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纸鹤
彭冬生看着他,并没有回答,而是摇摇办公桌上的一个玻璃瓶,轻声说“一千个纸鹤就会实现一个愿望,看来,这个传说是真的。”玻璃瓶上面装满很多个小纸鹤,每一个都折叠的很美,很精细,看得出来,折纸鹤的人一定很细心。
紫御橦这才发现,这个千纸鹤好像跟随着彭冬生很久,好像上学的时候就放在家里,还被他取笑说哪个女生送的这么宝贝,你不告诉我,我就告诉我姐有小三送你东西。只是彭冬生怎么都只会回他一句,一个普通朋友给我的而已。
“大概是千纸鹤,承载着逝者的留恋吧,虽然并不知道那个叫亦心的小女孩的故事,但我却能感受到这里每一个千纸鹤上所承载的是那么美好而纯粹的愿望,和刻骨铭心的期盼。”
紫御橦叹了口气,看向他“又是这样,为什么你总能轻轻松松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折一千对纸鹤,结一千个心愿。”彭冬生若有所思的看向他,把头侧过,低声喃道“也许,当初是你抢了我东西呢,抢了我守了千年的情,算了,心愿了了就好。”
“也罢既然你说了个故事,我也把我的故事说给你听,反正你一直缠着我讲这千纸鹤的来由。”
与你的偶遇,始终怀着一种乍喜乍悲的忧伤。就如纸鹤那斑斓的彩翼,有着一种怵目惊心的美丽。
女孩在泪光中祈祷上苍,是谁说时光不能重回,是谁说世间充满着无奈的变幻,又是谁说不能够与曾经错过的感动再次相逢。在你的世界里一再地流连,在一个永远也无法享有的境遇里傻傻的留恋。因为你的存在,生命变成了怎样一段令人感念和心动的岁月,与你携手走过的路上,在每一个转折和角落里,在能察觉到和察觉不到的时刻,在经意与不经意之间,无处不能感觉到你的温暖、你的爱怜。
“夜难眠,往事忽隐忽现,心在痛,对你越陷越深......”
望着你的背影,才慢慢地明白,这个世界有很多的事情无法用二分法来说明,所有纠结着的心事也不可能用简单的“是”或者“不是”、“有”或者“没有”、“对”或者“错”来分得清清楚楚。
一如你的莅临,无从回避,无处躲闪,又如你的走远,无法制留,无力牵挽。错还是恋,无法明辨,怨还是念,无从分捡,如果说所有的惨痛都只是生活上一些必须经历然后再忘记的时刻,那么,柔弱的心又将不得不面对怎样一种雪与火的涅槃,生与死的考验。
也许你会回来,来赴你许下的约,也许永远不再回来,用你独有的方式,去解一个只有如此才能化开的结。如同所有风花雪月的美丽,将在醉里梦里不断的重演,故事只有一个,但主角却已换了千年。
今夜的纸鹤,又曾是多少个星移物换的企盼,又会是多少份如泣如诉的缠绵。
“折一千对纸鹤,结一千个心愿,梦醒后情缘不再飘零......”
