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尘莫染,本是一名普通的十五岁的初三生,却只因一场意外,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WIFI…….
我现在的名字叫尘墨冉,十二岁,尘家三公子。大哥早逝,父亲在外讨伐南胡。相较而言我现在的生活更为自由安逸,没有老师,没用作业,没有考试…..
感觉很不错。
“冉儿可真刻苦。”
一个温和的声音冷不丁地打断尘莫染的思考,也吓了他一大跳,手一抖,好端端的一幅字就这么毁了。
“二哥!你毁了我的字!“尘莫染略为生气地转头对这个灰衣男子嚷道。
这个灰衣男子名叫尘月,尘家二公子,看上去应该有十七八岁了,大哥尘蔚起和“我”的故友傅云升都让我小心他,说他很危险,可我觉得尘月并没有他们说得那么坏,虽然确定有点可疑。
“冉儿莫气,是二哥之错。”尘月抱歉地笑了笑,“冉儿为何突然想起写字?”他低头细看了看尘莫染的字,“还不错。此为一……诗?”
“诺,”尘莫染点了点头,“名为《秋思》,张籍所作。”刚说完,尘莫染瞬间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这不是我曾经的世界,有这首诗吗?有张籍这个人吗?
尘月思索着,尘莫染紧张地盯着他,
“唔……”尘月又看了看尘莫染的字,“依稀有点印象……”
尘莫染刚松了一口气,可接下来的一句又吓了他一跳。
“冉儿……是否欲恋?”
“哈?”尘莫染脸上挂了几道黑线,“二哥何出此言?”
“此诗为一思乡诗,可冉儿并未离家。并未离家,何来的思乡?想毕冉儿是欲成家罢。”尘月笑着解释道。
“不不不不不……”尘莫染连连摆手,“冉儿随手一写,并无他意,仅为练字!”他有点慌张。古人的脑洞比腐女的还大!
尘月见尘莫染这个样子,“噗哧”一声笑了。“我和冉儿说着玩儿的,冉儿不必如此慌张。”
“唔,二哥真是的。”尘莫染撅了撅嘴,说。
尘月笑了笑,又说:“冉儿一故人将至此,一极其重要之人。”
“何人?”
“冉儿很快便知。”
“二哥别卖关子了,究竟为何人?”
尘月张了张嘴,刚要说出这个人是谁,他的声音却被别一个分贝巨大的吼声压了下去——“阿冉!”
这一吼,真是天崩地裂,墙倒屋塌;能吓得共工撞了不周山,能惊得悟空拿了金箍棒。尘莫染觉得自己耳膜都要破了,生疼生疼。
尘月无奈地笑了,“说曹操,曹操到。”
曹操?尘莫染捕捉到了这一重要的词汇。这个世界里有曹操?现在已经过了三国时期?
尘莫染还没思考完,一个粉衣女子就破门而入。她径直绕过屏风,然后一下子扑到尘莫染身上,“阿冉!呜呜呜呜……”
这一猛扑让尘染感觉五脏六腑都震了一下,他不禁退了两步。他十分诧异地问:“这…..这位姑娘?”
那名女子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尘莫染,带着哭腔说:“嘤,阿……阿冉,果真……果真忘了……伊兰吗?”
尘莫染不知所措,只是茫然地看着这个姑娘。
“哈哈,阿冉,我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傅云升抱歉地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尘莫染抬头一看,发现傅云升探着半个身子,正朝他尴尬地笑着。
怀里的姑娘仍在抽泣,傅云升躲在屏风后,尘月左旁边无奈地笑着……如此混乱的局面,我我我……TM里外不是人啊!有哪个明白人能来帮帮我啊!
他们四个就这么僵了一会儿。
这时,那个女子一下把尘莫染推开,哭着冲他嚷道:“阿冉,你竟真把伊兰忘掉了!你为何如此狠心!!”然后丢下一头雾水的尘莫染夺门而去。
“伊兰!”尘月喊了她一声,但她好像没听见一样,还是跑走了,“这个丫头!”尘月看上去有点急了,“冉儿略加等候,我去追她。”说罢,尘月就去追那个伊兰了。
尘莫染幽幽地对屏风后的傅云升说:“能过来把事情给我讲明白吗?”
“啊……”傅云升从屏风后走出来,慢腾腾地走到尘莫染身边,“阿冉莫怪,伊兰一直如此……”
“伊兰乃白家七小组,阿冉的青梅竹马,我的堂妹。阿冉一直与伊兰关系甚善,由是姑母——即白夫人——与尘姨给尔等定下了……娃娃亲……”傅云升迟疑了一下,才说出最后三个字。
“Fuck。”尘莫染低声嘟哝道。然后他问傅云升:“云升可否能再说具备些许?”。
“诺。”傅云升点了点头,“白伊兰与阿冉同年所生,同月而不同日。性格开朗活泼,有些任性,说哭便哭,说笑便笑。甚关心阿冉。来时我与其谈话,不谨说于甚汝失忆之事,遂成如此。”
“那为何伊兰今日要来?”
