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大片的鲜血从南倾月的嘴中吐出,水蓝色的领子很快被染红。
南倾月,你不可以输,忍忍就好了!
南倾月疼的脸上一片青一片紫的,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每一寸骨骼的重生,那副汤药所蕴含的巨大灵力转换为冲击她经脉的动力。
那刮骨的疼让她一次次在现实与虚幻中中穿梭,她像是在迷迷糊糊中又回到了南府,她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看着自己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月儿,来这里,来!”南萧-穿着华服向他招手,南倾月看着另一个自己扎着两根小辫子咯噔咯噔的笑。
“月儿,过来,到爹这里来!”
后来,她看见守卫皇城的禁卫军闯进了她家,她爹慌忙之中将她塞进密室。
她看见南萧跪在一个太监面前,那个太监拿来一张明晃晃的圣旨,不知他念了什么,她爹将自己最好的丫鬟粉儿抓了出来,那太监满意的笑了笑,对着粉儿好生看了好久。
转眼间,粉儿脖子上就有了一道血痕,身子缓缓就倒了,那太监手里还握着一把带血的刀。
南倾月知道,那是她爹故意安排的一场戏,他深知皇上多疑,早就不可能放过他家几十口,把与她年纪相仿的粉儿调换身份,又亲自把粉儿交出去,不过是为了让皇上知道,南倾月已死。
她,根本就不是南家的女儿!
“月儿,来,到爹这来!”南萧向她招手。
“爹。”南倾月不由自主的挪着脚步。
不,不可以。
南倾月,你醒醒,快醒醒,这是梦境,快醒过来!
现实中的南倾月已经陷入昏迷,她很快在梦境中辨别出了真假,但是她却很难从梦境中醒过来。
南倾月,你快醒醒!
梦境中的南倾月头疼得想炸了一般,她到底要怎样才能出去?
这是梦境,是南倾月心中的幻境,莫非……
南倾月战战巍巍的站起来,一只小手取下了她的随身佩剑,南萧,对不起!
她挪着步子,拿着匕首的手在颤抖,一步一步朝南萧走去。她看见那么小的自己,依偎在南萧的怀里,这是多么美好的天伦之乐,可惜一切都被毁了。
终于狠下心来,那把匕首就那么狠狠的插进了南萧的胸膛,南萧像是真的看见了她,那么的不可思议;小小的南倾月睁大着瞳孔,“不,爹,你醒醒!”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南萧的口里吐出,慢慢的浸红了他的衣领,那是多么漂亮的一朵花,一朵血色的花。
眼前的景象渐渐散去,有一片迷雾包裹了她的身子,桃林之中,她的眼眸动了动!
这该死的幻境,竟敢提南萧,还差点让她出不来!
好在她的苦她的泪没有白费,这副汤药在短时间内就将她的经脉打造的更硬更粗了,她以后修习灵力也会事倍功半。
她也不想走这些捷径,只是她的时间来不及了,她今年已经十岁了,那杀她全家的狗皇帝已经年过半百,她要是不快点,难不成等那狗皇帝死了去冥界找他算账?
她现在只要好好的提升她的灵力储备!
南倾月试了试她的灵力,她已经可以很轻易的将灵力转化,而且她的视力,听觉都敏锐了不少,可以说百步之内的事情她都一清二楚。
南倾月今天也不打算再练下去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的沐个浴,清洗一下,她原本水蓝色的裙子黏糊糊的,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恶臭,直觉告诉她,这是她身体里的毒素,在药物的作用下打开肌肤表面的透水层排了出来,也不知道她的皮肤会不会再白一些?
在丝毫没想到洛离会随时监视她的情况下,她很放心的退下衣物,直接跳到后山的灵泉里,沐起浴来。
这灵泉就是好,跟泡温泉似的,好舒服啊。还有星星点点的元素之力浮在泉面,跟萤火虫似的,很漂亮。
相比南倾月的惬意,桑榆山的洛离就不怎么淡定了,他只是想知道这个小丫头在做什么,毕竟白天才把他的藏宝阁给翻了,谁知道她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大袖一翻,杯中在空中水化作一面水镜,哪晓得这小丫头竟是在沐浴!
淡淡的月光散在她的后背上,一头乌黑的头发被水沾湿了,顺着光滑的颈黏着到水中。
小小年纪,已经有几分大人的风骨了。不难想出,过几年这又该是怎样的绝色。
洛离一愣,眼神有些呆滞,神情有些不自在,大袖又一翻,那水镜就消失了。
还好泛镜不在这里,不然,他又该乱说些什么了!
这小丫头也真是一点都不让他省心,不说那灵泉被人间小儿奉为圣水,内含灵力无数,十分珍贵,竟然被她拿做沐浴之用,更何况在这山野之中,这小丫头一点都不避讳,竟明目张胆的就洗了,还好他在无忧山设下了阵法,外人进不去!
洛离抿了抿嘴,这丫头……
南倾月洗的舒服极了,丝毫未想到会有人偷窥自己。
南倾月小手捧着泉水,往后背浇去,这水果真是极秒的。这灵泉之下还有数不尽的小鱼,像是感觉到她的存在,在她的脚下游来游去,那感觉就像有人给她按摩来着。
无忧山四季如春,黑夜下的无忧山到显得有些静谧诡异,微风嗦嗦的打着叶片,像是有蛇在爬行。
南倾月也顾不得这些,她的头晕晕的,她也感觉到这灵泉里无数的元素之力往她的身体里钻,生怕迟了一步的蜂蛹。可能是今早上洗髓成功之后,她的身体需要大量的灵力来为她筑基,此刻她的身体就像个无底洞,那么多的灵力被她吸收,她的身体也没有一丝反应。
南倾月也不急,就这样在灵泉里泡到子夜。
南倾月躺在泉里,第一次觉得在这短短几天,她的人生发生了好大的变化。早些她从21世纪穿越过来,成为南萧的养女,后来一朝灭门,她拜了洛离为师,这一切都感觉好不真实!
洛离,那个强大到连天下都不惧的男子,她第一次有看不透的感觉,明明不喜她,却还是将她收为徒弟养在身边,这一次她都感觉像一个不透风的网。
她无精打采的穿好衣服,迷迷糊糊的回了自己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