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离呵呵笑道:“教训说不上,本师。”说到此,她看了看帐内诸人,又道,“本姑娘不会诓骗你们,说起来,我这些叔叔伯伯,自小食伏羲氏之猪,得长寿,在家中身份尊崇。离也闻王畿来客,皆身手不凡,修为不弱,何以今日一见,如此惜命,以至于惧食猪肉?究竟是胆小如鼠,当不起勇士之名,还是高人一等,看不起我孟猪山野之人?“
孟离姿态娇媚,却有山妹子的典型特征,开口不饶人,恨不得把你臊的往地里钻,偏偏她还真有那个实力与身份说这话。
实力摆在那,孟离是先天,是英雄阶。己康在后天境界中也仅仅算一流,距离超一流还差一分火候,他被禹所看重之处在于学院派的理论严谨的军事组织能力,以及作为大羿侄子辈在有穷氏中的声望上。要讲单挑,可能连夔都打不过。身份上来讲,孟离乃是孟猪氏的师氏,在爵位上比己康这个旅帅要大上一级。
怎么说呢,按照华夏官制,文职,武职并没有分开,对应到行伍军制当中。伍长是下士,两司马是中士,射长是上士,这三个阶位属于士人阶层。其中天子之士为元士,比方伯之士大上半阶,方伯之士为国士,比诸侯之士大上半阶。
旅帅是下大夫,师氏是中大夫,诸侯领军者是上大夫。孟离的师氏身份,对应的是天官,地官,春夏秋冬,五官六部这个阶层。
同样的,天子之大夫为令大夫,比方伯之大夫大上半阶,方伯之大夫为国大夫,比诸侯之大夫大上半阶。
孟猪氏,乃女娲氏亲封,位比方伯,孟离这个师氏,秩比国中大夫。
有穷氏也好,白马氏也罢,都不过一诸侯。已康这个旅帅,听起来威风,所谓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民,己是堂堂一旅之帅,但论秩,也刚刚是个下大夫。
与孟离差了整整一阶半。
禹的父亲鲧,担任的后土氏,实际上就是天子帝尧的令中大夫,虽然是非常重要的实权六卿之一。但就爵位来讲,与军职中的师氏是等同的。
有穷氏则根本没有师氏,最高常备单位就是亚旅,出战时,两个亚旅组建劲旅,指派其中一名旅帅为正帅,就是俗称的千夫长。
再上就是大羿本人,帝尧射师,有穷氏,王畿诸侯,商丘伯,天子令上大夫。
所以说,帝尧手中,实际上也没几个师氏。
对于己康来说,英雄阶他不怕,逢蒙他都敢当面顶撞,战场上也敢过上几招,并以此为荣。
逢蒙与孟离,虽然同是英雄阶,但一个老牌英雄阶,一个新嫩,强弱不知道差多少。
见到漂亮女人己康也不会腿软,毕竟像己康这样的人物,出生高贵,一身武艺,外表又继承了修叔家男子的俊美风姿,威风凛凛,英俊无双。走到哪,都有不怕没女人缘。
正经是出身比不上自己的女人,己康还看不上眼。
但偏偏己康是那种最讲贵族规矩,并以此为傲的人,最重爵位高低,即使是敌人,爵位比自己高,上了战场互相砍杀没错,但一下战场,互相见面,也依然会依礼行事。
甚至禹还听说过,己康刚入伍时,因为对被自己俘获的,爵位比自己高的敌人行觐见之礼,而被大羿大骂是笨蛋的臭事。
这真是日了狗了,康某胆小,吃点垃圾食品,也敢说康某胆小!你怎么不去表演吃屎?然后说不敢吃屎的康某是胆小不过这话己康也只敢在心中想想,不敢公然说出来,在己康看来,这于礼不符。
己康被挤兑的满脸通红,心中用句时髦的形容词,那真是十万头神兽奔驰而过。
禹发现了己康的窘态,他倒不介意己康对身份的坚持。
有才能的人,总有各种脾气,王畿的世家子弟禹见多了,己康完全算品德优良的。
于是禹略带不悦道:“姑娘说便说,何必夹枪带棒,诺不是我等前来充这个英雄,这孟猪寨,如今可还在妖蛮手中。如今我请诸位山老前来,不过是欲移交此寨,求个长治久安之法,以免阻塞我白马津商道。却知姑娘所为何事?”
孟离咯咯笑道:“呦,小帅哥还生气了,你一个白马氏的儿子,尚且关心白马津商道,姐姐我是孟猪氏西山守护,关心下西山的山民,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既如此,守护大人当面,此地移交孟猪氏便了,也不必多言了。禹某还得赶往白马津,家事繁忙。”
“站住!你不是说,要任命山民家老官职,镇守猛猪寨,予以征税之便利的么?怎么说话不算话?”
“守护大人可以自行任命。”
“这,岂能一样,气死我了,你这小鬼。到底要怎样才能兑现承诺?要不,姐姐吃点亏,也不用你成年了,先纳你做姐姐夫君,姐姐做你命妇,从此孟猪寨就是白马津,白马津就是孟猛寨。姐姐这英雄阶替你征战。如何?”
额?这孟猪氏的圣女,难道都嫁不出去不成?
听到孟离这样一说,西山四老都惊的站了起来。
夔也眼中一亮,虽说听禹说过孟猪以女为尊,一女多夫。但为白马氏征战,那可是一名英雄阶!
就算做个***偶而打打友谊炮,换一名英雄阶助拳,也太值了。
禹反问道:“替我出战?是你一人,还是西山护军?”
孟离道:“当然是我一人。难道还不够吗?我孟猪氏的护军,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禹道:“那就算了,我的敌人,你抗不住的。你们孟猪氏的敌人,我也扛不住。”
“胆小鬼。“孟离嘟囔半句,又道,”那这样吧,你也不封,我也不立,就让孟猪寨,加入白马氏,你想要兵,自可通过孟猪寨寡得,凡得来收益,你我双方55均分,如何?”
禹想了想,本来一步闲棋,孟猪氏的西山守护却比自己还急,其中定有缘故。只可惜自己急于回白马津,无暇调查,无从应对,便坐回自己主坐,道:“此事从长计议,今天庆功,喝酒,吃肉,禹某也想尝尝这孟猪山猪肉,到底有何不同。但这等事情,亦不可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