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甩掉了!”萧楚楚一屁股坐在大剧院门口露天喷水池边,一边招呼我过去坐一边说。
我一边把拉杆箱推到她身旁,一边问:“你们什么情况呀。”
“我们吗?十几分钟前我们还算是情侣关系,现在是仇人关系!”
我有点吃惊,问道:“既然是情侣,干嘛这样对待他?”
萧楚楚没有回答,望着我笑了笑,只是在整理她那有点凌乱的衣服。然后伸出手对我说:“萧楚楚。”
我有点纳闷,刚刚不是介绍过了嘛,不过也伸出手握了握:“苏安。”
“不好意思,刚刚顾着跑,没听清楚。谢谢你呀!”
“客气了,就是过程刺激了点。”
我笑了笑,她没有笑,彼此沉默了一会。就当我想开口之际,她拉开那个印着切格瓦拉头像图案的吉他包从里面拿出一把吉他,一只手拨动琴弦,另一只手的手指抵在指板上,然后轻弹着,吉他发出有节奏旋律,听不出是什么曲子,不过很好听,好像某张CD在唱碟机里轻轻低吟。
“好听吗?”她边弹边问我。嘴里还跟着节奏哼着。
“不错,你是搞音乐的?”我看着她说。
“算是吧。”她继续弹着。
接着停了下来,仰头看看夜空,夜空有点蓝,那戴着墨镜的双眼似乎透过黑色镜片在注视夜空某个地方,然后她想了想,继续弹。
我静静听着,她一边弹一边唱了起来:
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
翅膀是落在天上的叶子
天堂原来应该不是妄想
只是我早已经遗忘
当初怎么开始飞翔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
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爱情原来的开始是陪伴
但我也渐渐地遗忘
当时是怎样有人陪伴
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
也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话谈心
只是心又飘到了哪里
就连自己看也看不清
我想我不仅仅是失去你.
广场来来往往的人纷纷停了下来,指指点点的。有些更是驻足围观在周围聆听起来,我坐在一旁不知所措,她声音沙哑有特别但不失磁性,而吉他更是弹得细腻而优美。她好像完全陶醉在音乐里面,不理会周围的人。末了,她停住了,周围围观的人也跟着慢慢地散开,一会沉默。我问:“是阿桑的《叶子》吗?”
“嗯。是的。”
“你唱得比阿桑还好!”我夸她,但又想了想此时此刻有点不恰当。“当然,吉他弹得相当好。”
“是吗?这首歌很适合我现在心情。”
“哎。”她叹息。“终究还是以分手结束.”
你分手的方式挺特别的,我心里想。在印象中,我那几次的恋爱虽然两个人分手,但分手都是和和气气,再见亦是朋友那种的。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想想刚才那个满脸都是红漆男人的样子,够呛的,我那前几任女朋友在这萧楚楚面前简直是大巫见小巫了。
“有的东西失去就失去了,特别是感情这东西,别难过。”我说。
“没有难过呀!干嘛难过,认清了一个玩弄感情的王八蛋而已,对我而言,不值得的人我是不会难过的。”
“不过吧,没遇到你之前,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上去淋他油漆的.”
“什么话呀,你意思是我出现就坚定了你要去淋他一脸红漆的?还是我不该出现呢?”我不悦。
“嘻嘻,好啦,苏大叔!不管怎么说,你出现是对的时间里出现对的人,不早不迟。”
“不懂.”我一脸无辜。
“不懂就慢慢想吧。”此时,萧楚楚站起来拿着吉他环顾四周,突然拿起吉他狠狠的摔往喷水池边,摔了几下吉他就被她摔得稀巴烂,这过程太突然我还来不及反应,一下子懵了。
“去你大爷的赵文俊!”她狠狠的踩,嘴里骂着。
“喂.”我刚刚想阻止她,大剧院门口跑来一个保安模样的小伙子,正吹着哨子向我们跑过来,还用手指指着她,萧楚楚抬头一看,马上拉着我说:“赶紧跑!”
乖乖!又得跑了!我拉着那个拉杆箱又跟着萧楚楚一箭步往广场边方向跑。穿过大剧院左边,跑了差不多1000米,跑下地铁出口的台阶,然后急忙忙走出地面,再沿着公园爬满青藤的的铁栅外墙,跑到对面一条商业街上,当我们确定没人追过来才在一个已关门的手机店停下来。我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一屁股坐在那拉杆箱上,萧楚楚则靠着墙双手撑着膝盖呼呼喘着气。
“呵呵,呵呵.”萧楚楚捂着嘴笑个不停。
我有气不打一处出,没好气的指了指她。
“苏大叔,看样子平时要多注意锻炼身体哦。”她脸红色不改。
“萧姑娘,谢谢你!谢谢你让我一次跑完几公里的马拉松!”
“得啦,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今晚陪我疯了一回。”
这一来一回心惊胆战的狂奔,我彻底心有余悚,刚刚决定和她想说就此别过,很荣幸认识你之类就打道回府时,她向我招了招手:“我饿了,走吧,去吃点东西。”说完就往前面走,完全不理在后面的我是什么心情。
看看身边的那个拉杆箱,我只能跟着去,在往前没多远,就看到在十字路口斜对面一条灯火通明的街。街上有好几家正在营业的食肆。
在街的对面,有一幅巨大的广告牌,广告牌上面是一个珠宝商的广告,一个靓丽女星戴着闪闪发光的铂金项链含情脉脉的看着我,下面写着“遇见你,不早不晚,恰恰此刻。”
而我遇到这个萧楚楚,是缘还是孽?没人给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