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僧第一天来到圣殿山,前辈分配了他到刚到残塔旁打扫,但是,简单分配完,前辈便匆匆离开,像是不想在此多逗留。
这残塔,面朝高山和绝地戈壁,本是瞭望台,后被荒废,也无人把守,想来也奇怪,整个圣殿山有四个入口,整个圣殿山守卫森严,但只有这个入口,无人把守,还杂草丛生。
“你是新来的吧!”
忽然听到有人说话,扫地僧环视四周,除了菩提树下的醉汉外便无他人。
扫地僧知道这个人,就是因为这个人,前辈让扫地僧自己到这儿打扫,他还记得前辈跟他说过,要小心这个人,这个叫仲义的人,家族犯了事,被满门抄斩,神皇宽恕他一命,但这个人却要胁神皇性命来换取家人性命,行动未果,便要在法场上取神皇性命。被制服后,神皇下令流放他到边远之地,永生不得踏上国土。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扫地僧
“我这一刻是在与你说话,下一刻——就是在与死人对话。”仲义嘲讽地说。
“你这个怎么出言不逊。”
仲义只是露出深不可测的笑容。
“喂,你给我说清楚。”扫地僧
这时,身后的草丛传来动静,有什么东西有黑暗中传来邪恶的亮光。
“那是什么?”扫地僧转身,扫地僧小心靠近,到底是什么?越是深入越是安静。
突然一个血盆大口扑面而来,一个满身棕色毛发的怪物呲牙咧嘴,口涎乱飞,瞪着血红的眼睛,穷追猛咬,那满口锋利的尖齿,像是锯刀任何事物都可以撕裂切割。
它的大口足以吞下整个活人。
它的吼声震耳欲聋,整个圣殿山都为之一振。
扫地僧仅与这个怪物1毫米之隔,骤然什么阻力让这怪物没有再冲过来,扫地僧即刻吓得屁股尿流,跌坐地上,看着那个怪物红眼死盯着他,慢慢隐退黑暗中。
扫地僧还在地上哇哇大叫。
战神沃咖听到动静赶了过来,让人带扫地僧离开。
这时传来笑声。
哈哈——
只见仲义在一旁大笑不止。
沃咖走到仲义面前。
“要来和我一起喝酒吗?”仲义举杯邀请。
“你不是应该在治疗神皇吗?怎么在这里喝起酒来。”
“怎么,你是来监视我的吗?是担心我会再刺杀神皇不成?不用担心,我是想他死,但我是不会自己也做陪葬的。”
“如果你不想陪葬更应该尽力,你治愈他一次不是吗?”
“不是我治愈。”
“……”
7年前,公羽师傅与少年情同父子,公羽师傅离开时,少年第一次发病,少年也是像如今一样病倒,所有人束手无策,是仲义陪伴在少年身边,少年一直神游,一会儿梦游到了房顶,一会儿梦游到了悬崖上,谁的话也听不进。仲义为少年担心之际,神犬阿哲扑出来,几乎活吞了仲义,没有人听到他的呼救,身边只有神游的少年,当仲义差点成了阿哲的晚餐时,少年醒了过来。
少年醒来后,笑着对仲义说:“你怎么这么狼狈。”
醒来后少年便不记得自己发病的事。
即使如此,仲义觉得不是自己治愈了少年,少年只是听到他在乎的人向他发出的求救声,才苏醒过来。
现在仲义在少年的心目的地位早已不同。
现在的仲义知道自己救不了少年。
“或许再扔我到神犬那,就不定有效。”
“必要时,我会的。”
“小沃,人都会有一死,或早或晚。我是挺想看着现在的神皇死,可是我绝不会让自己也因此成为陪葬,我有我自己的复仇风格。”仲义说。
仲义酒后微醉,回到神皇殿,真是奇怪,那些深藏在内心的记忆在熟悉的环境中再次浮现,他记得当年他10岁里,他便是在这个神皇殿,请求神皇的:“你不是这个国家的王吗?你只要下旨,赦免我家族的罪行,他们就不用死了。我从来没求过你,我就求你这一次。”
