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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识破

“将军,将军”一披甲佩剑的小将士心急火燎的大步冲进秦府,朝着秦穆汐的书房跑去。

快到秦穆汐的书房门口时被宋斯曼的贴身丫鬟给截拦住“哎,哎,你谁呀,有病吧,边喊边跑的,是什么意思呀。”

宋斯曼听到外面有声响,优雅的缓步从书房走出,温和道“露寒,怎么了?”

“参见大夫人。”小将士一看是大夫人从书房出来,定了定神,尊敬参拜。

“免了,你是找将军吗,进屋吧。”宋斯曼一见小将士,满头大汗,还气喘嘘嘘的,一定是有急事找她的夫君,她怎可阻拦,温柔的领着小将士进门,柔声道“你们先说着,我去娘那边看看。”男人说事情,女人应懂的乖乖离开,她很知趣的让出空间和时间给他们。

坐在书案上看书的秦穆汐点头微笑示意。

小将士朝外瞧了瞧,确定大夫人走远了,才快速的来到将军身边,急切道“将军,将军,姑娘有消息了。”

秦穆汐一听有茹裳的消息,扔下书,心急的站起身,焦急道“什么,快说。”

由于一路长跑,小将士缓了缓气率,道“听说今日李公公去法元寺接她回皇宫了。”

“真的吗?她还活着?你确定消息是真的?”秦穆汐非常兴奋,自己日思夜想的人还活着,他应该高兴才对,可又听到他爱的女人被接送到另一个男人身边,心理焦虑不安,心神不定,犹豫不决,他缓缓的又坐下,无力道“哪听来的消息?”

小将士没看出将军的心理,他只将听到的消息汇报出去就行了,“梨澜那边传出消息,之前姑娘一直被关在郊外刑房,前些天发现已怀身孕,才被安置在法元寺修养,现已被接回皇宫。”

‘怀孕’,听到这两字,秦穆汐更是消沉,心碎、沮丧、低落,眼神黯淡无光,皱着眉,低着头道“是吗”。

小将士感觉眼前人的话语怎么越来越没力气,毕竟自己不懂的男欢女爱之间的事情,不知怎么应对,劝心道“将军,姑娘没死就是万幸了。”

“好的,我知道了。”秦穆汐无力的摆摆手,示意小将士可以走了。

小将士行礼离开,留下秦穆汐一人,寂静的呆在低沉的房内,伤心。

夜幕,秦易凌独自一人回房,开门看见大哥秦穆汐面无表情的独自端坐在书案上,等待她的到来。秦穆汐见小妹进门,缓言道“你回来了。”

“哦,大哥,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坐坐”秦易凌觉得很奇怪,虽说父亲哥哥们已回来多日,可除了二哥有时候会来陪着玩会,经常不见父亲和大哥的身影,除了那天晚上他醉酒说的她听不懂的话语,之后就没什么交谈过,今日大哥会来她这,看样子是诚心找她有事,可却是个大晚上,她颇为好奇和尴尬。

“皇宫好玩吗?”秦穆汐还是那样的端坐着,没有任何表情,也没任何动作,平淡的话语直接步入主题。

“嗯?哥哥你说什么?”秦易凌被他这疑问惊吓一颤,自己瞒着家人溜进皇宫,本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没想到大哥已经知道,难道秦家其他人也知道了?她是要装傻还是承认呢。秦易凌左右思绪,先否认再说。

秦穆汐严肃的盯着秦易凌“你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妹妹”。他说的简明扼要,一点不给别人喘气的机会。

秦易凌惊吓的放大瞳孔,胆怯低头迅速躲避开他的眼神,故作镇定的坐下,颤抖的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缓缓的倒了杯茶,借以稳定心境,装傻道“哥哥,你在说什么呀,难道今天又喝醉了?”