这是千纸鹤的众多传说中的一个。
其实,在中国人眼中,千纸鹤被视为爱情守护神。他们会把爱人送的千纸鹤随身携带,甚至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寓意非君不嫁、非卿不娶,一生一世一对一的爱情。
彭冬生叹气,看着千纸鹤说道,又能如何呢,你我还不是照样躲了对方千年。
小时候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直到遇见她,梦停了,因为我找到梦中的主人。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天一色。
年轻男子站在半山上吟诵到,青衣长衫,几分惬意的观赏着眼前美景。
当时宋朝的文化推广很快,唐宋八大家中,宋朝就占了六家,也就是当时有很多文人墨客喜欢游山玩水写诗词的缘故,男子也是其中之一。
男子生于官府之家,家中排第三,姓赫连名纤云字冬生。
不过和别人不同,虽然出身官家,不过并不对官名利禄感兴趣,虽是秀才之身,但他并没有再去考取功名,只是安静的在一书斋当先生。
当然,那时候家人肯定希望孩子入朝为官,望子成龙,因为赫连纤云怎样都不肯入朝为官,父亲只好帮他联姻。联姻和考试果然从古到今都未曾变过呢。
而联姻的对方是经商世家,而且当时工业发达,作为商人,无疑很富裕,虽说他们家族不是那种富可敌国,可是在当时来说,也已经算是数一数二,但家中最小的女儿已经18,却迟迟未嫁,听说由女子自己挑选夫君,一直未嫁只因挑不中合适的人选。在当时情况来说,这样的女生根本是很奇怪的,女子到十八岁还没嫁,基本都随便找个人嫁了才不会被说闲话。
而求亲对象赫连纤云无疑是个美男,不能说武略,至少文采出众,聪明帅气。彭冬生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勾起嘴角。(紫御橦白了他一眼。)
不是因为想联姻,而是只为一睹这女子芳容,世间还有这样的女子。
他便带聘礼到女方家拜访。
只是女子并没出来,倒是他父亲为自家女儿说了不少好话,好像迫不及待的希望对方娶她女儿。
聊了一会,像是相谈甚欢,这时,他父亲叫他把小姐叫出来的时候,结果,从内阁出来的一个女生只能说,一个字,丑,不仅身材矮小,消瘦到像营养不良一样,脸上满是麻子,而且脖子上还有一大块红斑延伸到锁骨,只是对方还带着笑意的看向东方纤云,这样子根本是惨不忍睹来形容,大概一般人都会被吓到。
而赫连纤云也是连喝了几口茶才平静下来,虽然一向有教养的赫连纤云知道这样做很失礼,待平静后,他仔细打女子半刻,对女子微微一笑,恭敬的说道“请问小姐能否接受赫连某人的提亲。”
这下子可是全部人都惊呆了,连在一旁笑着的小姐都愣住,奇怪的打量他,完全看神经病的眼神。不过这可是自己向父亲提出的任性要求,也就不得不答应他的求亲。
他父亲也是大喜过望,拉着赫连纤云聊了起来。
成亲之时,入洞房内,掀开头纱,她问的第一句是为什么?
其实当时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被对方的笑意吸引吧,因为这笑容太漂亮了,没有一个长相丑陋之人能有这般透着这般自信,其中又带点狡黠和天真的笑容。
听到这答案,女子又笑了,这一下,赫连纤云也看痴了,烛光灯酒之下,吻住了她。
大婚后,生活很是平静,夫妻相处也是相敬如宾,而且越相处,赫连纤云发现对方有才情,而且很聪明,这也让他心情大好。只是好景不长。
没过多久,父亲就被同为朝廷官员,当今国师特别提拔为丞相。
听到父亲升官的消息,赫连纤云眉间稍皱,不仅不待见,反而之后的行动一反常态。
古人常说,伴君如伴虎。
狡兔死,良狗亨;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
他不相信忠,尤其是愚忠的下场,这个他再清楚不过。而且这次提拔明显是有人在策划,而策划的这个人,他惹不起。他也不能要他父亲辞官,再这样做,恐怕他父亲会杀了自己,如果自己说国家不好的话,像父亲这样死心眼,一旦认定的事实,他不可能去改变。那么父亲,你真的要为国家而死吗,那么,就让我来陪你好了。
在那个时候,赫连纤云每晚寻欢作乐,还骂自己夫人是奇丑不比,装什么清高,基本什么话都骂出来,而且利用丞相公子的名字去为非作歹,而且后面更甚,一纸休书抛在他面前。
