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崔启行等人前去会见李太白时,郭子仪带着他的随从去了府衙报名参加武考。
郭子仪号称“不怕死”,行遍天下,挑战各路高手,可想而知,武举之事对他是何等的重要。因此,他到洛阳城的第一件事便是报名参加武举考试。
崔启行此番之所以会着急前来见李太白,除了想知道李太白的仕途生涯,还有另外几件重要之事。
此次相见,就连向来滴酒不沾的崔启行也陪着李太白喝起酒来。
酒香情义浓,说的可就是这种心有灵犀,肝胆相照的朋友。
幸亏小菊姑娘不在,若不然,她是绝对不会让崔启行喝酒的。
崔启行本就不会喝酒,再加上李太白家中收藏起来的酒全都是烈酒,喝起来就更加令他难以入口了。崔启行喝一口就得咳嗽几下,喝一口就咳嗽几下,只感觉自己喝进腹中的不是酒而是烈火。但他看着李太白大口大口,如同饮水一般自然,又觉得此酒香甜可口多了。
因为崔启行并不懂喝酒,身体又不如常人,所以,李太白给他准备的酒具是一个特别小巧的唐三彩瓷杯,而其他人用的都是大碗。
大家酒过三巡,崔启行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说道:“侄儿此番前来,除了与叔叔叙旧之后,还有两件事想请叔叔出手帮忙。”
李太白一面起身替大倒酒,一面爽快答应道:“侄儿之事便是为叔之事,侄儿请说!”
“前些日子,侄儿新认识了一位朋友。此人武艺不凡,性情豪爽,且同叔叔一样心怀天下。”
“噢?你的这位朋友莫非是想向为叔讨教几招武艺不成?”
李太白就是这么的豪爽和自信。崔启行听了李太白的话,咧嘴一笑,道:“他并不是想要跟你学习武功的。”
李太白道:“哦,对对对!侄儿的武艺可在为叔之上。想必你这位朋友的武艺也定是不会逊色于人。”
“我的这位朋友,他为自己取了一个名号。”
李太白忍不住问道:“什么名号?”
“此名号叫做:不怕死。”
“不怕死?”
“他曾与侄儿交心数日,我了解他。他同叔叔一般,心有报国宏志,绝非俗辈。男儿饱学,固报家国。侄儿很想成全他,助他达成夙愿。”
“侄儿说的不错。为叔我,一生饱学诗书,行遍天下,就是期望终有一日能够拯救山河,尽展自身才能予致用于天下,可,不曾料想,为叔平生所学,如今却只能用以作诗写赋,实在是……”李太白话到此处,忽然举杯痛饮起来。
李太白饮酒之后,口中似乎说出了一句酒话:“若论经天纬地之才,这世间又有何人能与贤侄相比……”
李太白话道此处,玄意忙插话道:“太白兄切莫胡言,掌门自小因体格有恙,早早荒废了学业,实在是没有什么才学。”
“哦哦哦,好好好。”李太白对着玄意摇了摇手,然后对着崔启行问道:“不知贤侄想让为叔如何帮忙?”
“叔叔只需在武举当天,务必让陛下亲临武式考场即可!”
“大哥想让皇上驾临武举场上,这是为何?”
崔启行叹了口气,道:“如今之官场,豪无公正可言。我担心若有小人从中作梗,便会从此抹去子仪兄那满腔热血。男儿身负奇能,自当是用于匡扶天下。但愿子仪兄的运气不会像叔叔这般肘逆了。”
崔启行刚刚说完话,天空中突然落下来一只雪白色信鸽停在了大家饮酒的石桌上。
“太白兄,有你的信!”陈郝惊讶地看着信鸽说道。
“我的信?”李太白疑惑的抓住信鸽,随即取下信鸽腿上捆绑着的信纸。
李太白打开信纸一看,纸上写着三行清晰的小字:
掌门亲见:奸臣杨国忠,引军犯我祁山,欲夺本派至宝,众弟子誓死捍卫祖师遗物。杨贼凶残,尽弑本派弟子,焚我庐墙。赶尽杀绝,血流成河。山门破于一旦,所有弟子折尽。弟子莉红,尤感悲痛,思前顾后,承言告于掌门。逝者已已,愿掌门保重身体要紧。
李太白看完字条,痛心万分,心如刀绞,抬头对着崔启行道:“这封信是给你写的!”
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吉温在王文杰面故意亮出记录着杨国忠贪赃枉法的账簿。既能直接告诉王文杰他有把柄握在李林甫手中,又同时起到恐吓王文杰使其乖乖归顺,如此一箭双雕之计,可谓天衣无缝,完美至极。更为关键的事,吉温谎称自己已经全全策反了其他几位尚书,这更使得王文杰没有了选择拒绝的理由。
吉温从王府出来之后便直奔户部尚书江怀喜的府上而去。他来到江府自报名讳求见。
其实吉温此时暂时还没有谋划好如何对付此人,他只能等待见到江怀喜之后再见机行事。
吉温被江府的下人领入江府客厅,他并未直接见到江怀喜。江府的下只对他说了一句:“先生稍等,老爷马上就会过来。”
吉温站在客厅里四周看看了看,屋内两侧皆有两幅字画。一看见知道江怀喜平日里是个喜好书法之人。
片刻之后,江怀喜满面笑容走了近来,笑道:“俗事缠身,来迟一步,还望先生莫怪!来,先生请坐!”
吉温道:“小生昨日在户部王大人府上无意间听起王大人夸赞过江大人写的一手好字,今日进了贵府方才知道,江大人果然身具铁画银钩之才。”
“先生见笑,见笑。”江怀喜对着吉温抖了抖手,“江某只不过略喜玩笔弄墨,又岂能与先生经纶之才相比。”
“噢?莫非江大人认得晚辈?”
“通州之青年才俊,誉美再世诸葛之吉温。先生如此大名,如雷贯耳,江某又能不知?”
“区区簿名,不足挂齿。”
“不知先生此番前来寻找江某,所为何事?”
“实不相瞒,晚辈此番前来,确有一事想请前辈出手相助!”
“江某若能帮到先生,自感荣幸之至。先生但说无妨!”
吉温起身拱手道:“晚辈想请江大人助我一臂之力,一举除掉奸臣杨国忠!”
江怀喜一听吉温这话,吓了一跳,急忙起身道:“丞相大人大权在握,又有贵妃娘娘庇佑,想要动他,谈何容易?莫非先生已经……”
“正是!晚辈如今已是宰相大人府上的家客,自当在其位,谋其事。”
“宰相大人能有先生相助,定然大事可图。至于江某嘛,就……”
“前辈毋需有所顾忌。前辈请看……”吉温说着从袖口中掏出杨国忠贪赃的账簿,递到江怀喜身前,“此册全是出自户部尚书王大人之手,如今王大人已被晚辈说服,有了他的指证,诸灭杨贼,指日可待!”
江怀喜打开账簿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因为这分刮税款之事,也有自己一份。
“先生怎会拿到如此重要之物?”
“不瞒前辈,五位尚书大人、三位监察使已然全被晚辈说服。只要前辈点头,到了朝堂之人,众口一辞,杨贼必定人头落地!”
江怀喜静静思虑片刻,道:“倘若真如先生所言,江某如若再不出手相助,未免也太不识时务了。先生放心,一旦有人先站出来挑起事端,江某一定会将这账簿上的种种罪行,全都给他列举出来。”
“晚辈谢过江大人。”
吉温以自己过人的智谋,将六部尚书和三位监察使逐一攻破。如今,万事具备,只待杨国忠回朝之后,一举将其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