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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客栈赠酒

一大早,我派高起带人出去打探典韦的消息,我在客栈一楼与孟力聊天,顺便听听天下形势。典韦的提前出现,使我不安,我担心手中掌握的信息是错误的,那就糟了,这会使我仅存的优势荡然无存。也许这一生也难以统一汉朝,因为一旦刘备靡氏的资助,有诸葛亮出谋划策,关羽贴身保护,那可就成了打不死的小强,你强他弱他就怂,你弱他强他就干,跟苍蝇一般让人讨厌,还杀不死,一直拖垮你。如果曹操得到郭嘉和许攸等人,那奸雄配奇谋……无敌!你看吴国周瑜多耿直,别人比他强就气死了,这最好对付。

曹操虽然是奸雄,但出身尊贵,起点极高,也是有骄傲的,如果我能造出火药,还是有希望击溃曹操,使其丧失信心。而刘备则不同,刘备韧性十足,只要他不死,就能东山再起!他出身低贱,所以心理承受能力极强,哪怕败到只剩他一人,也不过回到起点,他仍会出来上蹿下跳。所以解决的办法就是拆散刘备黄金三角组合,这时我至少立于不败之地。

若是一切在掌握中,诸葛亮如今刚刚出生,关羽应该在三年后出现在幽州涿郡涿县,他是逃犯,很难被我提前找到。若是不在掌握中,我立即从泛舟的闲适游人,变为奋力挣脱历史洪流掌控的蚂蚁,自身难保,再谋划什么都是徒劳。

如今情势未定,我了解的历史将不再是助力,而是拖累!我隐约记得郭嘉也在颍川,具体在哪我不知道,也不知道郭嘉现在是否成才了,但这都不重要,先控到手中再论其他。

胡乱想着,计划着,一天过去了。晚上,高起回来,他打听了一天,并没有问到有用的信息,这也正常,典韦被官府通缉,自然不会轻易被外人找到。我猜测说:“典韦是忠义之人,为不让家中父母记挂,不会走太远,而且会告知双亲自己住在哪,这样双亲才能放心。这样,你明日去典韦家问问看,带上礼物,态度一定要好,不可乱来。”以典韦朋友的身份去问,应该会有所收获,再不济也能引起典韦亲友的注意,转告典韦,我也就有机会了。

第二天,高起带领两人去典韦家,我继续与孟力、严全等人在客栈等消息。

无聊之际,忽听到旁边一身穿罗绸绉纱,特大加宽号袖口的人说道:“世元,你见过家弟奉孝吗?”只听坐在其身侧一儒士打扮之人说道:“未曾见过,子期兄怎么回事?”第一人也就是子期道:“唉,昨日,奉孝不知何故,对家父言道‘天下将乱,父亲应早做准备’,家父谓他言过其实,批评几句,奉孝一怒之下离家而去,至今不知所踪。家父不让我们找他,这可如何是好?”

“子期兄不必如此着急,奉孝只是一时气愤,不会远走,奉孝平日喜欢去哪?”

“奉孝最爱酗酒,只要有好酒的地方就能找到他!家父多次劝他也是不改。”

“既然如此,我们去酒楼找他为好。”

奉孝,那不是郭嘉吗?难道奉孝就在颍川阳翟?这么巧!奉孝好酒,闲来无事,我正好设一个酒套,把他钓上来。

我命高起拿俩坛‘仙琼’过来,放在客栈大厅的桌子上,摆了两个碗。孟力附耳过来,我告诉他喊:这有美酒俩坛,我家公子赠与酒鬼共饮。但有一个条件,想要饮酒的人,必须先自报姓名,说一个关于酒的传闻,不可重复,每人限饮一杯,先到先得,后到没有了。孟力依言高声喊了一遍。

