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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又见紫罗兰

天色幽暗,秋风吹动着树叶沙沙直响,我带着几个人趴在田头一处小山包上。忽见一群小日本儿押着几个女人缓缓走来,离近了我定睛瞧看,呀!被押的人中有竟然有我师姐雅丽!还有大嗓门儿云妹!雅丽姐一身泥土,眼镜片都碎了。云妹松散着头发呜呜哭泣,那声音依然洪亮沉闷,如一百台拖拉机从山下开过。这还得了!我端起枪,示意手下人瞄准。嗒!我一声枪响!灭了带头的小鬼子。可是手下人的枪全都哑炮!鬼子们也没有带枪,拔出开山刀就往我们这儿冲。我站起身来,喊了一声“给我壳!”我们一行人等手拿镐把管锹也冲了下去。就在混战中有两个小鬼子抱住了我,我一脚登开了一个,可另一个死死抱住我不松手,大家嘶嚎着扭打在田间地头,根本无暇相互顾及。突然一个小鬼子提着刀朝我冲了过来!我没法挣脱抱住我的小鬼子,我扭过头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啊!牙疼死我了,睁眼一看,我在扭头狠狠地咬我的枕头。呼……虚惊一场,幸好身边没人一起睡,否则很难说不被我咬下一块肉。

揉了揉眼睛的斥麽呼,坐起来穿上睡裤,喝了口水。口干舌燥,这一宿睡得格外疲惫,厮杀过度连耳塞子都弄掉了。楼下一阵争吵声,拉开窗帘儿俯视窗外。呵呵,又是九点前禁止左转弯路段,蹲坑的交警和违章市民在撕扯争吵。真的是不要脸,丁字路口不让左转弯?也罢,那标识不清不说,每天用五六个交警蹲在距离转弯处五十米的地方守株待兔罚款,不能派一个交警在转弯处指挥,真的是不要碧莲到了一定境界。为了罚款而设置的规则真心给他们这群心机婊跪了……坐在床上缓缓神儿,拿起手机。2个未接来电,5条微信留言,8条朋友圈消息,7条QQ提醒。故意的是么?非要把这些数字关联起来有什么意义麽?脑洞大开呵呵呵的傻笑起来。回过一个哥们儿的电话。

“啊……兔子我刚醒,怎么了?”其实我还没太醒。

“旭哥,我前两天总梦到我爸来找我,我找人算了一卦说我家祖坟风水不好,我打电话跟我妈说想挪个地方,地方找了,日子算了,可风水先生给多少钱也不出面,我也不会整啊,你帮我吧。”

“啥时候啊?在哪啊?”我立马精神了。

“坟在外五县农村,明天早上。”

“啊……行吧,该准备的你按风水师说的准备,我让你准备的发你微信里,今天准备好,明早两点半来我家接我,有事儿微信,我刚醒得缓缓......”

“好旭哥,讲究,我等你微信”

挂了电话我心头一阵烦闷,自打前两年过阴之后大病一场,已经立志不再管闲事。师父闭关前跟我说过,“因果有报,福祸相依,衣钵不满,少生事端”意思就是说我修为太浅,乱七八糟的事儿别管。可是兔子也没什么朋友,挺苦的从小和妈妈一起生活。爸爸也是个孤儿,在兔子五六岁时候就病故了。他找我帮忙我从来没推脱过,硬着头皮也得帮着忙活。好吧,发了条微信把需要的东西让他准备齐全。

又看微信留言。昨晚约会的紫罗兰问我有空么,今天休息想去爬山。我赶忙回了微信,约在中午面馆见,一起吃了饭再去。

十点来钟了,去等她有点儿早,可是我爸在家拉小提琴的声音实在无法承受,就洗了把头脸先去面馆等她。

面馆就在我家楼下,找了个靠窗的座位,点了杯豆浆。天儿挺好,秋高气爽,风和日丽。马路上人来车往,开过一辆洒水车,宋大姐的歌从车上的破喇叭中传出来,比我爸拉的小提琴声还令人崩溃。半年前还是播放祝你生日快乐的音乐,现在换成歌曲了,可是喇叭还是那破喇叭,听起来像是宋大姐来了大姨妈,又喝了半斤小烧,熬夜K了一宿歌,脑袋插铁桶里,敲着破铁盆,小学鼓号队伴奏唱的。强忍十五秒,车开远了。一个妇女领着好像是她的孩子,在骂骂咧咧的跺脚抱怨洒水车溅了她一裙子水,她女儿也应和着她妈妈在抱怨。女儿随妈啊,找对象先看父母是有道理的,母亲刁,女儿恶;母亲慈,女儿善。无语,这么大的噪音都不躲开是准备碰瓷儿麽?