“只因姑母今日拜访…….”
“三公子,傅公子,”雨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傅云升的话,“夫人有清。”
“啊……坏了。”傅云升不禁扶着额头,满脸都是“完蛋了”。
“云升何出此言?”
“伊兰一但受气,总会找姑母诉苦。想来定是将阿冉失忆之事说于姑母与尘姨了。”
“…….”尘莫染一脸的诧异。那尘月谁的不是白忙活了?明明打算不让尘母担心的哎……“那那…….那怎么办?”
傅云升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随机应变吧,”
尘莫染点了点头,跟在傅云升身后走出厢房。
……
半响,两人站在了正厅门前,尘莫染作了个深呼吸后,忐忑地推开那道朱红色的木门。门内,尘母和白母正面色严肃地谈论着什么事,白伊兰站在白母旁边,两只手互相纠缠着,低着头,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尘月站在尘母旁边,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尘莫染不禁咽了一下。
他和傅云升迈进厢房,尘莫染先微笑着朝两人作了个揖,“见过夫人,娘亲。”
白母变脸倒是也快,刚刚还在严肃地和尘母谈事,现在又满脸和善地转头朝尘莫染说:“冉儿来啦。免礼。”
尘莫染一边内心忐忑并吃惊着,一边强撑着笑容走到尘月身边。傅云升也给两人作了揖后,迟疑了一下,走到白伊兰身边,死死地盯着尘月和尘莫染。
尘母朝尘莫染招呼道:“冉儿,过来。”
尘莫染走到尘母面前,强压住急促地心跳,强笑着作了个揖,“娘亲唤冉儿何事?”
“汝当真忘记了伊兰?”尘母抬头看着尘莫染,眼神中除了质疑的不相信,还有一丝期待。他知道她在盼着什么,不仅他知道,他们也知道。
“怎会?”尘莫染作了个微微吃惊的表情,“伊兰乃冉儿之青梅,冉儿怎会相忘?不过是一时记不起罢了,且伊兰此次前来着实有些意外。”
“是也,”尘月在旁边附和道,“且冉儿素来记性不好,一时记不起亦为平常。”
“堂妹定是忘了此事,才闹出这般闹剧。”傅云升也说,并朝向伊兰使了个眼色,“是否?”
“诺。伊兰头脑一热,忘了阿冉记性略差。”白伊兰点了点头,说。
“果真如此?白母转头问道。
“果真如此,“白伊兰又点了点头。
“我就说,此不过不一场误会罢了。”尘母明显松了口气,“妺妺何毕慌张,还唤冉儿和云升前来?”
“看来我确实过于紧张。”白母点了点头。
“那…..冉儿可否能先去?冉儿正书之时被扰,欲复书片刻。”尘莫染问,实际上是他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尘母点了点头,“月儿,云升,伊兰,尔等亦去。”
“冉儿告退。”“告退。”“云升告退。”“唯。”
四人离开了正厅。尘莫染长抒了一口气。
离正厅较远的时候,白伊兰转头对尘莫染说:“阿冉,对不起。”
“为何谢我?”
“伊兰不该将阿冉失忆之事告于娘亲、尘姨,给阿冉捅了娄子……”她低了低头,声音越来越小。
尘莫染笑了笑,揉揉她的头发,说:“伊兰莫要自责。若不是伊兰在刚刚为我辩述,恐怕我现在仍在正厅与娘亲解释呢。”
白伊兰抬起眼睛,问:“阿冉……果真这么想?”
“诺。“尘莫染轻轻点了一下白伊兰皱起的眉头,“由是伊兰莫要自责了。”
“阿冉最好了。“白伊兰说着,抱住尘莫染的腰,尘莫染也没有反抗,而是把这个矮了他半头多的姑娘搂在怀中。美人投怀送抱,我哪里舍得推开吗哈哈哈。
“咳咳。”傅云升响亮地清了清喉咙,以示他和尘月的存在。两人连忙分开了。
“兄弟可莫见色忘友啊。”傅云阴阳怪气地说,尘月只是点了点头。
“兄长嫉妒了?“白伊兰抢在尘莫染前面说,“兄长十四五了仍是孤身一人,见阿冉不过十二便有家室,竟如此妒嫉。兄长务必要大度啊。”白伊兰的表情好像在说:“渣渣,羡慕了?气死你个单身狗。”
傅云升被噎得哑口无言。
尘月说:“云升不如随我去一趟吧,让阿冉和伊兰独处少顷。”
傅云升叹了口气,“也好,吾辈不打扰尔等了。”
尘月和傅云升走了另外一条路,尘月走了几步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顿,然后回头,笑着对尘莫染说:“冉儿这不是已经成家了吗,何谈来的欲成家?”
“欲成家?尘莫染一愣,突然想到了之前毁掉的那幅字,”二哥!冉儿真的仅是为了写字!
“是是是。”尘月笑着叹了口气,又转回头继续走。
又走了两步,他背对着尘莫染说:“冉儿可未加冠啊,莫太过了。”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