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拉我……上去!”云菲菲一边打颤,一边说道,结果刚说完人就昏了过去,幸好田远眼疾手快,趁着云菲菲从车底掉下去之前将她拉住了。
当云菲菲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感觉不到寒冷,田远正用车厢里的小火炉煮酒,云菲菲看了看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
“你醒了,要不要喝一杯热酒暖暖身子。”
“我不喝酒。”
田远没有说话,而是将酒倒入一个壶内递到了车外:“大哥,喝杯热酒暖暖身子吧。”
那马夫显然经常干这种赶车的差事,风雪虽然将他手脚冻红,他却跟没事人一般,接过田远递过来的酒壶道:“田少侠,你真是个好人。”
“前面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找些吃的。”
“喂!你什么时候变得有如此好心了。”云菲菲看着坐回原处的田远道。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没有这么好心了。”田远反问道。
“你……我……”云菲菲说不出来话。
倒是田远质问道:“我都已经离开你们神宗了,为何还要跟着我。”
“谁说我跟着你了,这是我神宗的马车,我想坐就坐,用得着你来管!”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你们神宗门的人都挺有个性的,坐自己家的马车,不坐车内偏偏趴在车底。”
“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我当然管不着,不过你要是和我不同路的话,我可以把马车还给你。”田远喝了一口又刚刚煮好的热酒。
“好呀,我现在忽然想起我走错了方向,我要回神宗门,你下车吧。”
田远没做任何表情,只是将煮好的酒一饮而尽,“噌”的一声窜身跳出了车外,倒是将云菲菲吓了一跳。
本来云菲菲这次出来是因为前一晚她无意听到了苍水一和卓清秋的对话。
从第一次见到田远,云菲菲就怀疑田远心怀不轨,而且从苍水一和卓清秋的话中听出貌似和田远和什么火灵珠被盗有关,于是便猜测这件事一定是田远所为,可是苍水一如何能听她的话,只好偷偷的潜伏到了车底,想一路跟着田远,抓到田远作案的证据。
却不想,由于风雪太大,她在车底忍受不住暴露了行踪,既然不能暗中跟随,那就明着跟,然后暗中观察。
如果此刻田远忽然和她分开,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可就是白忙活了,于是连忙叫道:
“停车!停车!快停车!”
那马夫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连忙勒住马车,奇怪道:“田少侠,怎么有女人的声音啊。”
刚说完,云菲菲就从马车里窜了出来,在古阳城谁不认识神宗门的人,那马夫也不列外,一瞧是云菲菲,连忙道:“原来是神宗的云女侠,只是你怎么会在车内?”
云菲菲怒瞪马夫一眼道:“少废话,再多说一句,把你舌头割下来!”
此时田远已经踏着雪走了上来,并没有搭理云菲菲的意思,那马夫却奇怪道:“田少侠,你什么时候下车的,我怎么不知道!”
突然那马夫脑袋被狠敲了一下,只听云菲菲叫道:“让你别说话,没听见么!”
云菲菲跳下马车来到田远面前拦住道:“上车去!”
田远停了一下道:“我说了,马车已经还给你了,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是了。”
“就你这病怏怏的样子,能走多远,让你上车就上车,少说废话。”
“云姑娘的好心我领了,这马车本就是你们神宗的,能够借来走了这么远一段路已经是非常感激了。姑娘不是还急着回去么,想必宗主肯定还不知道你出来吧,一定急坏了!”
田远说罢,继续前行,云菲菲在后面冷声道:“好!我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云菲菲转身上车,对马夫道:“跟着他!”
雪依旧在下,路上别说连个人影,就连个兔子都看不见,田远深一脚浅一脚的顶着风雪前行,刚开始还好,喝了一肚子热酒从车上下来的,可是时间久了便免不了有些瑟瑟发抖了。
而此刻那件又厚又暖的披风也因为刚才给云菲菲取暖落在了车上,他当然不好意思再去要。
天色渐渐黑了,云菲菲忽然叫住马夫:“停车!停车!”
马夫停住马车,云菲菲跳下车来,竟然找不见了田远,回头大声问道:“他人呢!”
“我……我也不知道啊,刚才还在的,可能是因为天色太黑了,咱们跟过了。”
闻听马夫的话,云菲菲连忙四下寻找脚印,果然没有发现田远的痕迹,连忙向后面跑着找去。
果真就在不足百步远的地方,看到田远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云菲菲赶紧招呼车夫过去,又叫车夫将田远抬进车厢内。
由于天色已经大黑,马车没有继续前行,而是停在了原地,云菲菲将一杯热酒灌到田远的嘴中。
田远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看一旁的云菲菲,忽然用力挤出一丝惨笑:“看来还是你赢了!”
“你这条命是我救的,我现在有话要问你,你必须给我如实说来!”云菲菲威胁道。
“问什么?”
云菲菲忽然一脸义正言辞道:“你说!你到底是什么,火灵珠是不是你偷的!”
