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的十多头牛是一家人的希望,妈妈说能卖就卖吧,以前都是青草,现在已经加了酒糟和粮食,无论价格如何,差不多就行了。
她们总想卖个最高价,因而在等待中错过了最佳时机,当成为买家市场的时候,老姑这些个养殖户,就变成了砧板上的肉。再也挺不下去了,必须卖出去,但是价格跌的令人想吐血,勉强回本。
黄旗营那边终于有倒鼓牛的来买了,但是钱的赊着。
妈妈又提出了反对意见:“你说不给现钱,你当帐要啊!”
但是老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喂了两个月酒糟的牛,已经不会在长秤了。
老姑只能赊着把牛卖了出去,那还真应了妈妈的那句话来了,这个牛钱,还真是当帐要了。
好在拖了三四个月总算要回来了,但是对于老姑来说,这三四个月的利息是非常多的,因为牛的本钱可都是借来的。
老姑家里的心态还是真的好,不知道在她们的内心深处,早就接受了有赔有赚的理念,还是天生心态好,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觉得这种结果对不起老姑夫早出晚归放牛的那份辛苦,就那样一天天靠在山上,更对不起,老姑已经在地里干了一天的活,还要半夜三更起来,在北风森森的晚上瑟瑟地去牛圈那儿添的一筛子草。
她们多半生劳作,所剩积余却不多。
在食物链的前端,虽然有无限多的潜规则,你这头被潜了,那头还可以潜你的下端,而处在末端的生物或许只有被潜的份儿。
我不是在蓄意捏造划分身份,社会的发展单非人力所能改变,那是社会的一点点儿走向。
我们从人吃人的社会,到奴隶,到农民,到人民都是带着血的,每前进一步都渗透着血的代价。
只是每一个人都活得可以更有尊严更有保障,每个人都要尽可能的不要付出那些无谓的代价。
每一个人都是主角,不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