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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再见故人

法克对自己无法练出真气多少有些失望,但是又觉得一切都说的通。或许是因为自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吧!

霍福德多次询问过法克的来历,法克总是语焉不详,最后只能拒绝回答。法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被关到监狱以后,法克想了很多,而自己的来历就是一个最好不要说的事情。如果没有那封奇怪的回信,法克或许觉得没什么。但是,如果还能证明自己和之前的世界存在联系,那么在能回到那里去之前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的吧!

霍福德也知趣的不再询问,霍福德并没有因此而对法克有所不满。每个人都可以或者应当有自己的秘密,霍福德自己有,霍福德知道很多人有。而霍福德也早已不再是通过交换秘密来建立和他人友好关系的人了,他遇到过太多人,总有一些自己的评价标准。比如,就像霍格对他很尊敬一样,他同样认可霍格。一个在监狱这种黑暗世界里,仍旧能够建立自己威望的家伙,霍福德觉得很了不起。霍福德也暗自估算过自己和霍格的战力,在他看来,自己败的机会反而更大一些。皮糙肉厚也是天赋,霍福德觉得面对霍格的时候,自己的所有攻击都不可避免的打折扣,而这带来的劣势是无法估量的。不过,所幸现在不用和霍格对敌。

霍福德打心里认为法克是被冤枉的,这是连霍格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何况与法克多日相处的霍福德。在霍福德看来,法克就是替罪的羔羊,一个羔羊何必去了解狼和狮子的世界呢!所以,霍福德也很少向法克讲解监狱的规则。比如,为什么会有人被频繁的带出去又带回来。所以,当监狱守卫皮克要把法克带出去的时候,霍福德有些手足无措。“你们找错人了吧!”霍福德问道。

皮克斜眼看了霍福德一眼,如果是别人这样跟他说话,枪托早就砸上去了。有些人总是不好惹的,不管在哪里。不过,皮克还是可以选择无视他,这也是监狱天经地义的规矩。

“快点。”皮克催促法克道,“收拾好跟我走,不用带什么东西,不用洗脸了。又不是去相亲。”

皮克就是第一天架过法克的守卫之一,所以,他很不幸地输了几个金币在法克身上,对法克的态度当然不好。

其他的牢房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鼓噪起来。霍格或许能压制他们的行为,却压制不了他们的感情。一个本应该处在食物链底端的人物,在满是禽兽的牢房里竟然已经安然无恙地住了一个多月了,这让禽兽们作何感想。曾经被带出去过的人以为自己知道什么,开心地嘶吼起来。“去吧!死的光棍一点!别丢了我们的人。”他们吼到。

“请让我跟他说几句话。”霍福德走到皮克身边。霍福德身材高大魁梧,稳稳压皮克一头。皮克下意识地握了握手里的火枪,退出了牢房。

法克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然而,并没有太多让他准备的时间。霍福德简要介绍了自己被带出监狱的经历,那是去参加一些地下拳赛。每一次他都是被蒙着头带到一个船上——霍福德当然能感觉出陆地和水上的不同,他的任务也很简单,上台去打败自己的对手。自己从未在台上杀过人,但是,他知道其他人应该杀过,因为每一次击倒而非打死对手,都让台下阴影里的人们发出失落的叹息。“适当的抵抗一下。”霍福德最后叮嘱道,“找个机会倒下,然后就祷告对手不是个杀人狂魔吧!”霍福德可不相信法克有任何胜利的机会,即使他的对手像他一样弱。

法克被皮克推攘着带出牢房,在监狱门口也被套了牛皮头套。虽然看不到东西,法克能够感觉到自己经过某个向上的甬道,然后听到金属门开合的声音,之后,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终于又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法克深深地吸了一口,看在自己对生命这么留恋的份上,让我不死吧!法克心里想到。

