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些药可以拓宽筋脉,通九窍。”医毒二重天上有记:白芷,黑芝,紫参,相思子,石硫磺各一两,天山雪莲一朵,含灵草一株,熬做汤药,能易筋洗髓,服用者有成倍吸收灵力之功效。
“不过天山雪莲生于极阴之地,而含灵草只长在沼泽深处,怎么办?”
不知道洛离那里有没有?
打定主意,南倾月一咕噜飞到了洛离的藏宝阁。
洛离不知是对她比较放心的,还是对无忧山的结界和封印放心,像藏宝阁这样重要的地方也不设防。
藏宝阁只有一个刷着蓝色油漆的大门,还有一个铜做的老旧铃铛挂在正门上。南倾月小手一挥,蓝色大门“咯吱”一声开了,她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进去了。
老旧铃铛在风里“叮叮当当”地摇曳着。
千里之外的洛离心神不定,恍闻得铃声,低语,“胆子不小,连本尊的藏宝阁都敢进。”
南倾月虽不知一切,但心里大抵也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掉洛离的眼睛。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依旧自顾自的进去了。
藏宝阁有一层通天,如几十米高的碉堡,四周的墙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小方格,方格上摆着清一色的锦盒。这一圈,说不定不含最基本的那些,就有上千种药草。下面估计是最简单普通的药草,估计越往上走,其药草的价值也会越高。
南倾月一眼观四方,上千个锦盒上的细小文字化作金色的烟雾文字钻入她的眼睛。
“找到了!”
南倾月一跃,如鸟儿展翅张开双臂,借着四周凹凸的墙壁,几个腾空旋转之后在一处离地三十多米的小方格中拿到了装有天山雪莲的锦盒。
南倾月停留在半空中,连忙打开锦盒,另她惊讶的是那锦盒里竟有三朵雪莲花。南倾月也不贪心,只拿出一朵雪莲,把剩下的都原封不动地放回去了。
她把雪莲叼在嘴里,又飞向另一处,拿到了一株珍贵的含灵草。
接着,又陆续来到了黒芝,紫参,石硫磺等药材。
南倾月飞身下地,看着怀里的药材眉开眼笑,原来拜了个师父就是捡了个大便宜。
师父的东西跟她这个徒弟是一脉相连的,这是南倾月的一贯宗旨。有便宜不占不是她的一贯作风,论无耻,没人比得过她,有人曾说过,这个世界是脸皮厚的。
剩下没集齐的白芷和相思子,可能是因为价值太低,有极易寻找,所以没有收藏在洛离的藏宝阁。既然洛离嫌它品阶低,她就亲自动动手,锄锄地,活动活动筋骨。
某日清晨,趁着晨露未干,南倾月携镰刀小铲,去了后山。
后山风景颇多,翠竹楠木,红枫栾树,美不胜收。俊岩叠嶂,沟壑山涧,各分秋色。
南倾月拉着这些树木前行,连连赞叹,但也不忘此行的目的。
据医毒两重天记载,白芷喜温和湿润,阳光充足,譬如林下,溪傍,灌从。而相思子虽有剧毒,但根部可入药,常生于山岭灌木丛中。
大部分地方都是常见这两种药材的。
“灌从,灌从,在哪呢?”南倾月一边勾着腰用镰刀拨开杂草,一边细细低语。
杂草丛生的树林,有如锯齿一样的叶子勾着她的裙角,她费力的拉着她的衣裙前行。
果不其然,终于在一处林下见到了开着白花的白芷。
南倾月欣喜,拿着小铲就铲着它根下的泥,终于成功地将一窝白芷撬了起来。“找到你了吧!”南倾月顾不上裙角上粘着的泥,把它放进了竹篮。
相思子也很快被她找到了,叶子上还残留着露珠,湿淋淋的。
下了山,南倾月看着桌子上摆着的药材,按医毒两重天上记载的熬制方法,一味一味地扔进了大砂锅。
慢火熬制五个时辰后,汤药算正式熬好了。
南倾月看着手中碗里五颜六色的汤,眉头紧皱,肠子都在打结。她不紧怀疑,这壶花花绿绿的汤汤水水,喝了真的有用吗?看起来真的像毒药,黑糊糊的汤药还在散发着难闻和苦涩的滋味。前世她最怕苦,吃副中药比要她命还严重。
为了变强,拼了!
碗中的黑汁,一饮而尽。
南倾月强忍着恶心,原地打坐,催动体内的灵力周身运转。南倾月体力的灵力已经是寻常人家的三倍之多,但在她看来远远不够,她要变得更强。
如丝带般细小的灵力流在药物的作用下从周身血管经络中分叉而出,接着开始分流,像穿针引线,一股股灵力流强行渗透入骨骼,润滑进鲜红色的骨髓,它开始松动,在骨头快要断裂的时候又奇迹地愈合。而青色的筋脉,在强大凶猛的灵力撞击之下,已经有丝丝红色冒出。
南倾月咬着牙透视自己的身体,虽然是很痛,但,至少,她体内的灵力在增强。
“啊!”一阵低吟。
灵力较“温和”地撞击了一刻钟后,筋脉有了明显扩张的痕迹。
但,接下来,灵力流毫无秩序,一片混乱地横冲直撞。就如受了惊吓的野马,拼了命地奔跑。
南倾月克制自己忘掉自己身体上的疼痛,用精神力努力抑制安稳住那群野马,但一次次都是精疲力尽才赶得上一丝丝,但每次的疼痛却让她不容放过一丝。
后背已经湿透,水蓝色的衣衫黏在身上,密不透风。前额上的汗珠大滴大滴的,映着的全是她咬唇禁闭眼的模样。汗继续流,好像要把她身体里所有的水分排干。痛,还在不断继****也不肯放过她。“咔嚓咔嚓”骨头被敲断,又密密麻麻地重生。
“咔嚓,咔嚓”,痛还在滋生。
你认为这很痛,那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比这更痛的。
南倾月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半途而废,南府五十三口人的性命还在等着她。她不能懦弱地倒下,她要让伤她之人付出血的代价,她不可以倒下,绝不可以!
青筋暴跃,灵力猛增,五颜六色的自然元素之力在她身边围绕,风一样地涌入她的身体。五彩的颜色交替变幻,令风云变色。
灵力与灵力的碰撞,在她体内翻涌。
她如同一只瓷瓶,里面装着的是火与水两种不容的东西。
她必须步步小心,将这两种力量化为己有。
一小口鲜血涌入她的喉咙,顺着嘴角漫出来,给早已惨白的小脸添了一股妖冶的美。这是灵力在她体内争斗的迹象。
喉咙里是腥甜的血味,南倾月咬紧了牙关。
她一定会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