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打开一盒胭脂，拿出用一支湿润的画笔在上面写了一个字。
“活？”秦歌苦笑一下，不再出声。
阿婆拿起画笔慈祥地说道：“请闭上眼睛！”
秦歌顺从的闭上双眼，阿婆在他的眼角，唇上与眉心都点上胭脂。
“好了，你可以去见岛主了。”阿婆说道。
秦歌睁开眼，对镜自视。
一张英俊无匹的面庞，饰以妖媚红妆，好一副以色侍人的面首模样。
秦歌深吸口气平复下心绪，在阿婆的指引下走上天间中轴可直抵红锈宫的浮台。
浮台缓缓升起，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在红秀宫的玄关处停住。
红锈宫回廊里空无一人，空气中弥散着残存弥情剂的甜香。秦歌顺着铺满玫瑰花瓣的地毯走进了挂满冰棱的主殿。
主殿灯光昏暗，帷幕幔帐层层。他走至大殿正中却发现殿上空无一人。弥情剂的药性未除尽，他嗅到了红药的气息，她一定就在附近。
“若非早已饮下涉水，只怕见到红药的那一刻就会不由自主拜倒她裙下吧？”秦歌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藏在玫瑰花蕊的夕颜，思索着接下来的行动。
“嘤……嘤……”
偏殿处传来的是女人的哭声？那声音如泣如诉哀怨低回，竟是红药的声音。
她又哭了？秦歌轻轻得靠近偏殿，绕过屏风慢慢揭开纱账。
红药坐在窗棂上对着灿烂的夜空默默地流泪，她黑漆漆的眸子闪着泪光，好似夜空里的银河璀璨。
秦歌不敢惊动，静静地在屏风旁边矗立。这时就听红药说道：“秦歌，你来了。”
一如初见之时的言语，恍惚间竟似回到了葩蒂雅那所幽静庭院。
秦歌稳定一下心神，说道：“是，秦歌来侍奉岛主。”
红药转过头看着秦歌的脸，然后淡淡地一笑说道：“真是个漂亮的男人，这次姐姐们总该满意了吧！”
秦歌双手合十恭敬地说道：“天间司的大人们满意与否秦歌不知，秦歌只希望能让岛主满意。”
红药收了眼泪冷冷道：“你又不是他，如何让我满意？”
她的话语让秦歌心伤，秦歌忽然感觉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的溢出眼眶。
红药滑下窗台，步态轻盈走到秦歌的身边。盯着他满是泪水的眼睛平静地说道：“我喜欢你的眼睛，因为你的眼睛像他。可是我不会爱上你，我只是在利用你，你是我的傀儡，而且只是傀儡。”
秦歌苦笑一下故作轻松道：“秦歌只是帮岛主跨过这道槛，就算您只是利用我、不爱我，也没有关系。我愿意做岛主的傀儡。”
红药浅笑道：“你能明白你的身份就好。”她蜷缩到坐塌上平静的说道：“今夜是你的承欢之夜，红锈宫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你我，可是……”
可是什么？秦歌紧张得呼吸急促。
红药回过头冷冷道：“可是我并不想与你男女之事，我还不能接受与不爱的男人同榻而眠。待我想要的时候，自会宣你。”
秦歌稍微愣了一下，沮丧地说道：“一切听凭岛主做主。”
红药叹口气道：“可是如此一来，天间司的姐姐们定会失望。为了让她们安心，今夜你一定要留下一些男欢女爱的证据。”
红药捡起一方素帕朝秦歌面前的地毯上一丢，说道：“你懂我的意思吗？”
秦歌脸涨得通红，半晌才道：“秦歌……懂得。”
“孺子可教，不枉费我去到千里之外一番辛苦。”红药脸上稍微多了些笑意：“你去外面弄些证据，放在大殿的榻上，然后就可以走了。”
秦歌望着地上的素帕，强烈的失落感让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算了，只要能活下去！”秦歌在心中对自己呐喊，他缓慢地俯身捡起帕子朝外殿走去。
“等一下！”红药忽然叫住他。
“我口渴了，去倒杯茶过来。”
茶！秦歌心脏开始突突狂跳。看着坐榻上似若无其事的红药，他竟有些相信红药对将要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今夜你就要香消此处？！秦歌道声是默默退出偏殿，环顾四周发现了摆在不远处茶几上的茶具。
秦歌走到茶几前，揭开壶盖，一股馥郁的玫瑰香片的味道扑出。秦歌拿起铁玫瑰取出花蕊中的夕颜，对着冒着热气的茶水出神。
“还未好么？”红药不耐烦的催促，惊得秦歌几乎打翻茶盏。他稳定一下心神，满满倒了一杯茶捧在手心，朝红药所在的偏殿走去。
“怎么去了这么久？”红药不满地看着秦歌。
秦歌道：“不知茶具放在何处所以耽搁了。”他双手奉上茶盏。
红药不接茶盏，反而伸手环住秦歌的脖颈，手指滑过他的面颊，抚弄他浓密的睫毛。
秦歌颤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