夫人看到这样的夫君,只是冷冷的说,他会后悔的。
当她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不过已经不是以丑的面貌对他,而是极美,如同天仙一般,这是赫连纤云第一次看到她的真面目,不再是隔着一层面具,这是在他过后几天的时候就发现,他只是想不到面具下的她,是如此的完美,仿佛是自己够不到,太美了,不觉感叹。
只是,这让他更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就算再迷恋,也不能让她在自己身边,不然就太可惜了。
时间过的太快了,必须下决心,可是我真的不想死,赫连纤云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
丞相公子杀人了,听说是他父亲亲自压他前去审问,这件事一下子就在京城传开,每个人都去看热闹。
这样就可以吗,杀人者以命抵命,而且杀得还是吏部尚书最宠爱的孩子,死罪不可逃,而且他父亲也不会让他逃的,他知道,至少,这样可以出气,死也要拉个人垫背,父债子偿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而且他那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京城有名的纵跨子弟,当然被杀也是大块人心,虽然赫连纤云的名声也不怎么好,所以也没人同情。
审判他的人是当时的刑部尚书,而他出了名的公正严明,大概这样父亲才把赫连纤云交由他审问,不会至少死前不会动用私刑,他严厉的看着公堂上这对父子。
赫连纤云被捆着被压跪在地下,而他父亲就站在他旁边,外面不少围观的群众,有人说活该,有人说两个都该死。
“你们不许欺负先生。”看着公堂上被压制的人,一个莫约十二三岁的孩童想往里冲,哭着道“先生才不是什么坏人。”一名妇人捂着孩童的嘴不让他说话,而官兵也挡着他往里冲。
刑部尚书皱皱眉头,敌官兵低声说道“把他放进来吧,我倒想看看他能说些什么。”
赫连纤云看到这情形,自觉不好,用拆信刀轻松的把手上的绳子松开,站起来。
官兵马上防备。
“你要是干什么,把刀放下,跪着。”
赫连纤云低着头道“我什么都不会做,我只想跟我学生说句话,这样总可以吧。”语气中有几分无所谓的笑笑“反正父亲要我死,我会死。”
说完,他走过孩子身边,低头揉着他头发,孩子迷茫看着他,眼睛里有些委屈的大声说道“先生,我不希望先生出事,先生你救过我,还救过好多好多学生,而且教导过我们很多道理,先生一定是好人,只有你会不嫌弃我,还帮我向私塾交学费,只因为我想上学,而且还会叫人帮我母亲看病,我知道的,先生永远不可能是坏人。”边说边趴在赫连纤云身上哭起来。
“呐,小安,如果你亲人遇到危险你会救吧。”赫连纤云在他耳边轻声说。
小孩咬咬牙,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进私塾的时候先生就教过我百善孝为先。”
他蹲在地下,摸着小孩的脑袋,做一个噤声的动作,嘴角笑了一下,小孩没说话,而是不解的看着他。
“我父亲他遇到危险了,我想救他,所以不要阻止我好吗?小安。”赫连纤云用只有他听到的音量说“你认真听完我这话,还有不许告诉别人好不好。”
对方点点头,疑惑的看着赫连纤云。
“如果你还相信老师,那么老师就教你最后一课,现实。因为这个世界不如你想象的单纯,如果你读多点书就会懂了,还有虽然我不希望你当官,但日后你真要是当官了,就选这老头的为老师,或是他交出来的学生为老师吧,他有着他手段,但还能保持自身正气,不要太单纯,也不要太圆滑。”
“我不懂,为什么好人一定要受到惩罚。”
纤云笑笑“因为世界唯一的公平就是他对每个人都不公平啊。不过呐,小安,其实我很怕死,怕这一切开始,但决定了就不能退缩,只是原本以为要我自己承担的,但,还好有你,谢谢你。你能听我说就已经帮了我。”
被叫小安的小孩有些踌躇的不知要说什么,好一会,他才开口到“可是,先生风言他们想要劫狱,我不知该怎么做,我不想先生死,我们都不想,就算你这样说,我还是不想你死。”说完这句,他就跑开。
这话一出,赫连纤云一阵愕然,自己不过是教过他们而已,为什么做到这程度。