秦穆汐也是征战杀场多年的人,眼前一系列细微的动作,已经证明自己猜测是正确的,他站起身,走到秦易凌身旁,一只手盖住她倒满水的茶杯,移到一边,阻止了她喝茶的举动,意味深长的瞪着不敢抬头的她,严厉道“秦易凌的性格、脾气,没人比我更清楚,第一天遇见你,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妹妹。虽然你以失忆来掩饰,消除大家对你的戒心,但是你的这些小伎俩瞒不过我。”他重新将桌上的一直空茶杯移到她的面前,给它倒满茶水,语气有些缓和道“不过,看你也不是针对我们秦家而来,没有做对不起我们秦家的事,所以一直没有拆穿你。”

“哥哥~”秦易凌被人看穿,畏怯的找不出其他借口来搪塞他,心里忐忑不安,他太直接,让她没有办法反驳。

秦穆汐重重的叹了口气,带有警告的语气道“今日来这,我是来奉劝你,竟然你以秦易凌示人,就不要做出对不起秦易凌的事情。还有。。”他下意思的停顿了下,他来这不是存心刁难和识破她,他只是害怕,害怕她会像以前的秦易凌一样,他害怕历史重演,他也在责怪自己的无能,不能将所有的罪孽怪与这个无辜的她身上。他带着关切,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去做任何事情,你只要做好一个大小姐该有的本分就行了,该吃吃,该喝喝。不要卷入任何人的纷争当中,不要…”他再次停顿,沉默半响,而再次说话,语气显得无力“听到了吗?听懂了吗?”

“嗯”秦易凌故作镇定,可手却不听使唤,微微有些哆嗦的拿起秦穆汐倒的茶,喝了一口,想靠茶水稳定自己的内心世界。她不能确定除了他还有其他人是否已经看出她不是秦易凌,或者她不确定他是否会将此事告知其他人,她莫名其妙,孤身一人被带进这个陌生的世界,这一刻,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她害怕现在拥有的一切消失。如果秦家责怪她的欺骗,她的下场会怎样;如果秦家甩她而去,她能去哪落脚;她在这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亲情和友情,如果这一切都消失了,她是否能承受的住。她不敢想象,她只有顺从的听从他的指示,并且她知道他不是个坏人,也许只要乖乖的听他的话,自己会好好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气氛异常的冷箫,这时,昕荷端着洗脸水进门,看到房内的秦穆汐,突然失重似的,差点将手中的水盆倾倒,还好她瞬间稳住,可她脸上复杂的表情和慌忙的动作,让人匪夷所思。

“大少爷”昕荷叫的很柔雅,就如少女般的娇羞。她本是沉着稳重之人,可见到秦穆汐,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秦易凌惊异的看着进门的昕荷,本以为可以解救处于秦穆汐威严下的她,可是不寻常的昕荷,让她捉摸不透,房内三人,只有她显得是多余,可又不能偷偷的逃离现场,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秦易凌还处于自己困窘的思寻里,秦穆汐则冷漠的回了一个字“嗯”。连看都没看昕荷一眼。

昕荷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到他,并且还是大晚上来这,估计也是有事,多嘴好奇的问了句,“你,怎么来这了”。

“恩,有些话要跟小妹说说。”秦穆汐一直冷淡的回话。秦易凌越看越觉得不对,一个主子一个下人,下人不应该管主子的事情,主子也不需要跟下人说明什么,可他俩不像主仆,像朋友,可又不像很亲的朋友。

“哦,我....”昕荷难得遇到一次他,沉默半响,思寻着找些话题聊聊,想多留住他一会,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秦穆汐冷若冰霜,声音低沉道“没事,我说完了,走了”,看了一眼秦易凌后,直径朝着房门口进去,直到出门都没看昕荷一眼。

昕荷见他要走,慌乱的脱口而出“我送你吧”,声音带着些哽咽。

秦穆汐停下脚步,未回头,淡漠道“不用了,自己家还用送吗,你呆在这里陪着小姐吧。”说完,毫无犹豫的迈开步子离开。

秦穆汐快速的消失在昕荷的视线里,等她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进门到现在一直立在原地,手里一直捧着洗脸水,她看了一眼秦易凌,显得颇为难堪,哽噎道“小姐,水冷了,我重新再打一盆来”,还没等对方回话,她已转身离开,秦易凌看得出,她的身体微微抽动,估计是在强忍难处。

皇宫,“皇上驾到”

“臣妾参见皇上”“奴婢婢参见皇上”。听到皇帝进门,茹裳和丫鬟梨澜马上放下手中的事情,跪地参拜。

皇帝直径走到昭仪面前,伸出一只手弯腰扶她起身,道“起身吧,地上凉,”边说边温柔的搀扶到床边,让她坐下休息,并温柔的看着眼前病弱女子,亲切道“身体不舒服,就多休息”。

