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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灯火阑珊现佳人

“小姐!”青萝跑得满头大汗,终于看到自家小姐,连忙唤住了她,“小姐,我可总算找到你了。”

“你这丫头,去哪里了?”少女颦眉,有些委屈。

“小姐莫生气,是青萝不是。”青萝来不及擦额头的汗珠。忙低头认错。

见她这副模样,少女哪里忍心责怪,认错人,毕竟不是丫鬟的错,若要怪,定当怪那青衣书生,我认错,我自当不知,他岂会不知!明了不言,有何居心!少女显然忘记自己戴着面具,那书生并不知她是男是女。

青萝见小姐一副又气又急的模样,忙轻声询问。

少女将方才之事说与她听。

“什么?小姐你说。你们牵手了!”青萝大惊失色,惊呼出声,好在市集喧闹,并未有人听到。

少女忙伸手捂住青萝的嘴,急切地说:“不是牵手,只是碰到了,我把他当作你了,这件事必须保密,不能外传,还有在外要叫我少爷!”

“小姐,他可看到你的模样?”青萝睁大眼睛,一对秋水眸子十分明亮。

少女摸着脸上的面具。忽而想到,自己自戴上面具,就从未摘下,心里暮然舒畅了许多。

“没有,我戴着面具。”

“那小姐赶紧取下吧,待会若被认出,那人上来纠缠,可如何是好!”

少女取下白兔面具,露出娇好面容。若是女子打扮,定是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姿。

“小姐前方有灯谜节目,我们去看看吧。”青萝复又恢复俏丽可爱的模样。拉着小姐就往前走。

路旁小肆众多,卖烧饼的,香味扑鼻,卖月饼的,甜腻可人,卖酒的,酒香浓郁……

街边杂技卖艺,舞剑耍拳,好不热闹,酒楼歌舞升平,衣袂飘飘,瑞彩蹁跹。整个落霞镇陷入一片欢腾之中。

街中有一长长的方桌,悬灯结彩,琳琅满目,陶瓷灯、牛角灯。宫灯、纸灯、纱灯、冰灯、走马灯……数不胜数。这便是灯笼长廊,灯笼的下面上贴着红色的纸条。黑墨写着灯谜佳句。很多人蜂拥而至,这便是最热闹的赏花灯,猜灯谜的节目。

青萝扯下一张红色纸条,皱着眉头说:“中秋节后来团聚,这是什么?”

“种。种花的种。”少女含笑缓缓说道。

“那清浅平波迻画舫?”

“盏,灯盏的盏。”

“书成飞白旧知音?”

“臼,石臼的臼。”

……

青衣书童连连问灯谜,锦袍公子朗朗道答案。游人暗自称奇,这锦袍公子真是丰神俊朗,灵慧过人啊,今晚定能拔得头筹。。

“休把旁人抬太高,公子,这是最后一个。”

“恩?”少女沉默想了一会儿,竟是没想出答案。

“杀?”少女不敢肯定地看着老板。

老板依旧微笑。却是连连摇头。少女没有答对,自然这头筹也没拔得。“休把旁人抬太高”这句灯谜仿佛正映衬这路旁游人把这锦袍男子抬得有些高了。少女想到这,面色有些潮红,竟有些羞愧。

“这位公子,虽未全部答对,但是到了这一关,也是常人难以达到的。这礼物便送与公子。”老板将一玲珑玉面扇坠双手递与少女。

少女虽有些羞愧,却也不失礼数,忙点头称谢,遂让青萝收下玉坠,便转身离开。行至约莫十步,仿佛听到身后传来玉石之音。

“休把旁人抬太高,是乐。快乐的乐。”一清脆明朗的声音说道,似是三月春风浮动,泉水叮咚。

老板抚掌大笑,频频点头。观众交头接耳,场下欢声雷动。这青衣书生,衣着质朴,却是貌若潘安,文采过人啊。今夜能看到两位少年才子,真是佳节乐事。路人皆出此言。

少女有些好奇,是谁如此聪慧,竟能答出此灯谜。不禁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公子,今日您拔得头筹,这头筹礼必当赠送与你。”老板面如春风,将一羊脂玉面玉佩双手奉上。皎洁无暇,玉体通透,定是绝佳之品,众人皆叹,老板这回是出了血本啊。

只见青衣书生双手推脱,面如寇玉,莞尔一笑。淡淡说道:“无功不受禄。”便拂袖离开。

少女大惊,这青衣长衫,粗布方巾,双目狭长不正是方才自己认错,误牵之人吗?只一眼,女子便认出那人,急忙转身,面色羞红。

“少爷,你怎么了?”青萝见小姐模样扭捏,有些奇怪。

少女娓娓道来,青萝哑然:“不会这么巧吧!”

“我们快些走吧。”看着身后青衣欲往自己的方向走来,少女忙拉着青萝快步走去。

“这位公子,请留步。”身后传来青衣书生的声音,似是在叫少女。

“小姐,他,他不会认出你了,上来纠缠吧!”青萝大惊,沉声说道。

少女哑然,二人向前跑着,过街穿巷,健步如飞。

青衣书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只想归还钱袋,这二人为何要跑?青衣书生看着手上青色的荷包想着。可这钱袋始终是要归还的,还是去追吧。

所以当下人们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两位华服公子,在前方慌不择路地跑着,青衣书生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着,看模样像是捉小偷,可这粗布青衣追着锦衣华服,说是捉小偷,情理又说不过去。路人只能由得他们闹市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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