法克对于死只是本能得恐惧,其实,在某些睡不着的夜晚,法克想过,或许在这里死了,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但是他总没有胆量去验证一下。这是真正不成功便成仁的行动,决定总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法克被铁链拴着,磕磕绊绊地往前走,大约一刻钟以后,似乎到了地方。法克感觉到,皮克解开了自己手上的枷锁,只留着脚镣,接着他听到前面有门打开的声音。他被屁股被踹了一脚,踉跄着冲进了房间,头套则被拽了下来。

毫无疑问,这里不是在船上,映入眼帘的是光滑的石墙,法克赶紧向四处张望,他可不想给人背后一刀结果了。然而,刚刚看向左侧,法克便愣在了那里。那是两个美女,一个金发,一个黑发,她们同样看着法克,眼睛瞪到最大,都用手捂着嘴巴,似乎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艾玛!”法克最先反应过来,冲黑发的主人打了声招呼,多日不见似乎身材也变好了呢!心里这么想了,法克不由自主的又打量了一眼艾玛的身材,嘴里继续说道,“你好,苏菲亚。”这个身材还是一如既往的火辣啊!

那种色眯眯的目光犹如实质,终于把两个姑娘从惊讶中带回到现实。法克似乎也发现自己的不妥,尴尬地低下头去。生活在全是男人的监狱里,好人也憋成变态了。

“以圣光的名义,”艾玛举起自己的手冲了过来,“赐予你审判!”

她做了一个双手下劈的动作,把法克吓得愣在当场。然而,下一刻法克却被她抱了个满怀。直到艾玛又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原地,法克都没回过神来。

“注意你的形象。”苏菲亚点了点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小妹妹的额头,训斥道,“那可是个囚犯。”

“可是,你相信他是个人口贩子么?”

“那你觉得他的三千金币是哪儿来的?”

“说不定有人送他呢!走路捡的行不行?”

“你给我捡一百个金币试试?”

“乔舒那个小笨蛋值那么多钱么?”

法克尴尬地——他都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尴尬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尴尬——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沉浸在争辩中的两位姑娘:“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艾玛转过身来,笑着说道:“来问我,来问我!”

苏菲亚立场则更加坚定,她声音低沉地说道:“你不觉得,你应该先坦白下自己的罪行么?”

其实,法克被带走后,巴布老爹和法雷老板曾经想要找过他。只可惜,他们实在门路有限,甚至,连那个小贵族的消息都不能打听到。

“我把基拉的儿子卖给了豺狼人,赚了三千个金币。”法克苦笑着说道。

“注意你的态度。”苏菲亚板起脸来。她穿着白色的衬衫、马甲和背带裤,就像书记员打扮,板起脸来别有一般风情。

法克也觉得自己说话有些冲,无论如何,自己当下的处境也怪不到这两个姑娘身上去。“就是一个朋友好死不死送了我三千金币。”法克哀叹道。

“我们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艾玛安慰道,“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找到你的么?”她又兴冲冲献宝起来。

“一周前,我和一个同学到监狱来锻炼。”说道一个同学,她稍微扭捏了一下,苏菲亚配合地轻笑了两声,“在监狱人员名单上,我看到你喽!我眼睛尖吧!”

“你们为什么到监狱锻炼?”法克奇怪地问道。

“我那个同学在学业进展上遇到了问题,就到这里来了。”艾玛说道,“不是他,我还真不知道还可以来这里。”

其实,监狱里被带出来的人,不仅仅是去打黑拳,倒有很大一部分是给别人当陪练的。如果你学会了某个技能,又不想成天打枯燥的稻草人训练的话,那么,你就可以花点金子来找个人肉沙包,会反抗的哟!

艾玛的朋友也是个暴风城的小贵族,当然不是所有的贵族都请得起家庭教师的。

他在北郡修道院接受圣骑士的训练,然而,他的“审判”技能怎么都学不会,审判是只圣骑士的低阶战斗技能,不,应该说是入门级技能。如果你是一个圣骑士,那么,一方面你应当可以呼唤圣光带来治疗,另一方面,你应当可以通过圣光审判敌人的罪恶。这都是伟大圣光的能力,也是作为圣光坚定守护者的圣骑士必需熟练掌握的能力。

按照他的说法,他是要回暴风城来游玩一下散散心,方才能更好的投入后续的学习之中,当然要顺便邀请了美丽大方善解人意的艾玛姑娘同行。而当他们途径监狱的时候,思维活跃的艾玛姑娘突发奇想提议说,既然是审判的话,在有罪的人身上是不是更容易使用出来呢?

