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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时间匆匆,伍举要在家里停留的天数不多,只与养由基谈论了半天时间就匆匆告别了。三天时间已经过去,孙叔敖安然无恙,大家悬起的心终于着地了。最开心的莫过孙叔敖本人,他带领众人游南逛北,把整个期思镇玩了一个遍。一个月多时间过去,养由基感到在期思镇呆的够长了,司马蔿贾病早已养好了,已经回郢都去了。他决定说服二哥去陈国,在陈国住上几天好便准备回养城,养由基不想在外面太久让父母挂念。孙叔敖当天就把司马府的事情交待完毕,与养由基魏虎郑婷三人一起动身去陈国。

一路鲜花盛开,绿树成排。孙叔敖发现自从上次养由基向郑婷赔礼道歉以后,他们之间和谐了很多,不再像刚刚认识那几天处处吵嘴,想方设法为难对方。他们现在变得相互忍让,相互间得饶人处且饶人。魏虎对期思镇有些依依不舍,因为他发现与蔿薇相处很愉快。蔿薇对见多识广的将军充满崇拜和敬畏,很快与魏虎成为知心朋友。可是,魏虎要跟随+主人去陈国,虽说不舍,也只得依依惜别。

株林与期思镇相隔不远,四人骑马一路有说有笑,转眼间三天多的时间就到了。大家听从郑婷的意见,没有直接去夏征叔府上。而是先找个客栈住下来,然后让客栈的小二去夏征叔府上交上拜会帖子。夏征叔知道两位弟弟不想到家中作客,原因不言自明,知道不能强求,没有放在心上。自己收拾妥当,骑上高头大马,去孙叔敖几人住下的客栈相见。

兄弟三人相见,有说不尽的话,喝不完的酒。让养由基感到奇怪的是平时喜欢热闹的郑婷跑的无影无踪,依礼来说,她应该与夏征叔见上一面,打个招呼再到处乱逛。养由基担心郑婷的安全,让魏虎到街找她回来,怕她人生地不熟地遇上麻烦。酒过三巡,夏征叔叫停歌舞,让舞女下去。养由基和孙叔敖看见夏征叔紧锁眉头,知道他心中有事,便想问个明白。谁知夏征叔不肯言语,不停地自己喝酒。最后竟然趴在几案上痛哭不止,让二个兄弟心里非常难受,只得苦苦相劝,让他说出自己的难言苦衷。

过了一会,夏征叔平静下来想要说事情。可是欲言又止,反复几次,自己在那里暗暗落泪,一直唉声叹气。养由基和孙叔敖最后对夏征叔实在忍无可忍,威胁说不告知他们缘由,他们便立刻离开陈国,永不再来。夏征叔迫于无奈才说出不能告诉外人的丑事:原来陈灵公与大夫孔宁仪行父三人最近每天在他家里和他母亲夏姬寻欢作乐,不理朝政。陈国人把国君荒淫无道的责任推给他们母子,说是他母亲魅惑陈灵公使他鬼迷心窍,不问国事。更辱骂他依仗母亲出卖身体升官进爵,恬不知耻地赖在朝堂之上。这些夏征叔本人只得忍气吞声,不理不问。因为他不能让国君不去他家里,这可是杀头的举动。更说服不了母亲不见国君,作为儿子约束不了母亲。他怎么做,都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让他进退维谷。更要命的还是后面,晋国借攻打郑国之余,大军压境,威逼陈国依附晋国,使臣给出三天期限答复。若不能让晋国退兵,陈国就要灭亡。

在这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陈灵公仍然在饮酒作乐,不问国事。夏征叔没有退敌良计,不知如何是好。陈国这次果真灭亡了,夏征叔母子一定被万人唾弃,骂他们猪狗不如,遗臭万年。

“如今最紧要的是让晋国退兵。”孙叔敖同样愁容满面地说。

“现在大军压境,是吞并陈国的最好时机,使臣就在朝堂上等回复,谈何容易?”夏征叔说。

“我看明天让我和二哥去会一会晋国使臣,再作定夺。”养由基对夏征叔说。

“也未尝不可。”孙叔敖赞同养由基的提议。

“真对不住二位兄弟,刚刚来陈国就让你们费心,我也是走投无路。”夏征叔深感愧疚。

“自家兄弟,不用客套。”养由基笑了笑说。

有两位兄弟撑腰,夏征叔心情变得好多了,又叫来好酒好菜,叫来最红的歌女献艺,取悦二位兄弟。

朝堂之上,晋国使臣咄咄逼人,让司马夏征叔给出依附不依附晋国最后的答复。夏征叔与各位大夫面面相觑,没有结果,陈灵公不理朝政,夏征叔不敢给出结果。

“不依附你们晋国又能怎么样?我楚国司马家的门客想听一听。”孙叔敖插嘴说。

“此事,与楚国无关,你最好不要多事。”晋国使臣轻蔑地瞅瞅孙叔敖。

“晋国虽然兵强马壮,也不能仗势欺人,最起码要给出一个不依附的条件,让我陈国做个选择,我们也好心服口服,诸侯列国也不好说三道四。”司马夏征叔鼓起勇气说。

晋国使臣知道在楚国使者面前不能太张狂,要给陈国出个无法办到的难题,让楚国人闭嘴,再威逼不迟。晋国使臣的随从是义渠使者,他为义渠王想娶要晋国公主出使晋国,办完事以后跟着来陈国看热闹。

“我看这样,这是我们义渠的猛禽大雕,你们派出一个弓箭手,一箭把两只大雕射下,晋国就退兵。不知如何?”义渠的使者插嘴说。

“好,你们有人一箭把两只大雕射下,我们晋国就罢兵,绝不食言。”晋国使臣知道天下很少有人能做到就爽快地答应了。

朝堂之上,陈国的文臣武将闭口不言,没有人敢出来一试。

“司马大人,我愿意一试。”养由基看着没人出面站了出来。

“贤弟,你尽可放手一搏。”夏征叔万般无奈只有答应。

晋国使臣第一走出大殿,随从义渠使者紧随其后,陈国的文武百官一起出来见证。义渠人放飞两只大雕,大雕脱离绳索的束缚,展翅翱翔,直冲蓝空。天空是他们的家,可以自由的飞翔,它们在天空高兴的欢叫,不停地盘旋,相互追逐。陈国的文武百官大气不敢出一下,害怕惊走了这只大雕,更害怕养由基分了神,不能命中,司马怪罪下来承受不起。两只大雕开心地作弧形盘旋,当它们慢慢靠近正要擦肩而过,一支利箭飞到,两只大雕一起落地。

“好!一箭双雕!”文武百官齐声欢呼。晋国使臣只得黯然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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