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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毁灭前夜

“……这是三个月以来第五颗陨石撞击地球,据镁国最新的天文报告显示,未来一个月之内,还会有大约四颗小型陨石进入地球大气层…………不用恐慌,地球引力会推开体型过大的陨石,世界末日之说毫无根据…………”

“……大家请看,在全世界,陨石落点很“均匀”,亚洲、美洲、非洲、欧洲大陆各有一颗落地,共计人员伤亡三十五人…………最近的落点在太平洋靠近夏威夷海岸五十公里…………”

“……国家卫生局发布最新流感病毒疫情………已经排除H2N1禽流感大规模爆发的可能,请大家不用恐慌,目前肆虐在各大城市的流感只是因为气候变化,引起的普通流感…………高传染和低危害是它的特点…………”

“……2016年,将是所有仲国人都为之自豪的一年,在这一年我们登上了月球表面,五星红旗第一次插在了月球的土地上,“嫦娥奔月”的千年故事,在去年的十月一日,变成现实……持续的经济高速增长,人民的生活水平进一步提高,小康型社会结构已经全面实现…………经济总量已经达到美国的六成,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影响着全世界的方方面面…………”

“啪~”的一声,墙头悬挂的电视屏幕关闭,一只白嫩细腻的手掌在萧然的眼前晃了晃…………

“你这人看电视也太投入了……打针了,左手还是右手……”

萧然从恍惚中醒来,看了眼身前的小护士,感受着她身上“新鲜”的味道,喉咙莫名的很干渴,牙床微微泛酸,后槽牙狠狠的摩擦一下……

“今天是几号?”

小护士拿着一个针筒,弹了弹针筒内微黄的液体……

“星期五……”

萧然猛的一晃脑袋,提高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惶恐……

“几几年,几月几号……你看着我干什么?快说……”

“2017年4月22号,咋了!您老人家穿越了?”

病房里传来一阵哄笑声,几个打着点滴的男女好笑的对着萧然指指点点……

“4月22号,4月22号……这里是市人民医院……”

小护士插上针头,将针筒中的液体注入一个塑料药袋里……

“手!快点……”

萧然恍惚的伸出左手,在与小护士肌肤相接的瞬间,像是被烫到一般,又闪电般收回,“腾~”的一声站起身体…………

“喂,你去哪?”

小护士的话响在耳边,萧然先是加快了脚步,接着就逃命似的飞奔起来……走廊上,房间里,全是打着点滴的男女,头顶的灯光柔和而通明!墙壁上洁白的颜色在萧然眼中变成一片模糊光晕…………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刚刚的经历像是重温一场刻骨铭心的“梦境”,遍遍他就是想不起这熟悉而极度的惶恐从何而来,他只能按照冥冥中的指引逃离,逃离这座即将诞生的“地狱”

“地狱……”

在安全通道里楼梯上飞奔,萧然在心里自语,他知道这种感觉很荒谬,但,窒息般的危机感促使他按照本能选择了尽快远离……

“呼~”冲出安全通道,萧然喘着粗气跑进了一楼大厅……

“……一名男子咬死了自己的妻子,并残忍的吃掉了她半个身体……”

就像被一道闪电击中,萧然在人群中前行的身体猛的僵住,大厅里的杂音也渐渐低沉下去,于是!本来隐隐听闻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人们纷纷抬头,向挂有电视屏幕的方向围拢过去……

“……闻讯赶来查看的邻居在纠缠中被他多处咬伤…………上午九点该名男子已经被警方击毙……建筑工程师,二十八岁,据邻居反应,夫妻二人感情和睦,经济条件优越…………身体健康,没有发现精神病史……下面是手机拍摄的画面…………该男子在警方的一再警告下,毫无理智的撕咬…………”

画面变换,清晰的屏幕被一片模糊晃动的画面所取代,电视里传来几句大声呵斥声音,屏幕正中一个全身血色的男人正咬住一名尖叫着的女人手臂…………头部扬起,男人已经撕下一片血淋淋的肉块,画面定格!一张极度扭曲的面貌,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一张咀嚼中的嘴巴,一片挥洒在空中的血雨…………

“轰~”像是炸响在意识中的一道雷霆,一股极度饥渴的在身体中苏醒,喉咙的干痒是如此的强烈,迫切的需要某种液体的滋润。胃部蠕动着、抽搐着向萧然的意识传达着一个极度渴望的讯息…………

