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说着,从几十米高的山崖上,踩着崖上凸出的石缝,树杈跳落下来,几个起跃之后,稳稳的落在地上。从兜中掏出一面铜镜来,对着地上的黑毛野猪一照。一道光芒从镜中出现,照在黑毛野猪身上,很神奇的是,野猪被光一照,渐照渐小,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只黑皮小乳猪!
“吱吱,吱吱吱!圣女饶命!圣女饶命!”
被称为圣女的女子莞尔一笑,道:“禹公子,这才是我族神猪的真面目,它是猪神的十三子,贪玩的时候被坏人拐带,这才入人间作恶,还请行个方便,让我带它回去,关押受罚。”
禹怒极,冷哼道:“这畜生聚集妖蛮,吃人劫道,无恶不作,关押岂能抵消其罪过!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畜生必须死,而且,这几月掠夺的钱财,必须归还原主!孟猪氏自己不做处罚,现在我与我兄弟拼了性命,才要拿下他,孟猪氏却出来包庇与它,圣女莫非要让天下人以为这些事情本就是孟猪氏指使做下的?”
女子笑道:“好一张伶牙俐齿,公子禹,你可知道,有人花了大价钱要买你的性命?”
说着持镜的手,素腕一翻,那镜子往禹的方向就照。禹只觉得晃眼,正要防备,却听到背后传来叮叮当当兵器落地的声音,以及大堆人求饶的声音。退后一看,之间那镜子光芒照过之处,禹的人都无事,反而是那些黑毛野猪的手下小妖,一个个都化作老虎,豹子,罐,狐狸,等等各种各样的山间野兽,显出了原型,纷纷晕倒在地。余下少数本是人族,而投靠妖族的妖蛮,则一个个丢下手中武器,跪倒在地瑟瑟发抖,高喊着饶命。
“伏羲镜?”禹被镜子照过,这才想起这等神物的来历,这东西可以分辨敌我,控制攻击目标,妙用无穷,孟猪氏掌握伏羲镜这样的神器,就难怪大彭氏国对其毫无办法了。
女子道:“不过是族里的仿制品罢了,你也不消叫我圣女,圣女乃是我们族内的称呼,外人无需称呼,我乃孟猪氏的殿军师帅孟离,如果不介意亲近些,你叫我阿离姐姐也可。我也不取你性命,说句实话,别人就算出再大代价买你个小小凡人的性命,我孟猪氏也断不会看在眼里。我们孟猪氏是为守护伏羲祭坛而存在,从来不是谁的敌人,更不会指使妖蛮吃人,我孟猪氏行事,自有分寸!”
禹难得的待人冷淡,那是因为眼前这孟猪氏女人的言行高傲,而且极度自以为是,实在是太让禹不满,他高座马上,冷冷道:”禹某人的性命,用不着别人关心,有本事,就来取。要是让我知道劫道吃人之事,是谁指使,不管他是神还是大妖王,我都饶不了他!“
感受到禹的战意,飞菟也示威似的喷了个响亮的鼻音。未想禹却没有对孟离做什么,而是对那小黑猪道,“劫道之事,谁指使的!”
小黑猪望了望女子,圣女要把它关起来,虽然很不自由,但其实每天有吃有喝,也没啥不好,胆气顿时壮了起来。奶声奶气的哼哼道:“小小凡人,也敢管本神子的事儿!那是我猴儿精大哥指使的,就知道欺负俺这个未成年的猪,你敢去找俺猴子哥理论么?”
猴子哥?在妖蛮中,人是被称为猴儿精没错,但猴儿精与猴儿精还是有区别的,猩猩,猕猴,狒狒,金丝猴,长臂猿,这些成精成怪之后都叫猴儿精。要判断幕后主使到底是妖蛮还是人,这个线索是不够的。
禹又问道:“那猴长的像巫支祁还是像人?”
小黑猪道:“你以为我是白痴么?能做我大哥的,当然是大妖了,大妖岂会不能变化成人,巫支祁那种的太菜了,如何做我大哥!哼,你问那么多干嘛?你以为你打得过我大哥?等我大哥回来了,看他把你抽筋扒皮!丢进锅里面,烧给我吃!”
看来那幕后黑手是个人,大妖谁那么空跑来收税!抢劫来钱多快!对大妖来说,你身上有10块钱,那就是抢劫10块钱,所谓的收税,那简直就是抢劫你10块,只拿走1块把另外9块还给你,那是脑子抽筋了!
“他是谁?你怎么认识他的?他去哪里了?”
小黑猪露出回忆的表情,道:“有一天,看管猪舍的侍女忘记投食了,本大爷肚子饿得慌,就自己跑了出来,正好遇见大哥跟那侍女在做奇怪的事情。大哥是个好人,就把那侍女送给本大爷吃了。然后我们就一起跑出来了,吃了很多好吃的东西,日子过的跟神仙一样!没多久,我们就聚集了很多伙伴,不过它们都太菜了,不够本大爷一拳,后来伙伴太多了,没地方抓东西吃,大哥就带我们来这个地方了,后来他就走了,很长时间才回来一趟,不过这个地方可真舒服,每天都有人送上门来,给本大爷吃,本大爷之前根本不认识大哥,认识大哥真是太好了!”
孟离听了这话,脸就是那么一黑,很显然想到了什么。
禹越听越怒,很显然这伙妖蛮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是吃惯了人的!回头对己康等人道:“听见没!这伙吃人妖怪,一个都不能留全杀了!”
包括己康,夔,公孙冥等人在内,在场的所有人早就已经听的义愤填膺,刚才是顾忌头顶上孟猪氏的利箭,听到禹的命令,顿时不管不顾,纷纷砍杀起来,就连早就晕倒在地的野兽,也拔出利刃,刺入心脏,砍断头颅。
看着己康,夔,公孙冥一个个不顾头上孟猪氏的指着众人的弓箭,砍死妖蛮,砍死化为原型的小妖怪,这才回头对小黑猪道:“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以后还敢吃人吗?”
小黑猪用看傻子的眼神瞟了瞟禹,奇怪道:“你这凡人真可笑,以为杀几个小妖怪,就能吓唬我这个神子不成?我爹可是猪神!受女娲氏命祭祀伏羲氏的孟猪氏都要侍奉于我,你能把我怎样?人肉那么好吃,以后当然也要多吃啦!圣女圣女,回去怎么罚我都可以,关我禁闭也可以,但要保证我每天都能吃到人肉!一餐都不能少!”
“那就去死吧!”禹胯下白马发动,如同一道白色闪电,长槊捅下去,把小黑猪照着猪脑袋捅了个对穿,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大胆公子禹!你,你竟敢真的杀了神猪!杀了神猪,你爹都保不了你!”孟离这才从猪舍侍女遇害的前后关系中回过神来,大声怒喝。孟离这才发现,虽然禹的武力不及她,并没有达到英雄阶,但加上胯下飞菟,竟然能利用她的一时失神,在她面前公然杀掉神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