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了一点给水镜先生,他将杯子凑近嘴边,仔细观察了一番,也不知他看出了什么名堂,接着细饮慢酌,喝完杯中美酒,面露沉醉之色。水镜先生陶醉了许久,才说道:“此酒醇厚缠绵,清爽甘冽,回味无穷,真乃琼浆金液!“
我见水镜先生如此喜爱,说:“这是‘仙琼’酒,先生喜欢就好!”我给先生续杯,可先生却急了,一拍手阻止了我!我就纳闷了,不是爱喝吗,怎么还不不让倒了!
先生解释道:”此等瑶池玉液,公子得之不易,老夫怎可牛饮,要细细品尝。不然饮尽,还如何能再次品尝?”
这个老抠,我如是想着,不敢耽搁,忙说:”先生不必如此,我掌握此酒酿造方法,在我府中,此酒虽不敢称无穷无尽,但足够先生畅饮一番了。“
水镜先生听闻此言,也眉开眼笑,像个小孩子得到糖果一般。我正要再次给水镜先生倒酒,先生却又摇头。“美酒虽多,但还需少饮才能久尝,不然习惯美酒之味,就品不出幽雅的意味了!“我想水镜先生真是名不虚传,连饥饿理论都知道,牛啊。
这时,我想起来一件事,我还没有表字,司马徽是长辈,可以帮我取字,就说:“先生,过去族中长辈因我年幼,未曾为我取字,我如今年已十七,先生又德高望重,还望先生赐字!”我以为司马徽不会拒绝,没想到他却说:“公子志向远大,气吞寰宇,老夫不及,不敢行赠字之举。不过有一位前辈年高德劭,最适合为公子取字,而且由老夫游说,让他与我一同为公子效力也未尝不可!”
能让司马徽这般夸奖的人,一定是庞德公了,我猜测说:“先生说的可是庞德公?”司马徽笑道:“公子睿智,老夫佩服!”能猜到是庞德公,自然因为前几****刚刚去找他,可惜没见到。
“先生有所不知,我从江陵赶来,路过襄阳,特意前去拜访庞德公,但庞德公不久前外出访友,所以我未能见到。先生帮我求字,我感激涕零,但是若想招揽庞德公,怕没这么简单!”
但司马徽不以为然:“公子放心吧,此事包在老夫身上!”我心里却没底,庞德公那是真隐士,淡泊名利,不似司马徽这般是对朝廷不死心,期望能有作为。
有关庞德公的一件事,我印象最深!庞德公以耕作为业,他的妻子儿女也在前耕耘。有一天刘表指着他的家人问庞德公:“先生住在田亩之中,不肯出来做官,有什么能够遗留给子孙呢?“庞德公回答:“世上的人追慕名利,只会留给子孙危险;而我留给子孙的是安居乐业,只是遗留下来的东西不同罢了。“刘表问庞德公危险的原因,庞德公回答说:“尧、舜将天下的土地授予他的臣子,而没有偏爱;让他的儿子在民间生活,而无骄傲的神情。丹朱、商均和我,得以保全生命而终。禹、汤虽得到了天下,便把国家交给自己的亲人,使桀败退,迁徙南巢;纣的首级被悬挂在周的旗织上,而他们的宗族被敌人俘获。禹、汤难道不比丹朱、商均愚蠢?这就是其处境危险的原因。周公摄政时,杀害他的兄长。如果此前让周公和他的兄弟食用粗劣的汤羹,居住蓬蒿下面,哪有像这样的危害!“刘表只得叹息而去。
基于庞德公这般言论,上次我只是想要拜见而已,最多求庞德公给我个评价,能够出名,如今也只求他给我起个表字。既然司马徽信誓旦旦,那就交给他,反正已经达到目的了。
日落前,我回到了客栈,整理一天的思绪,收获颇丰,得到了司马徽的间接效忠,是我来到汉朝以来,最大的喜事!平复心情,有一件事刻不容缓,我把高起、孟力叫来,并关紧房门。
“可知我为何叫你们前来?”