听到这孩子的一席话,大家都不自觉打量起这个最近风评很差的赫连纤云,只是赫连纤云温文儒雅,温和有礼的样子,怎么都想不出他能多坏,就连他父亲也不自觉在想这个问题。
这情况下,刑部尚书只能将他暂时关押,待到日后再审。
“赫连纤云,刑部尚书要见你。”
牢房之内,赫连纤云靠着墙,席地而坐,眼神有些迷离,像是在回忆什么,回忆着一个极其漂亮的女子吧。
“真可惜。”
刑部尚书看着他,不自觉说出这句话,也把他的思绪拉回。
“可惜?”纤云看向他。
“要是你当官的话,我一定第一个抢你,这么鲁莽,这一点和你父亲真像。”
纤云撇撇嘴,白了他一眼“老头,我是帮你了你吧,我死了记得要保住我父亲,他太过固执,至于他能在太守位置呆着么久也是因为你一直在保着他吧,帮他除了暗处的敌人,不过这次恐怕连你也保不住,既然你都能为我父亲做这些事,何况我是他儿子。”
“我帮他是因为看中他做事的能力,要是你在朝廷上多好,一定会帮到我更多的。”
“就是朝廷有太多你们这种人,我才讨厌,教书多好,都是一群纯真无邪的小孩。”纤云翻着白眼道。
“是啊,你经常会把一群纯净无邪的小孩送进来,貌似上届的状元是你学生吧,对了,他现在在我手下工作,现在已经是刑部侍郎了,果然你很会教学生,居然教出能让我用这么顺手的人才。”
纤云笑笑没说话。
“那孩子,他想见你,想问清楚你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他这么聪明,隐隐约约能猜到了。”
“死还真是麻烦,为什么我要连死都在考虑这些啊。”纤云扰扰头,苦恼的躺在地上,看着上空“好喜欢家人,学生,还有她,如果可以,真不想离开他们。”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刑期越来越近,而父亲从来没看过他,不过他是不希望他父亲来,只是,好害怕,害怕一个人。
思念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牢房之中,那是一抹日日思念的美梦。
临死前能见到自己心爱的女子,那是上天对他的怜悯吗。
只是他不能有所动,一旦见面的话,就更舍不得,心更加痛,官兵给他开门。
他冷冷的看着他,自嘲道“来干嘛,嘲笑我是吗?”
女子一下子扑到纤云怀里,大哭起来“你是笨蛋吗?笨蛋笨蛋笨蛋,为什么什么都不说,我讨厌你,为什么要承受一切,这样很酷吗?”话语有些模糊不清,也不知哭了多久,好像累了她才停下。
纤云叫官兵拿水杯过来,官兵这么听话的原因倒是刑部尚书跟他们说了,这个人就算自己逃走也要当作看不见,而不久,刑部侍郎来说过同样的话,而且还不少人说过如果欺负他就死定这些话。
弄得官兵都在苦恼的看向这个名为死刑犯,待遇比自己还好的人,还好纤云性格温和随缘,这些看守也讨厌不起他。
“不要哭了,先喝杯水。”纤云温柔的看向他,既然她知道也不用再瞒下去。
往后的日子里,女子每一天都会前来。
准备行刑的前一天,纤云问官差拿了纸笔砚墨,写下一些东西,然后折成一个个千纸鹤,一上午,上百只千纸鹤在桌面上。
“这些奇怪的玩意你在哪学的?”看管他的官差笑着问道,还拿起一只把玩手中。
纤云抢了回来,把抓上的都护着,瞪着他们说“这是给我老婆的,我才不要告诉你。”
“好好好,不过爱上你,可真的是耽误了那女孩子一生。”
纤云苦笑了下,没有说话。
果然女子来了,纤云折下的千纸鹤被装在一个瓶子里面,递给对方,不知不觉,她们聊到探监时间已过,官差说“姑娘,反正这人明日午后行刑,再留也只是徒增悲伤。”
纤云笑着对官差说了一句,今日佳人今日抱,今日不抱待何时,何况我只有今日,当然得抱个够。
官差无言以对的看着一如既往脸皮不怎么要的年轻人。
被纤云逗笑,然后又哭了,怎么说呢,惹人怜爱的让人心生不忍。
纤云揉揉她脑袋说“要是时间久一些,还能教你更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官差说得对,还是先回去吧,留在这里也没用。”
她没有说话,只是抱着他。
“明日午后不要来刑场好吗,这里面写着我的愿望,我说的也是我的愿望,就如我所愿。”
对方点点头,双方终究还是怕对方伤心而已。
