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菲菲吓得大叫一声,赶紧拧过头去不敢去看,她已经做好了即将被撕碎的准备。
然而她等了半天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碰到自己,慢慢睁开眼睛,发现田远已不知何时挡在了自己身前,双臂大开,一道无形的真气凝聚在身前,挡住了那老头的一击。
那老头冷笑一声,忽然全身再一次发力,顿时将田远的防御击破,田远重重的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之上。
“咳咳……”
田远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缓慢的从地上爬起。
“看来你一定懂得缩骨之术,否则不可能挣开捆仙绳。”那老头脸色没有一丝变化。
“那又怎样,反正也不是你的对手。”田远冷冷的说道。
“原来你根本就没中毒,昏睡也是装出来的!”贾书生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田远。
“不是所有人都会在饿坏的情况下,毫无顾忌的吃一只又香又酥又嫩的烤兔子!如果我不装睡,怎么能被你们带过来!”田远一边说一边略带嘲讽之意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云菲菲,而云菲菲此刻也一脸不可置信的正看着田远。
“你是怎么发现的!”贾书生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毕竟他觉得自己隐藏的天衣无缝。
“一个经常扬鞭赶车的马夫,他的手绝不会还保护的如此细嫩,而且若没有高深的修为也不可能扛得住一天的风雪严寒,更别说在那一脚下去足足有十寸厚的雪地里捉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更难得可贵的是,一个马夫消耗的体力远比我们这些坐车的多,在饿了一天的情况下,面对一只香酥嫩脆的烤兔子时,竟然可以忍得住诱惑而一口不吃。”
贾书生脸上黯然失色,一定是田远递给他酒的时候,看破了他的手不同一般的马夫,连忙对那老头低声道:“阁主,此人心机颇深,我们还是小心为妙,您看是不是……”
那老头却摇了摇,猛的一抬手一道烟雾直奔云菲菲,云菲菲闭气不急,顿时吸入又一次昏迷过去,那老头道:“带他过来!”
田远打不过那个老人,所以只好乖乖的跟着人家去了,对于云菲菲他知道只不过就是昏迷而已,那个老者要想害云菲菲不必等到现在。
“你可知道我是谁?”那老头问道田远。
此刻田远被带到了一个密室内,那老头正坐在密室里的一张桌子前,摆弄着一堆不知何用的工具。
“我想你一定是天机阁的主人。”
“没错,我叫诸葛怒,是这天机阁的第十八代主人!”诸葛怒说话没有一丝情绪,仿佛死人讲话一般。
“虽然我不知道天机阁是做什么的,但是刚才那丫头提到天机阁的时候,似乎带有一丝惊慌,看来你们天机阁也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田远淡然的说道。
“好小子,你敢当着我的面这么说我天机阁,看来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天多高,地多厚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杀了我,而且一定还有什么事打算求着我。”田远似乎洞察了一切。
“不愧是宇文弄天的外孙,胆大心细而且还天赋异禀!”
诸葛怒看似夸奖田远的这一番话,却让田远顿时冒出了冷汗!宇文弄天不是别人,正是雨族的雨皇!而田远也正如诸葛怒所讲,是雨皇外孙,不过这身世的背后故事却曲折离奇。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雨皇!怎么会知道……会知道这些的!”一向处事平静的田远此刻也不禁有一些慌张起来。
“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我叫诸葛怒,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些,都不重要,不过你放心,你的身份我不会给你讲出去。”诸葛怒依旧在悠然自得的摆弄着手中的工具。
“你想叫我做什么!”田远明白,对方之所以道破他的身份,就是想要挟他来做事。
“我听说你最近结识了一个仗义之人,不但请你喝酒,还白送你一辆马车,还有你身上这一身华丽的服饰!”
田远顿时又一次诧异,这个天机阁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怎么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一般,莫非神宗门和雨族内都有他安插的眼睛!
诸葛怒貌似看出了田远的疑虑,只听他道:“你不用想这么多,你对九州的事了解的还是太少,有些事就算你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就像我现在想不明白,你把我弄了究竟是为了何事?”
“你可听说过焚天引?”诸葛怒说到这里,那双死灰的眼睛突然变得有了一身神韵。
“焚天引?什么东西?”
诸葛怒抬头看了一眼田远,从田远的表情中看出他貌似真的不知道,然后说道:“焚天引是一种杀人利器,任凭你有通天的修为,也休想在焚天引下逃过一劫,神宗门的至宝焚天引在九州内可是尽人皆知。”
“你想让我替你盗取焚天引?”
诸葛怒一听连连摇头:“不不不,虽然拥有焚天引可以所向披靡,可是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我只想赚钱!”
田远有些懵了,诸葛怒竟然只是想赚钱……可是赚钱的道路千千万,一个焚天引如何赚钱?
只听诸葛怒继续道:“我知道神宗门内除了焚天引,还有一张焚天图!上面有打造焚天引的方法,只要将焚天图弄到手,我便可以制造出第二天焚天引,第三个焚天引,第四个焚天引……”
“你想大量制造焚天引,然后拿来卖钱!”
