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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顿劳累随着眼皮的睁开,伸了下懒腰,此刻记忆再度回到昨晚深夜,能想到的办法都试过了,最后因为过于劳累便在墙壁上睡着了,随着清晨来临,新的一天又来到了,肚子里面空空的,不过可能是因为刚睡醒感觉迟缓吧,没有饥饿感,这个时候也感觉因为睡了一觉,扫空了身体的疲倦,直接来到门前,闭上眼睛把手一推,门的感觉碰触到了,可是却没法穿透过去。

扫视了下这个房间,昨夜没有发觉,今天才发现可能是因为之前连续的雨天让这里回潮了,一股浓郁的霉味让自己十分不舒服,难道是因为昨天身体的缘故没有察觉吗?

既然没法出去,只能巡视房间内有什么了,塑料袋内是纸屑和一些发了霉的食物包装,地面杂乱无章丢弃着各种东西,卷毛的牙刷,破旧的袜子,废弃的衣架,厨房堆放的酱油瓶子和一些酱料都已经裹着一层厚厚的油污和灰尘,厨房窗户对着隔壁的楼层,洗手间和厨房相邻,洗手间内凌乱的洗浴瓶子。

而洗手间和厨房隔着一道墙就是卧室,不过我却没法进入卧室,门锁着拧不开不说,我也试过穿过去,结果就和大门的情况一样,根本没法穿透。一遍一遍的巡视着,希望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阳光虽然透着棕色的玻璃折射进来,却不带一点温度,反而让我在房间内更加的感到清凉,再盯着看自己那破旧的运动鞋,不由苦笑。

房间内除了一些垃圾,就是破旧的桌椅,桌子倒是挺好的,只是十分的老旧,不过椅子却断了两把,我试图搬动过它们,不过它们就好像长在地上一般,别说是搬动,就是挪动都做不到。

整个房间我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了,除了卧室,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差不多中午了吧,一遍一遍的看着这个房子,我已经无聊到能知道哪个地方有什么垃圾了,可是这对我能从这里出去一点帮助都没有。

“唉,我根本想不起自己是谁,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帮助自己的人,结果对方却因为某些原因对自己带着恐惧而远离,现在更是落入如此境地,怎么办啊。”靠着墙壁,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的一个绿色吊扇,要是用它引起别人的注意,打开这道门就好了,不过这种想法也就一瞬间就没了,先不说现在还住在这一片的就稀少,就算制造声音,别人也不一定会来开门。

昨天自己拐着弯进来以后就没有找到出去的路,而且自己弯弯曲曲的路走了不知几遍,更是少见有人。虽然有翻盖和新房,里面也没人住,倒是旧宅内住着一些老人。

“也差不多该重新装修了。”忽然听到附近有人的声音,我往窗户往外看,一个70岁的老人带着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正在门口,中年人顶着一个大腹便便,老人却显得有点骨瘦如柴。“唉,有什么好修的,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怎么会想起把老宅重修。”中年人掏出钥匙正捣鼓着门口的锁,听到钥匙响动,我的心也跳动了起来,快点啊,开门我就能出去了。

“就算不重新盖,也要重新装一下。”听到这句话,中年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说,你怎么就那么古板呢,这里等着卖地皮就行了,既然有新的房子了,没必要。”

“有房子,那也是政府的,这块地皮是自己的,无论如何,我都不允许你卖地皮。”说罢老爷子就一巴掌抽在了中年人的胳膊上,可是显然他已经不是年轻的时候了,力气不如以前了,不过他们却没有接着开锁的意图,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着中年人气愤的带着钥匙离去,而老爷子看着家门感叹,本来就弯着的腰,往着儿子身后走去的时候更弯了。

“又是一出不知父母恩的儿子。”下次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来,不多应该还要几天吧,虽然儿子不知感恩,可是他父亲,既然有这个想要重新装修的念头,或许会和儿子和好如初,然后等待下次再来吧。不过我能不能熬到几天后,这是个未知数啊。

靠着墙壁,脑子浮现着‘我不饿!’可是肚子的感觉告诉我,我好饿。

时间在我饥饿中度过,我饥饿得每一会就会去尝试自己出去,不过显然是徒劳的,我根本没法出去,欲哭无泪。

时间来到了下午,我从墙壁这里坐着外窗户望着天空,太阳的光芒已经没有了,就算没有5点,也有4点了。昨晚是因为劳累而睡着的,今天除了饥饿,完全就没有想要睡觉的感觉,我现在就想要吃东西,什么都想吃。