其实,以圣光的标准,每个人都是有罪的,所以审判可以被释放在任何人的身上。不过,似乎艾玛的提议也没有错。因为,当阅读完那天被带到他们身边的囚犯的卷宗后,那是一个盗窃杀人犯,圣骑士感受到了圣光澎湃的怒意,他直视着那个囚犯的眼睛,说出了艾玛刚才对法克说的那句话:“以圣光的名义,赐予你审判!”效果还不错。

“所以你们就是拿犯人当沙包喽?”法克高声问道。法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些烦躁,难道已经融入犯人的角色,并要去争取作为犯人的权益了么?

艾玛被法克突然的情绪波动吓了一跳。苏菲亚不爽道:“吼什么吼!这是瓦里安国王的命令。这可以让他们在走向战场之前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凶恶。”她指着艾玛说道,“你看,她就被你吓到了。”

“反正就是不把犯人当人看呗!”法克也觉得自己脾气发的古怪,大概是在监狱里呆久了吧!

“怎么不当人看?”苏菲亚显然很崇拜瓦里安国王,“每一次训练都会配备治疗人员,表现好的犯人还能因此获得减刑。”

“这叫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她总结道。

“那你们想找我练点什么?”法克看着艾玛问道。艾玛紧张地拉了下苏菲亚的手臂,就差躲她身后去了。“我就是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你,才叫上苏菲亚姐姐一起来的。”艾玛小声嘀咕道。

看到法克沉默不语,艾玛继续说道:“我和苏菲亚姐姐看过你的定罪了,苏菲亚姐姐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的,她看过好多的书。”

倒是狗咬吕洞宾了,法克想着,便冲两个姑娘颔首表示歉意。“没有那么容易。”苏菲亚也认真想了一下,说道,“那个把你送到这里来的人是谁?”

法克想起那个有着魅魔仆从的贵族术士,不由打了个寒噤。他还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没有直接杀掉自己,是不是有着什么更险恶的计划,这么贸然让两个小姑娘卷进来,终归是不大妥当。深思熟虑一番后,法克方才说道:“这件事情,暂时还不用麻烦你们!我也不是什么大罪,说不定什么时候大赦天下,就把我放出去了呢!”

显然,大家都觉得这句话不靠谱,也就尴尬地不知如何把话题进行下去。

还是法克率先问道:“艾玛,你真的成牧师了么?在牢里呆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能给我治一治么?”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艾玛也开心起来,说道:“你猜我是不是牧师?”

法克有些惊异地看着艾玛:“难道你也能当圣骑士?”

“她?”苏菲亚装出鄙视的表情。

“你不服?”艾玛冲苏菲亚挥舞着她的小拳头,转而向法克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已经是一个伟大的法师学徒了!”

艾玛低声念起咒语,法克觉得周围空气干燥起来,一个火球在艾玛两手之间形成。火球越聚越大,艾玛似乎支撑不住的样子。不过,她还是挑衅的看了一眼法克以及苏菲亚,转身将火球冲墙上推去。

伴随着轰然巨响,火球在墙壁上炸开,在光滑的石墙上留下灼烧的痕迹。

法克吐了吐舌头,想着这一下要是打在自己身上,不死也得残废。他想了一下,从怀里拿出一块小石头。那是他打扫牢房时,从靠近元素区的角落里找到的。那块石头入手温暖,并不同于一般的石头,可能是“灼热之核”吧!

“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法克说道,“反正对我没啥用。”

其实,法克说了谎话,那个石头可是让他没有因为水底监牢的潮湿而感到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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