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伸手环住秦歌的脖颈,手指滑过他的面颊,抚弄他浓密的睫毛。
秦歌颤抖了。
“抱着我!”红药忽然命令道。
秦歌身形一颤,放下手中的茶盏,双手颤抖着抚上红药的身子。
红药继续盯着他的眸子,眼神迷蒙地呢喃:“白莽……”
秦歌眼中再次溢出泪水,他侧过头避开红药灼热的目光生硬地说道:“岛主,茶有些冷了,我去给您换一杯。”
“冷就冷了,有什么要紧?”红药说道。
“我怕你吃了冷的茶不好。”此刻秦歌只想逃离。
“你真是扫兴!”她坐回榻上捧起那盏茶不耐烦得说道:“滚出去,记得留好给天间司的证据!”
轻轻的一挥手,秦歌身子不由自主的倒退狼狈地摔出偏殿。
从被掳至岛上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忍耐三个月后终于被选中升入天间。以男儿之躯侍奉女子已觉羞耻,如今竟被逼着自亵?秦歌感到无地自容。
此刻他忽然间想大哭一场,可是又不敢惊动红药,只能任凭眼泪簌簌滚落。
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秦歌默默走到外殿,碾动着手中的铁玫瑰,摸索到花茎尖端锋利处地对准了颈上的动脉。
“如果我死了,爱莫伤害我的母亲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或许他会就此放过她吧?”秦歌心一横,朝着自己的脖颈用力的刺了下去。
那株铁玫瑰瞬间化作一团铁水,哗得一声溅落在在地。秦歌惊讶得回头,红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没有我的准许,你敢死?”红药转动手中的茶杯,馥郁的玫瑰香气伴随淡淡的蒸汽从杯中涌了出来。
“爱莫给你的夕颜呢?为什么不放进去?”红药质问道。
果然,她早已知道了。
秦歌忽然心情一阵放松,迎着她凌厉的眼睛,凛然说道:“伤害你,我做不到!”
红药冷笑:“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她手中的茶杯砰得碎成一地的玉屑冰渣,地上的铁水飞入掌心瞬间拧成了一根闪着寒光的铁鞭。
秦歌心知难逃一劫,索性闭上眼睛等待红药处刑。
红药没有一丝怜惜,铁鞭呼啸着在他胸前画下鲜血淋漓的十字,一如当初惩罚威武时一样。
剧烈的痛楚让秦歌忍不住失声痛嚎,可是他大张的嘴巴却无法发出一丝声响。那根铁鞭此刻又化作颈环紧紧扼住喉咙,阻止他发出任何声响。
“为了不吵到天间司的人,你最好闭嘴,”红药说道。
“虽说你设计谋害我理应即刻处死,可是你死了我又得重选新的药引,实在是太过麻烦,所以我不会杀你。你会作为我的药引一直苟活下去!”
红药说些什么秦歌已经听不清了,强烈的窒息感让他一阵阵眩晕。可是胸前剧烈的疼痛却无时不刻得刺激着敏感的神经。
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让他想要发疯了。
“刚入夜就玩如此激烈游戏,你好有闲情雅致啊!”芳芳忽然手持一株铁百合出现在红锈宫的天台上。
红药盯着芳芳冷笑:“你果然来了!”
芳芳皱着眉头说道:“人间和地间的奴隶一齐暴动,你该不会不知道吧?我不来找你,难道还指望其他四位姐姐么?”
红药冷笑道:“你来是为这个?”
芳芳笑道:“你以为呢?”
红药走上前盯着芳芳的眸子说道:“不要告诉我,你对爱莫谋划已久的叛乱一无所知!”
芳芳朝后一退,面带惊恐地说道:“爱莫叛乱?你的意思是这次的暴乱是我哥哥挑起的?怎么会是他……”
红药不等芳芳说完便冷笑着打断:“你这只妖精真是狡猾,把罪责都推给爱莫,自己挑得干干净净。你跑来我这里不就是想看我是否已经毒发么?”
芳芳叹口气道:“你要怀疑我,那我也没有办法。只是若再耽搁下去,只怕地间的奴隶都要跑光了。到时辱了你岛主的威名,可就有好戏看了呢!”
“跑?他们跑不了!”红药抽出短笛吹出一声悠长呜咽的啸声,然后化作一道红影飞出红锈宫去。
芳芳目送红药离开,然后喊了一声:“姐姐,你等等我啊。”
她瞥了一眼秦歌,啧啧道:“可怜的小东西。”轻一勾手,秦歌颈上的铁环瞬间松脱。
“咳……咳……”秦歌猛咳一阵逐渐回转过来。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淡淡清香,痛苦挣扎的秦歌忽然生出许多困意,不一会儿便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