胡思乱想的我,听着外面一个轻缓的脚步声,感叹,为什么别人看不见我,如果看见了,我就能喊他救我了,就算不能喊,也能给人看到我然后帮忙啊。就在我以为是路过的人时,脚步声停在了门口,我立刻站了起来,是之前的老爷子,老爷子拿着钥匙眯着眼睛轻微颤抖的手正在找着锁孔,不过锁芯好像很久没有开过,已经生锈了,老爷子用力也没有拧动,‘加油啊,老爷子。’努力的为老爷子打气,囚禁的人终于因为能看到自由的曙光而兴奋着。

不过老爷子终究还是年纪大了,手在颤抖中,左右摇摆也未曾拧动。抓住窗户的两根铁棒,‘老爷子不要放弃啊,加油啊。’虽然老爷子最后拔出了钥匙,不过却是为了第二次插进去,紧张的情绪跟随着老爷子的动作,虽然知道老爷子也肯定看不到我,我也影响不到他,但是我却不敢开口喊,害怕真的会影响到他一般。

可是假如老爷子能看到自己,忽然开门看到自己一个人在他家房子内,吓出个好歹就不好了。

终于经历了5分钟的煎熬,老爷子不负众望的打开了锁,推开了一道木门,光亮撒进了这不知尘封几年的房子,也打开了我的希望,终于可以出去了,从老爷子身侧踏过,“谢谢您。”虽然对方不一定能听到,可是我还是说了出口。

“嗯。”老爷子嗯了一声,我诡异的看着他,“您可以看到我吗?”我兴奋的拉住他的手,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走进房间,“唉,还是老宅好啊,老婆子你也走了差不多7年了,它就放在这里7年了。”“老爷子?”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虽然很不礼貌,可是为了证实对方可以看到我,我还是作出了失礼的动作,不过老爷子没有理会我,直接走向了卧室。

带着复杂的眼神,想了想,刚才老爷子是感慨房子呢,我还以为是能看到我呢。‘唉,本来以为又一个人可以帮助到我的,这可真是一场美丽的意外,可是我不想要意外啊,我想要结局。’既然门打开了,我也不急着离开了,好奇心让我跟随着老爷子来到了卧室。

原来很多东西都收藏在房间内,整齐的被褥,老旧的木床,梳妆台,衣柜,书桌。其中一个箱子装着碗碟厨具,还有一个老式的收音机在旁边放置着,老爷子上前吹了下灰尘,从梳妆台的抽屉中拿出一条毛巾轻轻的擦拭着灰尘,又从梳妆台旁一个盒子内取出一块音带,音带虽然老旧,不过我看到带子没有损伤,应该还能放吧。

老爷子插好了电源,把音带放进收音机,飒飒的声音响动了,不过也就4、5秒,从里面传出了梅艳芳的歌曲,静静的倾听着,老爷子眯着眼睛坐在床沿,赫然是《一生爱你千百回》。

“这首歌,我记得。”静静的看着老爷子坐在床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悲怆之感,老爷子低头扶着收音机,一曲一曲的梅艳芳的歌曲唱响了这个空荡荡的房子,是因为没有人气才会有这种感觉吗?

静静的我坐在了门框,陪伴了老爷子一个小时,不过老爷子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有点久了。

当我走进才发现,老爷子没气了。而梅艳芳的歌曲依旧响荡着在这个房间。当我再度看梳妆台的盒子,一个扎着辫子的女孩跃然眼前,和一个装着中山装的男子相依微笑,不用猜就知道是老爷子,盒子内全部都是音带,一共有20柄。而这个时候收音机开始倒带了。簌簌声响着,不过却影响不了老爷子的睡眠。

看到这里,泪水浸满了我的双满,不正应了晏几道的长相思吗?

长相思,长相思。

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

长相思,长相思。

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一生爱你千百回》再度响起,或许老爷子是幸福的,静静的离开了,来到大门口,静静的坐了下来,可是为什么我心中有种心痛的感觉,窒息之感,不是因为老爷子的事情,却让我泪水止也止不住。

“咯咯咯,来追我啊!”

“傻瓜,你看哪里呢?我在这里。”

“你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吗?”

一句一句如同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话语,充斥我的脑海。

“啊!”脑袋好涨,痛苦伴随着刺痛,双手抓住头发,在地上弯曲着,用脑当撞击着大地。

“你在做什么?”“你记得哦。”“…………”

一句一句的,后面已经听不清楚了,那个女孩的笑声,为什么让我如此痛苦。“啊~~~”疼痛从脑中爆炸,“吼”一声不似人类的叫声响起,然后再度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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