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峻,你好武多智,日后成就不凡,小小枝江定容不下你。你可愿意随我离开,游览天下,踏遍名山胜水,增长阅历;学习兵法韬略,征战沙场,所向披靡,顶天立地,岂不快哉?”
“我,我全听‘兄长’吩咐!”
“虽然长兄如父,但霍君也不能为你操劳一世,你的未来,还需你自己选择!”
“不是‘长兄’,而是‘兄长’!”霍峻一脸认真地解释说。
我大喜过望,原来霍峻之意,是听我安排,不枉费我一番苦心!
略施小计,拐来一个孩子,哇哈哈,好开心!好似拿棒棒糖引诱小孩子,然后他就跟你走,当然这样做是不对的!
辰时末,霍笃被家丁拥簇走进大厅。我作揖问候,霍笃抱拳还礼。
闲谈之时,我提议去县衙,看刘青云怎样审理妻弟杨蝉之案,若有变故,我们在场,也好照应一二。霍笃非常赞同,派下人准备马匹,我叫来文丑同行。
县衙外,人山人海,此起彼伏,所幸霍家人身强力壮,护卫我们挤到前面。定睛望去,县衙内,刘青云刚刚升堂,正派人传人犯杨蝉,受害人白翠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
半盏茶后,衙役押上来两人,一男一女。男子衣着华贵,桀骜不驯,必是杨蝉无疑。女子年轻貌美,中上之姿,面色苍白,心灰若死,应是白翠娥。二人一同跪在了大堂之上。
一声脆响,刘青云手持惊堂木(古称气拍),重重拍在桌上,喧闹的局面慢慢静下来。
刘青云高声问道:“杨蝉,白翠娥控告你奸(和谐)淫她,可有此事?”
未等杨蝉做声回答,堂下一妇人阴阳怪气的回答:“刘大人,不是杨蝉奸(和谐)淫白翠娥,而是那白翠娥勾引杨蝉在先,然后诬告!大人明鉴!”
杨蝉听到妇人这般辩解,附和说:“姐夫,姐姐言之凿凿,是这贱妇先勾引小弟,小弟不受其扰,才为其所害!”
杨氏二人颠倒黑白,白翠娥蒙受冤屈,急忙辩解,高声呼冤!县衙外百姓力挺白翠娥,群情激昂,叫骂杨氏之声不绝于耳!
局势失控,刘青云连拍三下惊堂木,怒道:“肃静!”
此举震慑在场众人,人群逐渐恢复平静。刘青云面呈紫青,那杨氏不顾公堂秩序,如此胡闹,枉费他一片好意!
刘青云极不简单,马上收敛情绪,对着杨氏说:“公堂之上,岂能任由尔等诡辩,再有下次,无论是谁,先打五十大板!”
杨氏不服,还想威胁,刘青云一瞪眼,凶狠毕露,杨氏顿时吓得不敢说话!
刘青云继续审案,他不想再拖沓,直接高声喊道:“带证人吴四、赵六!”门外传令人随之长声喊:“传证人吴四、赵六!”
不一会,衙役又押两人走入大堂,证人来到堂上,直接跪下礼拜!
“吴四,四日前,杨蝉当街调戏白翠娥,你可曾亲眼见到事情经过?”
吴四瞄了一眼杨蝉,说:“回大人,小人亲眼所见。当日在街上,杨公子视白翠娥貌美,拦住白翠娥,当街调戏。白翠娥拼死不从,被杨公子下人打晕,带着离去!之后发生什么,小人就不知道。”
刘青云又问:“赵六,你又看到什么,快如实报来!”
赵六回答:“回大人,小人是‘怡凤楼’对面盐铺伙计。当日小人在盐铺忙活,忽听外面吵闹,小人出门查看,只见杨蝉走在前面,几名下人紧随其后,并抬有一女子,几人一同走进‘怡凤楼’。半个时辰后,杨蝉等人大摇大摆走出来,不知所踪。又过不久,寻来的白家人,带走了衣衫不整,伤心欲绝的白翠娥,小人才知被杨蝉带来女子是谁!”