“除了卖钱,也算是完成一个天机阁几百年来的心愿吧!当年的正魔大战,我天机阁当时的阁主有幸见过一次焚天引的威力,从那时起,我天机阁便一直想仿造出一个焚天引,可惜几百年来,没有一个阁主成功过,如果我在有生之年能够将这一心愿实现,那我将是天机阁有史以来贡献最大的一代阁主!”
“你既然把焚天引说的这么威力无穷,你这样不怕造成天下大乱么!”
“哼!天下大乱跟我天机阁又有何干系,当年正魔大战之时我天机阁若不是站出来跟他们一同抵抗魔教,只怕下场不比魔教好到哪去!就算能够引起天下大乱,他们各门各派想保全自己都难,谁还会来招惹我天机阁!我们也能趁机出售各种兵刃,大赚一笔!”
田远虽然此次带着任务前来九州,但却没有想搅乱九州的意思,因为九州一旦乱了,他们雨族肯定也会一同跟着受牵连,但是面对如此丧心病狂的天机阁,田远怎能帮他!
“这种事您还是另请高人吧,恕田远不能胜任。”田远说罢就想退出密室,不再和诸葛怒多说废话。
“你难道就不怕我把你是外族人的石公布出去?更何况现在也由不得你做决定,凭你的修为想在我手中全身而退恐怕还没那么容易!”诸葛怒此时的语气已经变得有些冰冷。
田远迟疑了一番,他倒不是怕打不过诸葛怒,而是他此次前来九州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完不成任务就救不出母亲,况且他的任务也是关乎到雨族的生死存亡!
田远忽然回过头来仔细端详了一番诸葛怒后,恭敬道:“不知诸葛前辈今年高寿?”
“花甲之年!你问这些做什么!”诸葛怒此刻忽然谨慎的盯着田远。
“没什么,我只是怕焚天图还没到手,您就仙去,那岂不是便宜了下一代阁主了。”
“臭小子!”诸葛怒忽然怒视着田远。
不过转念一想田远说的也并无道理,自己的确也没有几年的光阴了,需得想个法子才是,于是说道:“你叫田远是吧。”
田远莫名其妙的被诸葛怒问了一句,当下也没多心,就道:“没……”
一个“错”字还没出口,嘴里就突然飞进了一个不明物体,田远脸色一惊,连忙想吐出来,却没想到那东西入口即化。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田远愤怒的看着诸葛怒。
“一颗钩心丹而已,不过你放心,半年之内你不会有任何反应,但是半年之后要是拿不到解药,到底是先烂心还是先烂肺我可就说不好了。”
“卑鄙!”田远愤怒的吼道,他现在有些后悔刚才跟诸葛怒说他没几年光阴的事了,他也后悔不该不明不白的来到这里。
“我就给你半年的时间!怎么样还算宽裕吧,这半年足够你和苍水一那个老家伙攀交情了。”
“我还有一事不明?”
“说?”
“为什么偏偏选上我?”
“因为你是外来人,我可以让苍水一永远查不到你的身份!”
……
还是那个马车,还是那个车厢,还是那个火炉,还是那几坛酒,此刻田远正坐在里面喝酒烤火,却心事重重。
云菲菲此刻已经苏醒,坐在了一旁,只见她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放了我们?”
“谁说他们要放了我们?”
“那为什么没有用捆仙绳绑住我们。”
田远没有说话,指了指车窗外面,云菲菲不解,但还是撩开了车帘,只见外面跟着不下二十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贾书生,与他并排齐行的还有一个老者,一头散发,腰间别着一根毛笔。
云菲菲又慌了,连忙抓住田远的胳膊道:“他们要带我们去那里?会不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杀了我们?”
田远甩开云菲菲的手,端起一壶酒道:“我哪知道他们要带我们去哪里,不过你放心,他们要想杀我们,早就动手了。”
云菲菲想了一想的确也是这么回事,忽然她好像又想起来了什么,抬手就在田远脑袋上敲了一下,田远怒道:
“你干什么!”
只见云菲菲气骂道:“死田远!你之前明知道那兔子有毒,还让我吃!”
“我不知道兔子有毒!”
云菲菲一愣:“可是你之前明明没有中毒”
田远忽然露出一丝微笑,田远很少笑,这是云菲菲第一次见到田远笑,田远笑起来的时候眉毛会往上挑,嘴角往一边上扬,云菲菲正看的出神,就听田远说道:
“其实刚才那些话都是我编来骗他们的,我本来是打算吃那只兔子的,可是我见那兔腿太过油腻,吃了怕引起我的旧疾,所以没敢下嘴。”
“那你为什么装昏!”云菲菲更加奇怪。
“要是不装昏,他们怎么那么容易的就把咱们带到天机阁,不去天机阁我怎么知道是谁在打咱们的注意”
说到这里田远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叹了口气,要是他没有这个好奇心的话,或许现在还不会被人逼迫,被人下毒。
而云菲菲却对田远更加捉摸不透,田远不但看上去不老实,而且心里面还都是一群花花肠子:
“他到底是什么人!火灵珠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
云菲菲正在杞人忧天,就听外面一阵马蹄声急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