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被押回去之后,被关在了天牢里,天牢里有无数的虫蚁,让她身上阵阵发痒,虽未受什么刑,但是每日吃的却都是馊了的饭菜。
“这种东西怎么能吃得下?喂狗都不吃!”安乐将饭菜砸在地上,怒声道。
牢头冷哼一声:“叫什么叫,你以为你还是公主啊,圣上留你一条命,那是皇恩浩荡,别不识好歹!”
想到那晚庄慕看着她的眼神,安乐心中一阵刺痛,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扔给牢头:“你们皇帝身上余毒未清,你把这个呈上去,保准你升官发财。”
牢头怀疑地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乘了上去,万一是真的解药,那他就真是要飞黄腾达了。
没过几天,一道圣旨降了下来,虽说是将她给放了,却一点没提及让她进宫的事儿,安乐急了,拉住宣旨的太监问道:“皇上他人呢?”
那太监轻蔑的白了她一眼:“圣上日理万机,哪里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也是,安乐颓然地松了手,走出天牢的门,看着外边灿烂的阳光,心却是一片阴沉。
母后和弟弟都在他的手上,大批的楚国将领被关押在天牢,她能做的就是回到他的身边,耍赖也好,撒娇也好,这世上能替她达到目的的就只有他一个而已。
“让我进宫,否则我就天天在宫门口坐着!”安乐在宫门口同侍卫撒泼耍赖,丝毫不顾身为公主应有的风度,拉拉扯扯之间,故意大声叫嚷:“哎呀,你摸哪里啊?轻薄良家妇女啊……”那些侍卫哪里见过这阵势,赶忙将消息往宫里递进去,英明神武的皇上啊,您赶紧把这祸害请走吧,我们兜不住啊……王王福仁权衡再三,还是告诉了庄慕,因为他也拿不准这安乐公主在皇帝心里还有没有分量。
庄慕淡然地搁下奏折:“王也福仁,你什么时候这么没眼力价儿了?这么无关紧要的小事你也来烦我?朕看起来时间很多吗?”
王福仁赶紧应下,打发示侍卫将她轰走不了事,但到底还没敢真动手,开玩笑,那可是皇帝昔日捧在心尖尖上的人物。万一哪天皇帝改变心意了,祸害枕头风一吹,大家都得玩完。
可底下的人没动手,这位小祖宗自己却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句:“不让我进宫,我就碰死在这里。”
说罢,就一头撞在了城墙上,鲜血直流。
王福仁赶过来看了一眼昏迷在地的安乐,啧啧了几声,这苦肉计演的,还真舍得下血本。
安乐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锦阳宫那描金的房顶,不由得弯起嘴角,总算是回宫了,但是事实证明她高兴的太早了,
足足一个月,他连庄墓的一片衣角都没有见到。
以前,都是庄慕有事没事来找她,调戏撩拨兼而有之,她那时候不胜其烦,这回她主动闯去乾清宫,却被侍卫拦了下来。闯不进去,我守株待兔总行了吧?
安乐特意选了下大雪的一天,在乾清宫门口等着,只是天气的恶劣条件超过了她的想象,即使身上穿着厚厚的袄子,但她还是感觉有寒意从四面八方钻进她的身体里去,渐渐的,她觉得手脚都冻麻木了,险些昏过去。
她从小锦衣玉食的养着,何曾受过这种苦?三个时辰后,她好不容易见他出来,只是身边却跟了另一个女子,他握着她的手,对她温柔低语,从她身边走过,一眼都没瞧他。
那女子身材窈窕,肌肤赛雪,眉眼弯弯,一看就是温婉的好姑娘。安乐眼睛定在了她身上那件纯白的狐裘上,那狐裘是西域进贡来的,纯白的没有一丝杂毛。
当初,她就向他讨要过,庄慕道:“这件狐裘我只送给我的女人。”
想到这里,安了一口白牙都咬酸了,一口气憋在胸口,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慢慢的红了。
我进宫只是为了母后和楚国的将士,我才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