纤云被处决后,赫连纤云父亲因教子无方被降到地方官,当然,其实不必要这么过分的处分,只要身在朝廷之上,就免不了被打压,而且太师有意对付他,一旦这时出手嫁祸,后果只会更严重,所以先下手为强,这样不仅堵住别人的嘴,而且给他最适合的地方当官对他也有很大好处,那个地方的前任太守接替了丞相的位置,而这个前任太守便是纤云的老师,他的话,没人会有意见,本来就是自动申请到这个地方当官的,而且纤云的老师也不是一般的人,这个人当丞相的话,朝廷也许会有一番新的现象。
“真是,一切都如赫连纤云所料的一样,无聊。”
“我老师很厉害吧。”刑部侍郎对自己直属上司说道。
“才不是,你赶快给工作”变扭的看了他一眼,半会又说道“不过,他的确帮了我很大的忙。”
听到最后这句话,刑部侍郎开心的跑出去工作。
他父亲也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儿子为什么这样做,因为他身边的人一直在暗示他,只是他不愿意去想,因为那孩子实在太过温柔了,温柔到让人不知怎么办。
一个纸鹤一个心愿,折一千只纸鹤,结一千个心愿,奈何时间不够,如若天有灵,只希望你能开心,纸鹤承载着每个人的愿望,而我,仅希望你能开心,不再落泪。
这是纸鹤上写的话。
纸鹤传出的心意,到底给了谁,又有谁听呢。
折的一千只纸鹤能给爱的人带来幸福与好运,于是,在这寂寂的夏夜里,在淡淡的星空下,垂着长发的女孩含着泪,一下一下地折叠着刻满你名字的心。
日后,那女生一直在折千纸鹤,千万遍重复,每个纸鹤上只写着千百遍,赫连纤云四字。
而赫连纤云他一直听到了人的呼唤,一声一声,如同往日一般,一个清脆的女生叫着他。
无论怎么轮回转世,都能听到,闭上眼,梦见,那一个清脆声音是在对灵魂的呼唤,而每一世,那个声音都会让他寻找到声音的主人,每一世,都会陷入一样的轮回,他都会喜欢上她,而每一世,她都为他亲手折下千只纸鹤。只是每一世,都不得圆满。这一世,本以为不再相遇,不再相爱,只是终究逃不过命运。
以为远远躲着她,就不会喜欢上,就不会重复。这只是天真的想法,逃不过宿命。
故事说完了,不知何时,彭冬生不知何时拿出一只纸鹤把玩着,上面还看得出小小的字迹,写满着彭冬生三字。
他叹了口气,对紫御橦说道。
毕竟我不是赫连纤云,她也不是欧阳青莲,今生,被你和你姐缠上就够了,希望下一世,他们两个的故事能得美满,因为故事终究要美好才算结局,不是吗。
千纸鹤,是代表你对被送的人的祝愿,每只千纸鹤承载一点祝愿,最终成为一个愿望。
逝去的时光已是不可再寻的了,人生毕竟是一场有规律的阴差阳错,这由不得你我。
所有的无奈都变成一种生命的痕迹,抚之怅然,却无处追寻。只能在一段又一段流走的韶华里,品味着一段又一段不同的忧伤,或者彼此都知道正在上演的不过是一出悲剧,却也只能含泪等待那早已写好的结局。
所以,无论你回不回来,或者什么时候回来,其实都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这一千只纸鹤,只是一千个放飞的心愿,为你,为你带来的淡淡如歌的岁月,为与你携手走过的洒满阳光的日子......
“我的心,不后悔,折折叠叠都是为了你,我的泪,流不尽,纠缠在夜里梦里的负累;我的心,不后悔,反反复复也是为了你,千纸鹤,千颗心,在风里飞,千纸鹤,千份情,在风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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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不适合悲伤气氛的紫御橦先开口。
“姐夫,我饿了。”
“好吧,故事也讲得差不多,回家吃饭,你今天姐煮了你的饭,说是什么最后的晚餐,还说什么祝你有去无回来着。”彭冬生笑着说道。
“你丫的,果然是叫我去送死,你们两个混蛋。”
在紫御橦的抱怨下,彭冬生好笑的推着他出门。
(希望你幸福,就算给你幸福的那个人不是我,不知这个决定正不正确,至少今生的故事已经很完美,不是么,还是谢谢你能够唤我,让我再次爱上你,恋。——彭冬生
玻璃瓶的千只纸鹤之中,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是何时放着的一只鲜红色的纸鹤,比一般红色纸鹤还要红颜,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