高起毕竟是精明能干之人,白天我的言论如此大逆不道,若有泄露,还谈什么霸业,早先让官府抓了!高起点头表示明白,说:“公子,若是没有您在安陆城救我们,我兄弟三人早被贼人马玉逼迫,狼狈逃窜,无处容身。如今公子赐予我们安身之所,还让我们有机会报仇雪恨,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们兄弟三人也不皱一下眉头,何况是跟随公子建功立业,荣华富贵的大事!”高起说完,孟力也粗声说:“公子,我不懂大哥那些,只是经历马玉一事,我不想再做仍人揉捏的懦夫,我要跟着公子向上爬,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教训马玉!”
听到他二人吐露心声,我稍微放心。其实我并不怕他们背叛,一是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们要想报仇,只能依靠我;二是我如今没什么势力,除了司马徽,又有谁会相信我能推翻汉朝?然而真的不能吗?
我给了他二人每人五十金,鼓励他们努力办事,就让他们出去了。我又叫来护卫中名叫严全的进来,他是十名护卫都头目,下午我命他打听消息,探知颍川有哪些出名的壮士。严全告诉我,颍川有很多勇士,最出名的是陈留典韦,形貌魁梧,膂力过人,有大志气节,性格任侠。
典韦同乡人刘氏与睢阳人李永为仇敌,典韦为刘氏抱怨。李永曾任富春长,家中备卫甚为严谨。典韦驾车,载着鸡酒,伪装正在等候别人的闲人;当李永府前开门,李永亲自出府时,典韦便怀匕首向前截杀李永,并杀李永妻,再慢慢走出来,取出车上刀戟,步行离去。由于李永的住处靠近集市,整个集市的人都震惊了。虽然有几百个人追赶典韦,但却无人敢近。典韦行了四五里,遇上李永的伙伴,双方转战不久,典韦脱身而去,自此为豪杰之士所赏识。
听完严全所言我是彻彻底底惊讶,若我所记不差,典韦是未及冠就死了,他死于197年,那么算来典韦如今仅仅十余岁,我怕影响典韦成长,所以没有关注他。但如今典韦为民除害的壮举传开,这是什么原因?不可能是我记错了,他死于建安二年(197年),曹操南征宛城张绣之时,很多书书上都有记载,这是不会错的,而他早死在历史上很出名的,真是想不通。但既然典韦现在确实豪壮,就不能放过了,一定要争取过来,有典韦在身边,我的安全就无虞了。
我问严全,典韦现在身处何处,他说他也不知道,只是人们传言典韦在朋友家客居。他又说了几人,具是有勇有谋的好汉,可惜我都没听说过,那就不管他们了,先想办法把典韦搞定。
虽然严全没有打听到典韦的下落,但功劳也是极大,我赏给他三金。严全喜出望外,感激涕零,就让他出去了。招揽典韦,是一个考验,典韦不能用国家大义让其折服。典韦是重情重义的侠士,但从他随曹操反汉可知,他对汉朝的归属感很低,我又没有势力,他不会因为建功立业而投靠。这可难了,只靠美酒想招揽张飞没准还行,典韦杀李永可是勇猛无比,而又不失聪明睿智,不太可能因喜欢我的美酒而投靠。唯一的办法是让他看到我值得追随,重情知义,好麻烦啊,又要演戏。
想了一夜仍没有什么头绪,我感觉很不公平:过去看的穿越小说,只要主角侧漏王霸之气,连吕布、关羽等人都顷刻间降服,怎么轮到我就如此繁琐。延揽司马徽引经据典、大放厥词也就算了,招揽武将也要费劲心机、呕心沥血,我不服啊!这还是无主的典韦,若是关羽、张飞、赵云等人给刘备一忽悠,还有我什么事啊。不行,不能让刘备桃园结义,一定要在张角叛乱前就把关羽、张飞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