“啪~”的一声脆响,电视上,男人的额头出现了一个弹孔,画面一晃之后消失,一同消失的还有萧然极度渴望的东西,那“新鲜”的还晃动在意识中的血肉…………

美女主持人严肃的样貌重新出现在视线里,萧然思维已经被极度的渴望完全占据,恍惚中,他一把抓住前方的中年妇女,嘴巴张到最大,白洁的牙齿在灯光下反射着阴寒的光晕…………

“哇~~”的一个响亮啼哭声,将还沉浸在震惊的人们纷纷惊醒,已经来到妇女脖子上的嘴巴定格,“啊~”的一声,大力袭来,萧然后退两步,完全清醒…………

“你这小伙子怎么回事,这么吓唬人有意思……”

中年妇女指着萧然大声责备,萧然却猛地回头,一个身穿红色风衣的少妇抱着一个襁褓,带着一脸的柔意小声安慰着什么,啼哭声从襁褓中传来,几幅模糊的画面在萧然的脑海中闪过……像是被吓到一般,他撞开几个男人,带着一脸的惊恐冲出一楼大厅……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该去那,我该去哪…………”

夜空中看不到一点星光,大厅前的广场上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车辆,络绎不绝的人群来来往往,四周的建筑群落里挥洒而出的灯光柔和而安详…………

平常的画面带给萧然的却是极度的恐慌,就像眼前走来走去的生灵都是一群披着人皮的魔鬼,那停放在广场上的车辆萧然也是无比的熟悉,他甚至觉得自己对它们每一辆的情况都了如指掌,包括内部的装饰,能够找到的所有物资……

“物资……对,物资……超市……超市已经关门了,关门了就没有人…………”

“不能去地下超市,不能去商场里的超市,要那种封闭的,占据整个建筑的……”

萧然冲出医院,站在路口拦下一辆出租车,嘴里不停的呢喃着,直到司机不耐烦的再次提高声音喊问……

“去棉六,北国超市……”

出租车启动,驶出这片人口密集的区域之后,让他紧张的行人开始变得稀少,络绎不绝的车辆,在眼前不断掠过的灯光,开始空旷起来的世界,让他从内到外的松了口气,像是从地狱重新回到人间,身体一软,他倒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

极度亢奋和紧张之后都会感到精神疲惫,就在他准备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怎么了的时候,一个机灵,他猛的坐起身体,手忙脚乱的在身上乱摸一通之后,掏出手机,急促翻出一个号码,重重的按了下去……

“喂~哥,现在几点了……你感冒好了没有……”

握住手机的手掌青筋毕露,千言万语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表达自己迫切心情…………

“你咋了,哥~说话啊……”

“娟儿~”

声音里的沙哑和暗沉连他自己都诧异了一下……

“哥,哥,你咋了,大半夜的你可别吓我…………感冒严重了……你是不是检查出了什么病……”

浓浓的关切和担忧让萧然双眼一红……

“没有,没有,就是……就是……你现在在那?”

“还能在那,在宿舍睡觉,你也不看看几点了……”

宿舍……宿舍危险!

“娟,现在立刻起床……先听我说完……带点水和食物马上去你们学校医务室……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听话,听话……到医务室锁好门窗等我过来找你……天大的事!现在我说不清楚……立刻!马上!”

一声嘶吼,吓司机握住方向盘的手猛地一抖……

“是不是拉了一个神经病?”

司机不动声色的加大了油门……

“……别问为什么,现在就去……记住,什么都别理会,躲在里面等我来……钥匙?就说你头晕,肚子疼,不管是什么借口,记住!到了医务室将所有人都赶走……我知道很为难,娟儿,听哥的,就当我求你…………好,好,我现在就去坐火车,两个小时就到省城,到了就去你们学校找你…………”

挂断电话,萧然猛的拍了拍驾驶位上的铁栅栏……

“师傅,去火车站……”

司机有些不情愿,萧然掏出钱包,塞给司机两张红票子……

“拜托了,十万火急……”

司机耸耸肩膀,神经病还知道加钱,就代表没有危险,那为什么跟钱过不去?

放弃了最安全妥当的方案,选择了一条九死一生的旅途,萧然却仿若放下了千斤重担,一直悬在半空的心脏安定下来,极度的彷徨和恐慌如潮水般的褪去……

原来恐惧和彷徨的来源,不是自己身处险境!而是担忧自己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妹妹杜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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