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早,尘墨冉醒时,听见楼外好生热闹。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子向外看,发现府内所有人都十分匆忙。正好奇时,灵澈推门进来了。“嗯?醒这么早?”
“是啊。”尘墨冉走到灵澈跟前,“师父,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何众人都如此匆忙?”
“冉儿不知道吗?”灵澈摸摸尘墨冉的脑袋,“今日是四月初一啊,每三年一次的习武大会将在各城各镇中举行,层层选拔,排出新一届“排名榜。”
“哦……”尘墨冉点了点头,“那师父,您已连续夺得三届首名,今年还去吗?”
“今年?”灵澈偏头思索了一下,“今年……为师可能会去。不过呢,”灵澈忽然对着尘墨冉一笑,“今年冉儿是一定要去的。”
“哎?我?”尘墨冉一脸惊讶,“师父,我才武生三阶!师父这不是让我去挨揍的吗?”
“冉儿可不能这么说,冉儿乃七属,修炼自是此常人慢些,然七属即金属、纵然对方灵识高于冉儿,冉儿也可将其压制。”
“如此……”
“好了,不磨蹭了。”灵澈打了个响指,唤来了雨茗,“冉儿快些更衣罢。”
“唯。”
用过朝食,尘墨冉找到了在花园中闲逛的尘母。
“孩儿给母亲请安。”他恭敬地给尘母行了礼。
“免礼。”尘母抬了抬手,“冉儿有何事?”
“母亲,冉儿想去今日那个比武大会。”
“嗯……”尘母垂眸思索了片刻,“甚好,磨练磨练。叫上月儿罢。你们兄弟俩同去。”
“唯。”
“记得保护好自已,莫要逞强,你还小,输了也是正常。”
“唯。”
“嗯,去罢。”
“唯。”
拜别了尘母,尘墨冉便离开了花园,找到了尘月。
“二哥!”尘墨冉一下子推开了尘月厢房的门。
“唔?——冉儿?”尘月正在打坐,见尘墨冉颇有些吃惊,“怎得想起来二哥这儿玩了?”
“二哥,”尘墨冉爬到尘月盘着腿上,“我跟娘亲说啦!待会儿二哥与我一同去比武大会!”
“这怎行?”尘月皱了皱眉,“冉儿若是伤着了,又失忆了怎行?”
“这是师父让我去的……师父不会害我罢?”
“若这是灵武师让冉儿去的,应是问题不大……”
“就是吗。”尘墨冉龇牙一笑,“二哥别打坐了,走罢走罢。”
尘月颇为无奈地笑了笑,“好好好,不打坐了,去罢。”
“嗯!”
两人上了马车,朝着镇上的擂台行去。
到了擂台,两人从马车上下来。尘月怕尘墨冉看不见,于是把他抱了起来,尘墨冉惊奇地看着擂台上的两个人打斗。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其中一个人就被打飞了出去。
一旁的小厮吊着嗓子高喊:“还有谁来?”
“冉儿,尘月转头悄悄对尘墨冉说:“那个人,方才打斗时间蛮力居多,灵识应不多,若是冉儿用些巧办法,应是能赢了他。”
“真的?”尘墨冉心有余悸地瞟了一眼台上那个虎背熊腰的黑脸大汉,“明明那人这么壮实。”
“不试试,冉儿怎知道?”尘月笑了,“冉儿信二哥否?”
“信。”
“那去罢。”尘月鼓励似的拍了拍尘墨冉的肩。
尘墨冉作了个深呼吸,撑着尘月的肩轻轻一跃,便跃上了擂台。
“……原来冉儿会轻功了啊……”尘月看着尘墨冉跃上擂台,梦呓般道。
尘墨冉在合上站定,然后抬起头,大声道:“晚辈尘墨冉,特前来指教!”
“哎这不是尘家那个武废吗?”
“呀还真是。”
“他这上去不是挨打的份儿吗?”
“听说他最近才通脉,这才多长时间?太自以为是了。”
“人家大户人家,肯定有什么法子。我们攀比不起。”
尘墨冉一上台,底下人群就炸开了锅。因为之前灵澈对他的各种感知力有所训练,所以台下人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句句如刀,刺得他心生怒火,他装作没听见,但拳头攥得死死的,
武废?