他以为以他与少年的交情,少年一定会为他的家人复案鸣冤。但是,没用,即使少年明知他的家族是冤枉的却无动于衷。
他越是深入神皇殿,便真是不甘,攥紧拳头,那天,到了法场,仲义对少年说:“如果你坚持执刑,我绝对会让你陪葬,我说到做到。”
但是没用,少年还是抛下令牌,他家中一百四十四口就这样在他面前行了刑,他无法忘记那血液喷溅的现场,无法忘记那哭天抢地的哭声。
所以在家人都死去时,万念俱灰之际,他挥刀刺杀少年。这个他最相信的兄弟。
可惜失败了。
如果再给他一个机会,如果再有一个机会,他一定,一定——
仲义取出藏在衣袖里的匕首,这匕首时过7年仍是锃亮,寒气逼人。
他到神皇床榻边,小心拉开帐幔,那个人就在眼前。
仲义举匕首正要起奋力刺下去,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床上空无一人。
少女到了房间休息,想来这天神祭真是个奇怪的节日,如果许愿的话会不会很灵,我希望可以再见到他。真傻,竟然许这样的愿。
少女贪玩戴上面具顺着环顾房子一周,从室内简单的桌椅,到墙上的梵文六字真言牌匾,到门外的人,到窗户,唉,不对,门外有人?
再返回去,是的门外笔直站着一个人,是——是英昔?!
少年摇摇欲坠,少女连忙扶他到床榻上坐下:“英昔,你还好吗?”
少年只是沉默不语。
少女担心:“你到底怎么了?”
少年像是失去了魂魄,目光空洞,身体瑟瑟发抖,少女细心为他披上被子。
无论少女说什么,少年都没有反应,正时束手无策时,少女听到了少年肚子咕咕作响。
“你还没吃东西?”
少女在屋子里找了一轮,都没什么吃的,只有桌子的一个包裹。
这个包裹少女在天神祭时,带上了山,带着包裹等待着某人。
少女踌躇捧着包裹,到少年身边,说:“你离开后,我想起你喜欢这龙二客栈的牛大娘烧饼,我特意跟老板娘要了一份烧饼,想起你最爱牛大娘烧饼,不要辣,不要葱对吧,我都还记得,牛大娘知道我是给朋友带的,做得可用心了。”这份烧饼还带着少女的心意,有些话让人难以启齿。想到触动之处,不禁脸红。
少女把烧饼放到少年手上:“你赶紧吃吧。”
少年可是感受到这烧饼的温度,或者是这烧饼的香味吸引了他,他低头看着这烧饼。
少女看着别处继续说:“今天我也跟着牛大娘学习怎么做烧饼,牛大娘人很好,我们聊了好多,她还记得我们一同去过客栈,她还说——”
少女迟疑偷看了一眼少年,脸红绯绯,本想如实说,但是实在说不出口,但说:“牛大娘说你长的英俊,我以为你会去祭典,特意带了烧饼过去,可是没遇上,现在这个饼放得有点凉了。可能味道不太好。”
少年大大咬了一口,闭上眼睛,没错,就是这个味道,往日与母亲一同生活的日子历历在目,当年家中贫困没有什么可以吃的,只有在过年时,从邻居家借来的面粉,母亲总有办法让这普通的烧饼变得色味俱佳,就像现在眼前这烧饼一样。
牛大娘其实还说,那个小伙子跟她很相配。
这时,少年突然像是饿极了狼吞虎咽,一口接一口。
“你别着急,慢慢吃。”少女抚着少年的背部,担心他噎着。
突然少年佝偻着,身体颤颤发抖,最后哭了起来。那近乎撕心裂肺的哭声。
少女安抚少年瑟瑟发抖身体“你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少年倒头到少女怀里哭泣,少女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少年弱小,脆弱得像受伤的婴儿:”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