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已经到了晚上12点多了。我们越来越失落,好像已经掉入了一个无止境的空洞中,无能为力。
电动车在康定广场附近一个街道边紧急刹了一下停了下来,差点把我抛下来。路面留下一到深深的痕迹,我的电话响了,我按下接听,电话里头是老板娘急急的声音,她说有眉目了,电话说不清,让我赶紧地回去再慢慢说。
我一听,精神为之一振!赶紧叫阿东掉头回店里,没多久我们赶回到店里。刚刚从电动车下来,老板娘就迎了上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之前没见的藏族服饰中年男子,皮肤黑而毛孔较大,轮廓及其分明,个子高大。我瞧了他一眼,他对着我点头。
“这位是桑吉扎西,他好像知道一些关于那女孩的事,桑吉是这里的百事通,他有台越野车,专门跑这里到稻城的路线已经好几年了.”老板娘介绍说。
我握了握桑吉的手,点了点头。
我把照片给他看,他肯定地点了点头,说没错是她。我听到这舒了口气,我问他怎么知道的。
“应该是两天前吧,我在稻城但丁见过她,她和旅馆几个包了我的车来康定的,但到了新都桥,她感冒了,特别严重的样子,在车上老是吐,应该是高原反应引起的。车上的人不放心,就在新都桥给她送去看医生了。开始她不肯的,我就劝她先去看医生,感冒好点了,我回头再过来带她,她想了想就留了下来。”桑吉一腔带着浓浓藏音的普通话地对我说着。
“那后来呢?”
“后来,也就是今天上午,她打电话给我说感冒好了,我因为有几个驴友要去八美,我就叫我兄弟嘎松旺在回来的路上去接了她,她在新都桥要求去磨西,嘎松旺就打了电话给我问怎么回事,我就打给她问了一下,她说改变主意去磨西了。我在电话告诉她,一下子改变主意行不通,我兄弟的车只会康定,问她要不要过来,她坚持说去磨西,多少钱的可以,于是我和嘎松旺商量了一下,嘎松旺说一起回康定再去磨西,她答应了。”
“哦,这么说,她今天下午就到了康定,而我遇到她是在旁晚六点左右。那后来她是不是坐嘎松旺的车去了磨西?”我说。
“我在驴友俱乐部论坛上看到你发表的寻人启事就马上打电话联系老板娘了,在过来的路上还打了个电话给嘎松旺,但嘎松旺的电话没打通,我连打了几次都没有打通,我给他留了短信,说一看到马上打电话给我,于是我决定先过来告诉你!”
“你打电话是什么时候?”我问桑吉。
桑吉看了看左手的表,说是一个小时前。我问他还有那个女孩的电话号码吗,我听阿东说过,搞租车的师傅一般不会存客户的电话的,加上存也是有业务联系的,他们常常在网上到处发布租车信息,每天打电话的人很多,难以一一记起。
桑吉想了想,说应该有,毕竟是这两天的,何况那女孩感冒了在途中下了他的车。他打开手机翻查了一下最近通话记录,突然大声说:“找到了!车婉君!”
我凑过去看了一下,然后拿出手机记了下来,怕她手机设置了陌生号码拒绝接听,我叫桑吉打一下她手机。桑吉拨了过去,调了免提,电话嘟了两声,就传来客服说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们心情像一盘冷水泼了下来,一下子从头凉到脚。
大家一下子沉默了,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此时桑吉的电话响了,桑吉一看说是嘎松旺的,我们一下子来了精神,让他赶紧接,他点了点头。按了免提接听。桑吉问是嘎松旺兄弟吗?对方传来带着疲惫的声音说是呀。
“那么,嘎松旺兄弟,你现在在哪里?”桑吉问。
“我在洗车呢,桑吉你找我有什么事?刚刚在山区没有信号。”嘎松旺有气没力的说。
“还记得一个叫车婉君的女孩吗?我昨天叫你顺路回来在新都桥接的那个女孩!”
“记得呀,我今天下午就是在康定那个川面馆接走她的。”大家一听纷纷点了点头,确定是她。
“那她现在在哪里呢?”
“她呀,八点左右到了磨西就打了个电话,然后她叫我送她去和两个驴友会合,在磨西老街那。”
通完电话,大家得到一致的结果,那就是她人已经到了磨西那边,并且和两个驴友碰了头。至于下一步怎么打算,没人猜的到。就当大家在议论纷纷的时候,我把桑吉拉到一边,问他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吧,她暂时不会做什么傻事,不然她不会去和别人碰头,一个要寻短见的人是不会这样的。”
我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问他能不能现在送我去磨西,他面露难色,说夜路不好走,特别是山区道路崎岖。何况现在是半夜,走夜路不安全。我说可以给双倍价钱。桑吉还是犹豫不决的,我苦苦哀求说:“桑吉大哥,就当去求你了,按理说我和那女孩素不相识的,没必要这样,但一想到是人命关天,说什么我都放心不下,何况佛祖也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看着他胸前佛珠说,桑吉信佛,当听到这句话,顿然肃立,于是点头答应了。
和老板娘他们道完别,我告诉他们,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尽我全力去找到她,有什么消息我会让桑吉回来告诉他们。坐上桑吉的吉普车先到我住的旅馆,我下车在前台和旅馆值班的小伙子说明情况,告诉他我现在就要走,钱可以不退。他听到这虽然有点惊讶但也没说什么。我走上楼,回到我的房间,本来想静悄悄的一个人去拿好行李就走的,但想想觉得有必要和阿哲道一声别,于是我轻轻拍了拍在熟睡的阿哲,阿哲居然没熟睡,他一轱辘坐了起来,吓了我一跳。
“苏安兄弟,你去哪里了?我刚刚醒来没看到你,刚开始因为你去外面吃宵夜什么的,但过了好久你还没回来就有点担心你,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下,没睡着。”阿哲说。
我先向他抱歉和感激他这样担心我,然后我一五一十告诉他原由,他越听越眉头紧皱。等我说要现在赶去磨西时,他说:“带上我吧,我也许可以帮上忙,磨西那边我去过。何况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我听到此,心里暖暖的,握了握他的手,点了点头。我们打开房灯,迅速地收拾好行李,然后下楼下,在柜台的时候,小伙子更惊讶了,问我们怎么回事的。一下子两个一起走,我耐心告诉他我们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去做,具体我没说。他疑惑了一会,还是决定打电话给老板说明一下,这时在门外等急了的桑吉走了进来问怎么回事,小伙子一看桑吉就叫了起来,显然他们认识的,我和桑吉说了一下,桑吉看了看阿哲,然后对小伙子说我们是真的有急事的,要坐他的车过去,有什么事包在他身上,小伙子一听就放心了。
我们把行李在吉普车后备箱放好,然后坐好,在车上我问阿哲明天已经定好的车怎么办,他说早上会打个电话给租车师傅说的,桑吉叫我们坐好就立即开动车子往城区东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