兢兢的向花千骨使了眼色。
“是尊上。”
便匆匆离开了。
白子画余光瞥见他人离开,瞧着花千骨,不错,她的起色好多了,稳稳的坐在床榻边。
“小骨,累了没有?”
说完,体贴的向上提了下被子,生怕她着凉,可动作进行到一半时,却僵住了,硬生生的停在了那里,权衡着,对还是不对?
会不会这就叫:太好?既然如此,那这个度,又在哪里?
“师父,我不累。”
这片刻的空隙,迟疑,被花千骨看在了眼里,心里泛起微酸,明白了师父必定将那席话听了进去,如此想来,该有多伤他?
她果然还是个孩子,她以为她长大了,她以为经历了这样多,那就叫成熟了,原来,这样可笑的任性她竟还做的如此自然,为何连旁人都能明白的事,为何她总是看不透?明明最懂师父的是她呀!
想来,这世上唯独能伤害师父的,怕也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抬手抓住,从来都是只为了她才会发出温热,白皙如玉的手。
“师父,小骨错了。”
“错了?哪儿错了?“
白子画任由她握着,抬起头,认真的凝视。
“师父,你爱我吗?“
冷不丁的一句。
……
“师父?“淡定
……
“师父?“镇定
“恩。“最后妥协。
“恩是什么?“穷追不舍。
“爱。“
极为认真的回答。
“那就是了,我怎敢去质疑师父的爱?”
“君兮……君兮…….你慢点,慢点。”
花千骨满头大汗的在后面追着。
白子画坐在旁侧的茶台上,安稳的拿着卷书,细细的看着,不时的用余光瞥一眼,嘴角微翘。
只见地上一白色的肉团正飞快的爬起:“君兮……君兮…..会着凉的。”
花千骨弯腰,粉腮绯红,手忙脚乱的在后侧护着。
这两个人在白子画的眼前晃来晃去,快要把绝情殿给掀翻了,这孩子刚出生时那样静,他还曾以为,或许孩子的性子会如相貌那样,多像他一些,如今看来,他怕是想多了,那时的结论是对的,孩子更像花千骨一些,顽劣啊。
“小骨,孩子是神身,不会着凉的,你不必跟着,他爬累了,会停下的。”
白子画终于被吵的受不了,无奈的放下手中的那卷书,站起身来,拉住花千骨,她哪来这样大的经历,乐此不疲。
“师父,你是说,他自己心中有数?”
花千骨气喘吁吁的停下,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小肉团。
“自己的孩子,还不了解?”
白子画拿出贴身的素帕,温柔的给花千骨擦着汗。
“你也累了半天了,过来休息会儿吧。”
花千骨现正沉溺于师父的柔情水中,大脑木然,不听使唤的,仿佛听到了指令被控制了般,任由白子画摆布,牵到茶台旁,或许是方才跟着孩子跑了太久,并未感觉到累,可当坐下的某瞬间时,这才发觉,可为时已晚,龇牙咧嘴的腿一阵酸疼,哎呀大喊,后仰了过去。只听“碰”的闷响。
“小骨,怎么又这般粗心。”
自从有了君兮,花千骨经常不是跑神,就是磕的鼻青脸肿,真不知是她看孩子,孩子看她,还是他看两个孩子,白子画边叹着气,习以为常的将花千骨从冰滑的地上拉起。
花千骨撅着嘴,一手揉着头,一手敲着腿,总之浑身都疼,也不知该碰哪儿。
白子画坐在在花千骨背后,耐心的给她全身捏着:“从今日起,孩子你不必盯着了,休息几天吧。”
“师父的意思是?你要看君兮?”花千骨的嘴张成了圆型。
“怎么?师父不能看?”
白子画顿住手,滑向花千骨的腰际,纳入怀中,低沉的喘息呼在花千骨的脸上。
“能,当然能,只是无法想象,师父,堂堂的长留上仙,如此的不染凡尘,不沾烟火,这样的绝伦仙姿,竟然在绝情殿足不出户的带孩子。”
花千骨想到这里,回头正好贴上白子画的脸,偷偷的窃喜着。
“难道师父在小骨的眼中,只是用来看的?”
白子画将花千骨转过身,低头深情的对视,瞧着那一张一合的小嘴,竟有些冲动,自叹,控制力越来越差。
自他们有了孩子之后,是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的待在一起了?白天,花千骨总是围着君兮,晚上哪怕睡觉。都要搂着君兮,又同时怕自己马虎压着孩子,总是放在两人之间,还不忘提醒他看好,注意些,接着自己扭头呼呼大睡。
白子画耐性极好,可终究破了戒,试了爱,尝了欲,清心早已不在,如今,为了这孩子忍了又忍,偶尔也会郁闷到去塔室入定,或半夜去藏书阁看些书,当然又把守阁的弟子们吓的半死,天快要亮时,预估时辰,他就会回到绝情殿,静等着花千骨醒过来。
“师父,你可是六界第一,怎可用只能看来形容?”
白子画拉回思绪,将怀中的柔软搂的更紧了些:“真的?”
花千骨肯定的回答:“徒弟怎敢欺瞒师父。”
可是:“师父,君兮为何还不会说话?”
“说话?”
白子画蹙着眉仿佛在考虑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是啊,师父,君兮都会爬了,也应该尝试着说话了吧,或至少应该先会发声,可即便是发声,也只有寥寥几次。”
“发声?”
从降生就懂事到会看眼色的孩子,自身拥有着连他有时都看不透的颖慧,如此惊人的天资,怎可不会发声?
“君兮本就异于常人,或许稍晚一些也不无可能,不必担心。”
白子画逐渐的失去耐心回答各种孩子的问题,现在师徒二人的谈话总是围绕君兮展开。
“那就好。”
花千骨点头应着,与师父聊了这会儿,体力好像恢复了些,略微娇娇的在白子画怀中舒展了下身体,开始四处张望。
“不好,师父,君兮呢?我怎么看不见他了,会不会出了殿?”
扶着白子画就要起身去找,摇晃站起,接着又被白子画扯了回去。
“殿外不是还有幽若吗?”
花千骨感觉自己被白子画死死的拽住。挣扎着想要站起。
“师父,别闹,君兮现在这样顽皮,若是以前那样静,幽若还可以,如今怕是…….我不放心。”
“闹?”
白子画的声音变了色,松开花千骨,独自站了起来。
花千骨以为师父终于可以放开她了,松了口气。
“师父,小骨马上带君兮回来。”
“啊……”
花千骨一声惊呼。
白子画蹙着眉将花千骨打横抱起,不顾反抗,不顾劝阻,向床榻哪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