田远本来还昏昏欲沉的双眼,顿时闪过一丝精光,连忙拿起身旁的一壶酒灌了一口,然后道:“什么火灵珠,我没听过,我不知道!”
突然“铮”的一声,云菲菲将剑拔了出来,架到田远的脖子上逼问道:“你说不说!”
田远并没有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放在心上,而是淡淡道:“你以为把剑架到我的脖子上就能威胁到我了么?”
云菲菲刚要说狠话,忽然手中一麻,剑竟然被田远一指弹开了,云菲菲大怒,再一次剑指田远怒道:“你……”
“我怎么了,难道你还想跟我在这车厢内斗一场么!”田远打断了云菲菲将要说的话。
云菲菲心里也明白,她要是田远的对手,昨天就不会让田远出手救下了,“仓啷”一声将剑入鞘,气鼓鼓的坐到了车厢的角落里,现在她只恨自己学艺不精,面对一个心怀不轨的偷盗之人竟然都无可奈何,早知道刚才就不该救他!
“云姑娘,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一定要认定是我偷了那什么火灵珠呢,又为什么一直怀疑我心怀不轨呢?难不成就因为那天我当众将你击败,你怀恨在心,从而故意栽赃我。”
云菲菲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认定了田远心怀不轨,或许真的因为他当众击败自己,从而怀恨在心。
互听田远又问道:“虽然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但是我很好奇,那个火灵珠是怎么回事?你可否给我讲讲?”
“哼!”云菲菲一扭头,不去看田远。
“不讲算了,反正从你的话中能够听出,这火灵珠一定不是寻常之物,我想过不了多久,便会在正道中传开。”
这时车外的马夫忽然敲了敲车窗道:“田少侠,你们饿不饿,我刚刚烤了一只野兔。”
田远没说什么,倒是云菲菲厉声叫到:“递进来!”
一只金黄色,外酥里嫩的烤兔子,从马夫手中递了进来,他们从早上出来到现在就没吃过东西,现在当然饿的不行了。
云菲菲扯下一只兔腿开始大吃起来,田远摇了摇头暗道:“她这吃相,跟威风凛凛的神宗门可是沾不到一丝边。”
“你不分给我一点么?”田远问道。
“凭什么给你?”
田远没有说话,趁着云菲菲不注意,突然扯下另外一只兔腿,细细的看了看道:“有些东西,还是一起分享才会有味道。”
“驾!驾!”马车又开始启动了。
云菲菲大感奇怪,连忙擦了擦嘴上的油叫道:“喂!大晚上的怎么还赶路。”
那马夫却没有出声,而是继续赶车,云菲菲刚准备出去教训一番这个不听话的马夫,突然感觉浑身发软,登时昏死过去,田远也不例外,紧跟着昏死过去。
云菲菲先醒过来的,是在一个牢房里面,田远就躺在自己身旁,此刻还在昏迷,云菲菲感到一丝恐慌,由于二人双手双脚都被困住,她只能大喊:“田远!田远!你快醒醒!”
叫了半天,田远依旧没有反应,云菲菲试着挣脱手脚上的绳索,却没想到越挣脱越紧,只听一个声音从牢房外面传来:
“别费劲了,这可是神机老祖的捆仙绳,岂是你能挣脱的掉的。”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云菲菲叫道。
这时一个书生打扮之人走了进来,手中还持着一把折扇,只见他走到云菲菲面前细细端详了一番道:
“啧啧啧,好一个水灵的姑娘,以这样的方式请你们来,真是委屈云女侠了。”
“你是什么人!”云菲菲怒视着对方。
“哦不好意思,忘了做自我介绍,笔下游龙,纸上乾坤就是在下!”
“贾书生!你是贾书生!”
“嘿嘿,算你还有点见识!”
“这里是天机阁!”
“恭喜你又猜对了,看来你们女人的见识也不一定比男人少。”贾书生淡然道。
“你抓我们来做什么!”
云菲菲忽然心里有些惊慌,毕竟天机阁是一个非常隐秘的门派,天机阁一向很少和外人接触,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行事作风让人捉摸不透,有人曾把天机阁定位魔教,但是八百年前的正魔大战,天机阁却也出过不少力。
据说天机阁里一共有四大高手,笔下游龙纸上乾坤的贾书生就是其中之一,这在正道中尽人皆知。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满脸皱纹,头发乱糟糟,走路还一跛一跛的驼背老头走了进来,贾书生见到那老头,连忙上前行礼。
只见那老头走到云菲菲跟前,同样也是仔细端详一番,又看了看一旁的田远问道:“他怎么还没醒?”
“这个……这个属下也不清楚,我明明用的分量不多,更何况这个女人都醒过来了,他不应该这样的。”
贾书生话音刚落,就见那走路都不利索的老头忽然眼中寒光一闪,鹰扑一般抓向云菲菲,一只看似干枯的手却有着生撕虎豹的力量,光这一击带来的力量波动,就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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