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世默默的收回了手,只是仍旧骑在她的腰上,轻作几声冷笑以后又说道:“真没看出来,你一介女昌|妇,竟然还有这等胸襟!”
焰舞忍不住的打趣一句:“我不止有胸襟,还有胸呢!……游戏已经结束了,放开我。”
欺世凛她一眼,咬了咬嘴唇,目光走邪,冷佞的问道:“女人,你挑起的火,这样就想全身而退了?”
焰舞突然得意洋洋的笑开,胸前那片雪白的风光随着笑意不断起伏,欺世坐在她身上,下半截身子又再度起了反应。笑过以后,焰舞又满口挑|逗的说道:“我倒是可以随时奉陪,但你的身子挺得住吗?……哈哈哈哈……国师大人,不是我小瞧你呀,今夜你只怕是不行的。”
“你!”
受此等轻蔑,欺世自然不服,于是气将起来,想着干脆忍痛办了她,也免得日后被她拿来嘲笑。可惜刚想要动手去抓她的衣裳,丹田处又是一阵钻心苦楚传来,漫过他的头顶天灵,直达四肢百骸,疼的他几乎直不起腰。忽然间,一双冰冰凉凉的手抵上的胸口,他惊慌一记,一回神,焰舞正将自身修为浑浑不断的灌入他的体内,霎时就缓解了他如同钻心一般的疼痛。
渡了一会儿,焰舞才撤回自己的手。一抽手,即便轻咳了一声,声音有些飘忽,听起来有些虚弱,欺世埋眸扫了她一记,才发现她本来殷红漂亮的脸孔骤然变得惨白,轻手一抚,他有些奇怪的问道:“你这个女人真奇怪,你对男人如此残忍,却为何情愿耗费来救我?”
焰舞嘴角一勾,反问他道:“说我残忍,你有资格吗?那些被我吸干精气的男人,统统都是自愿的,感情本就是一场互惠互利的游戏,我提供肉体,供男人欢愉,他们就得做好有朝一日为我献|身的准备,这场买卖公平,双方又都毫无隐瞒,我自问心无愧。所以与其骂我,你还不如嘲笑那些男人,是他们太傻,才会自愿任我宰割!‘’
欺世心间一冷,思道:“古来皆是男主女从,没想到这妖妇竟然道出这套‘公平买卖’的说法,可见其心性邪狂毒辣……但既是如此,她又为何要救我?”星眸几转,欺世又再追问:“既然你视男女之间为买卖,你费心救我,又是想要图些什么?”
焰舞丹唇一抿,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只和我喜欢的男人论买卖,我愿意费心救你,并不是为了图你什么,而是因为我还没有爱上你。说白了,就是你还没有那个值得被我利用的资格。”
欺世轩眉一凛,心中狠狠骂道:“这女人真是奇了!按她这等说法,岂不是说她杀的男人全都是她爱过的人,而对我仁慈,只是因为她压根就没把我当作一回事?……既是如此,那方才的一般挑逗又是什么?……哦,是了,她一定是在为死去的朱翩翩,才故意折腾我的!哼!想我堂堂欺世竟反倒被一个女昌|妇捉弄,简直可恨!”愈思愈气,欺世借着怒火一把握住她的右边秀峰,卯足力气的揉了揉,惹得身下之人一番呻|吟,又恨恨骂来:“我会让你发现我价值连城的!”
焰舞被他欺的浑身发抖,肌里血脉开始隐隐臊热,只怕是要坏事,连忙抓住他的腰带,很不客气的说道:“要玩就要玩个尽兴,你如今有伤在伤,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帮你稳住的!待你伤好,老娘必定奉陪到底!”随即双脚一夹,来了记鲤鱼打挺,骑在她腰上的欺世一时不防,当即在床上栽了个跟头。焰舞顺势将身直起,正要离床,欺世却一把拉住她的手。焰舞嫌弃的回头一记,正想骂开,却见他跪在被褥之上,双手紧掖着肚子,脸庞深埋,样状痛苦无比。焰舞“噗”的一声笑开,既娇又嗔又得意的骂道:“活该~”
又为他渡了些内元,一直折腾到下半夜,欺世终才睡去。焰舞为他号了记脉,觉察出他体只内元流走无序,只怕他会突然发作,便不敢离去,但也不想再睡在床上,想了一想,索性从柜中抱出两床薄被,迁就着在地上打了一夜的地铺。直到翌日清早,众侍婢们前来叩门,他俩人才同时醒来。
一想到昨夜种种,欺世心中莫名有愧,反观焰舞却是一派毫不在意的模样,兀自伸着懒腰,整脸犹是倦意。他偷瞄了她几眼,她好像发现了,也好像没发现,自顾自的抚了抚眼角,嘟囔着:“糟了,昨夜那般折腾,今日用多少粉都没用了,唉哎,我的皱纹呀!”
欺世冷冷的鄙视了一记,本想告诉她“其实她不着妆的样子要比平日浓妆艳抹美多了”,但一想自己无甚立场可以说这话,但就生硬的咽了一记口水,默不作声。
待二人梳妆完毕,丫环们又鱼贯送入早膳,再又服下一剂伤药,焰舞便就此离去。
别院这边的闹剧暂时落幕,七弦亭上犹是一片悲凉惨景。
弘业自回来以后,就再未离开过七弘亭,时而沉思醉茶,时而抚琴鸣伤,守下峰下的侍人们虽然心里着急,却无一人敢擅自飞到峰上安慰半句。这日日暮当口,弘业望着满目彤红晚霞,渐渐放缓抚琴动作,心中莫名飞远。
幽然想起那日亦是夕暮时分,他在琴台边上cao弦如流,某人则是倚台而醉,陪了他一场。
又念及从前云诉也爱静静听他弹琴,可惜后来死于非命。赤心也是他的知音,亦是猝然离世。只剩下那个油嘴滑舌的丫头,留着命,也留下一场抚聆相偎的记忆。
几案上放着一瓶‘沉眠醪’,是赤心最拿手的佳酿,弘业回神以后,便将身纵起,踱至几案边,正欲取杯倒酒,忽闻得耳际边垂垂风响,猛一回神,却是殷如绘来到。弘天苑的规矩一向森严,若无大事,她定不敢擅自上闯,所以弘业一见着她,心中已然不悦,眉头轻蹙,冷声问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