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计划环环相扣,可谓无懈可击,对王闽、何进双方都有利,我很有信心。只要王闽有野心,不甘平庸,就一定会同意。
我抛出的馅饼很大,王闽久久不能相信,陷入沉思。三公九卿,位极人臣,象征权利的巅峰!狗头军师王从事,也在考虑此事是否可行。
王闽犹豫不决,最终将目光移向王从事,王从事默默点头。
王闽一咬牙,狠下心说道:“好,一切就依贤侄所言,与那何进结盟,让本官也能位列三公九卿!”我坚信王闽一定会同意,但王闽亲口答应,我还是喜不自禁!
王闽同意我的计划,我、王闽、何进都在同一条船上!王闽心在朝堂爵位,必然无心打理南郡,即使我有出格的行为,他都会为我遮掩,从此一马平川!
王闽闷闷不乐,心事重重,我问道:“大人还有顾虑?”
“宦官不是容易对付的,我担心重蹈大将军覆辙!”
我宽慰说:“大人多虑了,且听下官细细分解。先帝没有子嗣,才有当今皇帝继位,大将军窦武与皇帝并无血缘关系,怎如何进与皇子一般亲近。”
“窦武密谋诛杀宦官,却优柔寡断,受妇道人家摆布,以致贻误战机,使阉人王甫等有了防备,蒙骗皇帝,伪造皇命,抢先动手。另外,正值中郎将张奂率军回师,不明状况,被阉人利用,才有窦武兵败自杀!”
“其中种种,皆是窦武咎由自取!”我心中暗叹:何进又何尝不是如此,犹豫不决,最后入宫被杀!
“张让等阉人,庸碌无为,且祸乱朝纲,贪污残暴,买官卖官,与民心向背,日后何进与宦官相斗,朝中大臣必然与大人一般,支持外戚何进主政。”
与何进结盟,百利而无一害,我这样分析,王闽安心许多。
商谈出使洛阳的人选,王闽迟疑,不知该派谁去为好!我还有些谋划,自然想去洛阳,所以毛遂自荐。王闽认为我谋略胆识足以胜任此事,对我很放心,就拍板定下!
王闽这个守财奴,一提到给何进送礼,他装做很为难!让他往外掏东西,就如割他的肉,只想得好处,还不愿付出代价,真是竖子,不难成大事!还好我没指着他出钱。
我大气说:“大人不必担心,此事既然是下官提议,财物自然由下官筹措。下官还有些资产,此番前去洛阳与何进结盟,绝不丢大人脸面!”
王闽已视我为心腹,有些难为情,真是官越大心越黑,王闽惺惺作态,说:“一切就有劳贤侄,贤侄能者多劳,我也放心!”得了便宜还卖乖,哼,你今日吞下的,早晚都叫你吐出来!
之后我们又商量具体事宜,敲定了行程,安排妥当后,天色已晚,我挽拒王闽留宴,告辞离去。这次拜访王闽赚翻了,不光佷县之事轻松搞定,还傍上了他这条大腿,甚至可以与何进交好。南郡尽在掌握中,可怜王闽仍不自知!
晚上,回到府中,与王父、高起等人推心置腹,畅谈权势,喝得酩酊大醉,真是快意畅然!
今日要去拜访江陵费家,清晨天刚亮,我就被嫣然摇醒。来到汉末半年多,多次宿醉练酒,酒量虽然没见长,但不会醉的太难受,我的状态还算好。
打理行装,带上准备归还费家的财物,在几名护卫的陪同下来到费府。费家态度不明,想来不会太差,毕竟我在佷县扮演,越权帮助费仁。又在费仁死后,带回他积累多年的钱财,送回费家!
送上拜帖,下人引领我们来到前厅,坐在大堂之上,静候费家人。
过了一会,门外有些喧哗,定眼望去,门外驻足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还有三位衣着华贵的中年人,两位中年人搀扶老者缓缓走进大堂。众人扶老者坐下后,也分做在一旁。
老者神情落寞,似是伤心过度,那三名中年人恰恰相反,家逢喜事,容光焕发。我心中了然,费家内部斗很激烈争,只有老者关心费仁,其他人都恨不得费仁早死!费府形势复杂,我得改变策略!
沉默良久,老者沧桑着说:“堂下可是巫县县长张大人?”
老者相问,我忙道:“不才正是区区张擎。”
老者神情黯然,复又问我:“请张大人告知老朽,我儿费仁是如何死于佷县?”
老者就是费仁的父亲,要是被他知道,我设计害死费仁,那就麻烦了。我小心翼翼的把编好的谎话,讲给老者。
“费仁县长得知佷县陆家作乱,深夜派人围剿陆家,全部缉拿在案。陆家在审讯中招供,佷县何、孟、郑三族也有谋反之心。三族见行事败露,调集人马杀人灭口,致使费县长一家惨死!”
我讲到,费仁被何、孟、郑三族联合杀害,老者没有过于愤怒,他早就知道,向我求证而已。
我注意三位中年,他们幸灾乐祸,丝毫不知轻重缓急!豪门夺权内斗,都是关起门来自家知。即使家族成员争斗再凶,一旦有外人插手,必将群起而攻之,不死不休!这是所有人都遵守的规则,因为一旦家族争斗扩大,一方求得外援,那怕获胜也是元气大伤,威风不再。这点,就连刘家庄百姓都知道!
费府三人争权斗狠,居然不知这浅显的道理,不足以成大事,应及早抽身离去。唉,此行失策,未能交好费家,还搭进去诸多财物!
下定决心,我起身说道:“老太公,费县长因公殉职,亲人子嗣全部罹难,费县长财物无处交还,所以张某带来归还费家!”下人几箱财宝搬上来。
老者凝视着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小儿死后,张大人前后忙碌,老朽又怎能视而不见,这些小钱就请张大人收下,全当是老朽一点心意!”
老头还挺上道,这样也好,总算没亏到家,名正言顺收下费仁家产,这次不算白来。我毫不推托,无视几三名中年人愤怒的目光,带着财物告辞离开!
张府
回想费家之行,我懊恼万分。费家形势复杂,这次登门拜访,将自己暴露在费家人眼中,实为失策!只愿费老头早些登往极乐,费家忙于内部争斗,近几年没有精力插手南郡政务。
费家过后,即是谢家,上次谢家帮我很多,不可马虎!
备好拜礼,登门拜访谢家。谢家家丁很多都认得我,无需通报,引我来到大堂。
短暂等待后,谢育悠然走来。
“张擎拜见谢公!”我两手抱掌前推,身体弯九十度,以示尊重。
谢公将我扶起,注视良久,才言道:“公子案牍劳形两月,不但未有疲态,反而器宇轩昂,老夫治气养生,都远远不及!”
“谢公说笑,晚辈不精于公务,不好胡乱插手,县内琐事都交由高才打理,晚辈倒是落得清闲。”若非有郭嘉,一切不可想象。
谢育有些意外,赞扬说:“公子此举睿智的很吶!”
“谢公过誉,”我正色道:“若非有谢公派人相助,晚辈尸骨都已腐烂,此中恩情,晚辈终生铭记!”
谢育微笑说:“此事不足挂齿,公子大方,给了他们不少赏钱,那帮兔崽子巴不得再去几次!”
“谢家人赤胆忠义,拼斗三百匪寇面不改色,理应有些补偿!”
“三百匪寇?乌合之众而已,公子三言两语分崩离析,自相残杀,又有何惧!”谢公极其藐视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