我尘墨冉,今天就用实际告诉你们真相!
“小孩子?”那黑脸大汉看上去也惊了一下,随即他又仰天大笑,“哈哈哈!小孩儿,你来干吗的?来给俺挠痒的?”
尘墨冉火气噌噌地往上涨,但他仍保持着笑容,给那黑脸大汉作了一揖,“晚辈尘墨冉,斗胆来向前辈清教,这比武大会——不曾限制过年龄罢?”
一旁的小厮道:“不曾有年龄限制。准许比试。”然后他又吊起嗓子大叫:“比武——开始!”
尘墨冉不急着进攻,他先问道:“敢问前辈名号?”
“俺是三下村的牛石汉!三下村的第一!”那黑脸大汉喧说着边走到尘墨冉面前。他走起来,整个擂台好像都在震动;他来到尘墨冉面前时,尘墨冉觉得自已好像站在了一墙高墙前。
“小孩儿,别怪俺以大欺小了!”说着,那个牛石汉便挥拳砸向尘墨冉。尘墨冉同轻功往旁边一跳,便躲开了,硕大的拳头砸在台上,台上便出现了一个浅的坑。
“力大之人,大多借力于大地,因此大多为土属。”灵澈的话忽而浮现于脑海,木克土!尘墨冉毫不犹豫地念起飞花诀:“桃叶飞,梨花行,万花千叶总相宜,青去红来又一春。”
地上落叶落花无风自起,环绕着尘墨冉飘飞。牛石汉又一次冲向尘墨冉时,尘墨冉并合中食二指指向牛石汉,道:“去。”
环绕在尘墨冉身边的花叶停止飘飞,纷纷改变方向,如箭般划过空气,划过牛石汉粗糙的皮肤,在他的黝黑的皮肤上留下鲜红一道。
千万片花叶划过,痛得牛石汉不得不停下来去挡那些烦人的花叶。
“前辈,多有得罪。”尘墨冉见花叶用得差不多了,便停了下来,又朝牛石汉作了一揖。
“嘁……小孩儿不错吗。”牛石汉抹掉脸上的一道血迹。“看来俺也得认真一下了!”
那牛石汉握了两拳立在自已面前,尘墨冉诧异地看到竟有凭空出现的褐色薄雾渐渐愈积愈多,聚在他的双拳上,他没有攻击牛石汉,想看看他能搞出个什么名堂。
“咦——哈!”牛石汉猛得将双拳砸在台上,溅起层层土石。那些土石又如有意识般,在空中自行聚作一团,牛石汉抬起一只手,凭空一推,那石球便气势汹汹地冲向尘墨冉。
尘墨冉一看大势不妙,匆匆念起第二段飞花诀:“花褪显青杏,青杏不领情;化作苍绿影,叶后自在行。”
方才飞过的花叶又一次飞起,迅速聚在尘墨冉面前,重重叠叠形成厚厚的屏障。
“碰!”石球猛烈地击在叶障上。力道不小,震得尘墨冉向后退了将近七尺。
牛石汉趁着尘墨冉被叶障遮住视线,卵足了劲儿冲向尘墨冉。实际上尘墨冉在叶障后是可以看到牛石汉朝这儿冲的。他正慌忙想对策时,忽而瞥见自已就在擂台边缘,他轻轻一笑。
牛石汉就要撞上尘墨冉,尘墨冉忽然撤除叶障,同时用轻功跃起。牛石汉一看已经到了擂台边缘,心中大惊,慌忙想停下,但他用力过猛,实在难停。
好歹的,牛石汉在擂台边缘停下了。他正松了口气,尘墨冉就在他放松警惕的这一刻,用灵澈曾对那鸡妖用过的“蜻蜓点水”在牛石汉背上猛得一踩!
力度不够没关系,一下就够了!
果然,牛石汉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扑倒在擂台外。
“咣——”一旁小厮敲响了大锣,又吊着嗓子喊道:“比试结束!攻擂方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