茹昭仪回宫第一个晚上,皇帝就来寝宫看望她,可见她在皇帝的心理,占有很重的位置,而且皇帝那关心切语,更显溺宠。女子柔媚的看着眼前帅哥,爱抚着床上摆放着的凌乱的小孩衣裳,羞涩含笑道“皇上,反正闲来没事,就做做孩子的衣服,免得肚子再大些,就不愿意动了。”

皇帝跟坐在女子面前,缓缓握起女子娇嫩的双手,仔细察看一番,见手指通红,估计是针线活做的太多导致的,心疼道“这些事情交代下人做就行了,看你的手,又红又肿的。”

茹昭仪有些喜悦,有些害怕。喜悦他的关心;害怕他会因手指的不漂亮而嫌弃。处于深宫之中,只有得到皇帝的关注和爱戴,才能不受欺负,才能自保。若有一天,皇帝不再踏进她的寝宫,不再过问她的事情,不再向她说那些甜言蜜语,说明她接下去的日子只能孤独终老在这冷冰冰的皇宫之中。她之前不知,现在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要不惜一切,玩弄心机和城府,将眼前男子掌控在自己的手里。女子故作害羞,头微微轻柔的侧向一遍,抽出被他温柔握在掌心里的红肿手,转而一只手提起扶手将耳边的碎发撩起,看似有些憔悴,细语道“做父母的怎能让下人代替的了得”。

皇帝不是傻子,从进门到现在,她就不断的暗示她肚子里的‘武器’,无非就是想得到更多的关爱和更高的权利,虽然他看出她的心声,但毕竟她肚子里的也是自己的骨肉,他第一个孩子。他懒懒的将女子抱入怀里,轻抚她的肚子,柔声道“听梨澜说你肚子经常抽痛,明日我让李大夫来诊断诊断。”

男子这爱溺的举动,让女子更为羞涩,提眼扫了下低着头的丫鬟和公公们,腼腆道“皇上,您这样,多不好意思呀,下人还看着呢。”

“瞧你说的,你是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子说着将怀了的女子抱的更紧,头倚在她的颈脖里。

女子瞳孔一眯,继续上个话题,娇羞道“皇上,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估计也是孩儿顽皮,在里面踢腿运动呢。”

皇帝还是一味抱着,轻抚她的肚子,语气稍带严肃道“你现在怀有身孕,有事不能当儿戏,没病让李大夫看看也是好的”。

听男子这么说,女子乖乖听从,柔媚道“那...臣妾就听皇上的。”

皇帝继续道“没事么,就让梨澜带你去御花园走动走动,这样的粗活就不要在做了。”

说到此处,女子微微站起身,脸上显得有些失落,道“皇上,我...你也知道我在这偌大的皇宫,也没什么朋友,以前还有易儿有时会来陪着说说话。”

“你还在想着她?你不怕她再来害你吗”皇帝听着不悦,迅速起身,脸上颇为生气。

女子听出男子的怒气,转身倚在男子胸前,娇声细语道“易儿她其实品性善良,估计也是着了别人的道才会这样,现在我也没事,也想找她问问清楚。哎,亏我之前那么相信她,她竟然联合外人如此对我,还差点....”说着,竟悲伤的抽泣起来,让人看着心疼。

皇帝见她那梨花带雨的哭泣姿态,轻轻拍着她的背,温言道“好了,竟然你都知道,何必再与她有联系呢”。

“可是,我真的不相信她会如此对我,我可是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看待,而且,你也知道,秦太尉升我为义女,对我恩重如山,我也不可胡乱误会她。我只想问问清楚,她为何如此对我。”女子越说越伤心,让人不由自主的跟着揪心。

皇帝安慰道“好了,你问她也问不出什么,她失忆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不可能,那...那...她怎么会失忆的?”女子故作震惊,其实她是知道秦易凌的事情。

“这些事以后再说,你现在最主要的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来,躺下。”皇帝见她又是哭,又是吓的,免伤肚子里孩子,不让她再继续说这个话题下去。他将她搀扶与床上,示意她躺下休息。

女子见机,颇有心计的询问“皇上,今日你不在这休息吗?”

皇帝笑而不语,温柔道“我还有很多奏卷要看,你就安心休息吧。”说着帮她将被子盖好,临走前叮嘱“不要多想,好好休息,我过些天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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