扭过头见路口那对儿夫妇在烤苞米,男的烤,女的扒。小两口看着也就二十六七岁。女的眉清目秀皮肤白皙,长的挺漂亮。男的瘦瘦的长的一般。女的用男的脖子上的毛巾给他擦了擦眼角的汗,男的笑了笑。26-7度的天儿守在炉子旁,挺能吃苦的。一个苞米5块钱,早市儿最便宜的四毛钱一岁,一岁赚4块6。一天卖50岁的话,额……没有笔算不过来了,反正也就二百多吧。扣除每天给城狗,哦不,城管40块钱保护费,一天也就能赚180左右。一个月……又懵了,估么着5千多?刨除去柴火,阴天下雨,一个月也就四五千。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小两口恩恩爱爱,携手共进退,有苦同吃,真是让人羡慕。祝他们幸福。

玩一把王者荣耀吧,闲着也是闲着。5对5排位赛,上来两家妙选刺客荆轲和战士典韦,又一个选了法师王昭君,我就选了个ADC后羿,另一个选了老夫子,挺好的阵型麽不是?开始有人骂了,典韦开始骂

“现在用后羿的都是XX”

……马勒戈壁,为毛妙选英雄的都有碧莲骂我呢?我打了一堆字,还没等反击,游戏进入读取……这种坑爹的心情有人懂么?就好像你被人揍了,你准备了一口痰要吐对方,可是对方转头走了,你又咽了回去......等了大概三十秒游戏开始了,我还没等再打字,另一个昭君开始哔哔

“现在英雄厉害的那么多,后羿啥也不是”

我真是忍不了“没有报废的英雄,只有残废的召唤师”

再没人哔哔了。还没等开战,先来个窝里反,不和谐的团队能赢麽?现在的人,玩个游戏都那么偏激浮躁,简单的道理都不懂,难怪到处都是一脸酸相的怨妇。

没跑,这把玩的这个揪心,典韦不出反刺甲,团战不先往人群冲,荆轲不等等,先冲进人群先被秒,老夫子万年野就知道打野打野再打野,就我和昭君苦苦支撑,最后来了两把团灭,我,败方MVP,狠狠地抽了他们这帮坑一个嘴巴。

啊……长舒一口气,揣起手机。揉了揉眼睛整理整理稀碎的心情,别忘了我是约会的人。

紫罗兰来了,每一步都像在走T台,卷卷的bobo头,像里昂的小女孩儿,随着身体在风中上下跳动,清爽阳光。拎着一个祖母绿的包包,显得纤细的手脖子特别长,特别好看。条纹到膝的连衣裙随风摆动。白色的布鞋是我比较满意的年龄首选。这一剪影我给90分。

紫罗兰坐下又摸了摸刘海儿,微笑的说

“好饿,早饭我都没吃”

我说“早上你也没起床呀”。

她脸一红笑了。服务员拿过菜单,她点了个牛肉面,我点了个西红柿素面。

“看你那么瘦怎么不点个肉的补补?”她问。

“我吃素。”我说。

“真的啊?为什么啊?海鲜吃麽?”

“吃四五年素了,恶心,海鲜也不吃。”

“你信佛麽?”

“嗯。”

“不能理解啊,没有肉生活失去了全部啊!”她惊讶说。

“你的人生全部就是吃肉啊?你是不是想吃了我啊?”我说。

“我不吃人,你又不是唐僧”

“那你一定是白骨精了”我故作惊恐。

“对啊对啊!所以你别惹我啊,我容易送你归西”她笑着说。

其实我实在是不会谈恋爱搞对象,约会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是做个情感专家,能说的头头是道,一到了自己,就满脑子一片空白。在约会期,我就应该做个等待实验的小白鼠,你想干嘛就动手吧!别控制!来!

面条来了。紫罗兰吃的津津有味儿,并不失风雅。左手拿着纸巾扶着碗,嚼的时候闭着嘴没有吧嗒吧嗒的声音。还是个调皮的姑娘,夹了块肉在我面前晃了三圈,大口吃,还一直说

“真香真香”。

“每一口都是从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上,割下来的一块尸体。”我絮絮叨叨的摇摇头。

“我错了哥,我不吧嗒嘴了,我自己吃,你再说我就吐了。”她撇撇嘴装无辜。

这样稳重又活泼的女孩儿不好找,有素质又漂亮还接地气的就更难了。我就寻思着,这是我的麽?

吃完了面,我们准备去爬山。本来想打车,可转念一想,不,我得试探试探她。

“旁边有直接到的公交车,打车就在这儿吧。”我说。

“那坐公交吧,这个点儿又不挤。”她笑着说。

我心里像在花朵中翩翩起舞,蝴蝶围着我飞来飞去。这,不是个败家娘们儿。

我们坐车到了山脚下,买了两瓶水装在她包里,我拎着她的包,开始爬山。

一路我们回忆了过去,展望了未来。从儿时的童年趣事,讲到工作的苦辣辛酸。从她口中了解,她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对快乐有憧憬,对悲伤能坦然接受的文艺青年。

到了山顶,她依在栏杆上,目视远方的江水。乌黑的头发,漂亮的裙子,长长的睫毛,都在风中飘摇。水汪汪的眼睛里,写满了风情万种。

这风中的女人,心里想着的,是否像我一样,可曾有过对我的一丝欢喜。谁又能知道,她是否放下了昨天的故事。明天的故事里,又是否能有我的微笑。

我闭上眼,深吸着山顶清幽透骨的空气。放空,放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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