有证词作证,铁证如山,杨蝉侮辱白翠娥已成事实,无法抵赖。按照大汉律法,辱人清白,情节严重者,可判处流放边境,没有大赦,不得召回!
刘青云将此事说明,对杨蝉犹如晴天霹雳,口中楠楠自语,这样的判决,杨蝉生不如死!
人们欢呼雀跃,称赞不绝,颂扬刘县长刚正不阿。
杨氏默不作声,神色无比难看,她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怨毒的瞪着刘青云。
刘青云三拍惊堂木,大堂之上再次肃静。
刘青云询问跪拜堂上的白翠娥,说:“白翠娥,杨蝉轻薄于你,证据确凿,你有何要求,都可提出来,本官为你做主!”
无论怎样惩处,都无法挽回杨蝉造成的伤害,白翠娥面无表情,摇头不语。白翠娥这般作态,场面瞬时僵住了。
假如白翠娥此时寻死觅活,出于维护白翠娥之意,刘青云还有机会提出弥补的办法,也就是将白翠娥嫁给杨蝉。
这个提议极好,但刘青云身为局内人,由他提出此事,吃相未免太难看,所有人都会以为,刘青云假公济私,空负盛名。既是演戏,必须由他人提议,这人俗称为‘托’。刘青云急于审案,考虑不周,没有安排!
刘青云自己无法提出商议好的解决方案,更不想判处杨蝉流放,进退维谷之际,我表现的机会来了!
我不再观望,带着文丑脱离霍家,站立大堂中央,注视刘青云。刘青云当然清楚我解围,不由眉眼舒展,松了口气。
衙役负责维护秩序,我脱离人群,他们立即喊道:“县令大人断案,闲杂人等后退。”文丑亮出我的腰牌,衙役不敢放肆,转头看向刘青云,被刘青云斥退。如今刘霍二人方才知晓,我是与刘青云同级的官员。
我环视四周,说道:“刘大人,本官为巫县县长张擎,刘大人如此断案,虽然公正,终是不妥。”
刘青云配合的问我:“我们同朝为官,张大人有任何异议,请提出来,让在场诸位辨明!”
扫视府门外人群,我心中暗想:自古以来,百姓最为愚昧。已点击面,控制舆论方向,即可如臂使指百姓之力!
指着白翠娥,我悲戚说道:“白姑娘正值豆蔻年华,安分守己,本该有一段幸福美满的姻缘,相夫教子,其乐融融。如今飞来横祸,遭遇不测,着实可怜。但事已发生,重要的是如何挽救白姑娘濒死之心,枯木逢春,重获幸福,而不是依法惩治恶人!”
“本官身负皇命,管理辖境,不依法治理,难道要徇私枉法不成!”刘青云不按套路出牌,这是要考我啊!
“刘大人此言差矣,岂不闻陈太丘梁上君子之故!”梁上君子,是说有一天,小偷溜到陈寔家里,躲在屋梁上面,伺机偷窃。陈寔知道屋梁上面有人,并未喊人捉拿他,而是把子孙叫到面前训斥:‘今后每个人都应该努力上进,勿走上邪路,做梁上君子。’小偷感惭并交,下地口头请罪,陈寔勉励他改恶向善,并赠丝绢布匹于小偷。
“本官自然清楚,二者有何关联?”
“陈太丘宽恕盗贼,劝人归善,成为美谈,大人难道不欲效仿吗?”
“难道张大人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刘青云反问我。我们一唱一和,终于说到正题。
瞧了杨氏一眼,我平静的说:“这要看白杨二家态度!既然二人已经洞房,何不让杨蝉迎娶白姑娘,给杨蝉一个机会,更是给无辜的白姑娘一个机会!”我话音刚落,众人哗然!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二人结婚看似对双方都有利,实际却是纵容杨蝉!
杨蝉最先炸锅,他跳起来喊:“我不同意!她一贱妇,有何资格入我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