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凌华容玉的声音传入凌华绯璃的耳中,将凌华绯璃的睡意赶跑。
“太后娘娘,臣女的姐姐,凌华绯璃也是和臣女一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凌华容玉笑着对太后说,但在凌华绯璃眼中看来,这笑声里,充满了阴险、狡诈。
“哦,是吗。”太后的语气中,染上了一丝丝兴趣。萧珏秋也抬起头,正视起凌华容玉来,看得凌华容玉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
“回太后,正是。”凌华容玉慢慢走向凌华绯璃,伸出手,拉着凌华绯璃起来。凌华绯璃被强行拽起来,微微张了张嘴。凌华容玉的手抱在凌华绯璃的手臂上,暗中用力掐着凌华绯璃的手臂。萧珏秋看了这一幕,眼睛眯了起来,眼中闪现出危险的光芒。
“那哀家倒是有兴趣看一看。”太后望着走到台中央的凌华绯璃,惊诧地疑惑了一声,“诶?这不是芬儿的衣服么。凌华绯璃,给哀家和蒋玉仪一个交代,要知道,与有品级的娘娘撞衫,可是要诛杀的。”
只见蒋淑芬站起身来慢慢踱步到凌华绯璃身边:“太后姑姑,想来凌华小姐也是一时糊涂。念她是初犯,还是放过她吧。”凌华绯璃在心中冷哼一声:呵,这一句说得可真妙呀,一下就把我定罪了,好一朵白莲花!
“太后娘娘、蒋玉仪,请你们看清楚,这衣服不一样的。”凌华绯璃朝太后走近了几分,太后这才看清楚凌华绯璃的衣装:淡紫色广袖曲裾,广袖上绣着朱红色的彼岸花,妖艳,妩媚,交领处绣着兰花,与彼岸花形成了鲜明的反衬,衣肩绣着两团银色的团圆结。这时,太后又仔细看了看蒋淑芬的衣服:同样是淡紫色广袖曲裾,但广袖上绣的却是粉红色的海棠,旁边飞着几只小小的天蓝蝴蝶,相得益彰,交领处素净得并没有绣花样,衣肩的团圆结是白色的,完全不同于凌华绯璃。
“既然如此,那凌华姑娘还是先展示自身才能吧。”在一旁看戏已久的萧珏秋开口给难住的太后一个台阶下。突然出现的熟悉声音让凌华绯璃愣了愣,她往大殿正位上看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蔚蓝如海洋的眼眸加深,瞳孔放大。萧珏秋对着凌华绯璃无声的说道:“对不起。”
“姐姐,姐姐。皇上让你开始呢。”一旁的凌华容玉见凌华绯璃一直盯着萧珏秋看,心中有些吃味,伸手推了推正出神的凌华绯璃。
“嗯?哦,那臣女愿抚琴一曲。”凌华绯璃回过神来,向太后,萧珏秋行了礼。
“来人,将麟德殿的夜未央拿来。”萧珏秋对一旁的奴婢说,略微带着内力的声音全大殿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一旁的李雪柔听得脸都青了。天下谁人不知,这夜未央乃先朝慧文皇后的琴,慧文皇后集全国之财打造,琴身为七彩琉璃,琴弦为天蚕丝,琴码为象牙,触骨清凉,是极品之琴。这汉朝被先皇取代之后,这夜未央一直被收在麟德殿之中。
华丽的琴被送上大殿,所有人都为这夜未央倒吸了一口气,七彩琉璃的琴身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凌华绯璃看了眼琴,面无表情,眼中也不起任何惊澜。
“风吹雨成花
时间追不上白马
你年少掌心的梦话
依然紧握着吗
云翻涌成夏
眼泪被岁月蒸发
这条路上的你我她
有谁迷路了吗
我们说好不分离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就算与时间为敌
就算与全世界背离
风吹亮雪花
吹白我们的头发
当初说一起闯天下
你们还记得吗
那一年盛夏
心愿许的无限大
我们手拉手也成舟
划过悲伤河流
你曾说过不分离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现在我想问问你
是否只是童言无忌
天真岁月不忍欺
青春荒唐我不负你
大雪求你别抹去
我们在一起的痕迹
大雪也无法抹去
我们给彼此的印记
今夕何夕
青草离离
明月夜送君千里
等来年秋风起”
一曲终了,凌华绯璃的眼泪突然滑落,她一把抹下眼泪,施了礼,往位子上走去。萧珏秋看见凌华绯璃落泪的样子,眼中尽是心疼的神色。而有些人就不一样了,坐在席上的蒋淑芬、李雪柔和夏清雅对于凌华绯璃暗自落泪的样子不屑一顾。而太后一直闭着眼睛欣赏。
“好啊,皇帝,哀家想做个主,将这夜未央赏给凌华小姐。”太后在曲终之时,对萧珏秋提议。见萧珏秋点头,便满意地笑着。
“太后姑姑,这宴会也该结束了,对吧。”蒋淑芬绞着手中的手绢,看着萧珏秋一直望着凌华绯璃和凌华容玉,眼中的嫉妒和气愤掩饰不住。
“皇帝?那就让哀家做个主。”太后带着商量的语气对萧珏秋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