同时,我打开一坛酒,倾时香气四溢,芳馨满体。刹那间附近的人们沸腾了,如此美酒,当值十金,今能免费品尝,那自然是人人笑逐颜开,高兴异常。但来人虽多,大部分是目不识丁,胸无点墨,自然说不出什么酒的传闻,只偶尔有几人侥幸说了几个故事,尝到了酒,都半酣半醉,深情迷醉。嘴里还念叨着:“仙酒啊,仙酒。”余者看到饮酒者如此陶醉,虽急的抓耳挠腮,但也没有办法。随着时间,客栈的人越来越多,连街道都挤了不少,然而有急事走了的人也不少,所以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到全城。

客栈伙计在老板的命令下,帮我维持人群的秩序,让排队的先来,人们还算守序,勉强不乱。但不一会,有三个捕快前来,见道路阻塞,上前询问:“何人再次扰乱街面秩序?”百姓们见到捕快,如临大敌,都站了开去,生怕被抓走抵罪。

严全上前与班头解释道:“我家公子在此施放酒水,未曾想给班头带来麻烦,还望班头海涵!”班头明白原来是我在没事找事,就说:“扰乱秩序,阻碍官府办事,随我回县衙,让我们大人惩治惩治。”严全忙暗中递给班头一袋财物,这是我提前准备好的,班头掂了掂发现不少,就警告说:“见你们诚意十足,也没有惹出什么大事,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本捕头绝不会这样算了!”然后就带人离开了。

捕快们走后,人群又鼎沸了起来,再复先前高潮,议论纷纷,当然也不忘排队喝酒。

时近中午,轮到一位满头银发,双目如潭的老者。老者讲述了东周春秋时代,越王勾践被吴王夫差战败后,为了实现“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的复国大略,下令鼓励人民生育,并用酒作为生育的奖品:生丈夫,二壶酒,一犬;生女子,二壶酒,一豚。越王勾践率兵伐吴,出师前,越中父老献美酒于勾践,勾践将酒倒在河的上流,与将士一起迎流共饮,士卒士气大振。确实有这个典故,后世绍兴还有“投醪河”,我还曾去过。

老者得尝所愿获得美酒,我看其眼神放光,甚为奇异,就仔细观察他喝酒的动作。只见老者并不急于饮酒,而是先执酒碗于鼻下一寸左右,头略低,轻嗅美酒气味,如此细闻有三个弹指左右(30秒)。老者慢慢将酒碗移向嘴唇,接着,老者轻押一口,含酒于口,此时,老者沉浸于酒香之中无法自拔。过了许久,老者才喉咙滚动,咽下美酒,并长舒了口气。

我见老者如此专注的品酒,定是酒中饕餮,嗜酒如命,且老者服装深衣,峨冠博带,气度不凡,想必也是位儒学大家,可以送酒交好,当即说道:“老先生如此喜爱晚辈的美酒,是晚辈的幸运,这另一坛美酒就送给先生,还望先生收下!”

老者闻言也坐不住了,平静的脸上我透露出欣喜,起身作揖道:“公子慷慨大度,器宇轩昂,卓尔不凡,真乃俊杰!”

我微笑答道:“老先生过誉了,我一闲人矣!美酒当赠酒仙,我视先生品酒时一举一动皆为不凡,必是懂酒之仙,赠酒于先生,才不辜负美酒!”

老者闻言大笑而道:“老朽的确略懂酒艺,但不敢妄自称仙!公子赠酒之情,老朽定当铭记。”说着,他也不客气,招呼身边其貌不扬但双眼灵动的后生搬起美酒即要离去。

我想老者应是有名大儒,就高声叫道:“还未请教老先生姓名?”

听到我问起姓名,老先生头也不回,停了一下,说:“公子无需着急,我们很快还会再见!”然后就与那位后生离去了。

我很诧异,很快会相见!这是谁?颍川还有什么大儒吗?为什么说很快会相见,难道他认识我?不会啊,我又不似“卧龙”“凤雏”人尽皆知,我只是一个卖酒的穷小子而已。还玩神秘,费解啊!烦烦烦,头都想炸了,也没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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