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物质世界越发达,人的精神就越空虚,在物质上的进取和成就可以掩盖精神上的茫然。也许物质进步给了精神一个背篓,当物质追求受到严重挫折时,我们才会,才有闲暇来省视我们自己。”
“那就像小孩子睡觉或成年人坐长途车,突然停下来时,我们会不适应这个惯性,会不舒服。”
“是这个样子。”
“物质和精神的发展具有一致性或者说同向性。”
“应该是人性或者说是人类社会本生具有的一种和谐性,一种内在的,微妙的关系。”
“那将来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我妄加揣测:“在今后的一二百年中,世界的总体趋势是平和的,但会有一些颠簸,有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存在,比如‘温室效应’,人口过多,各国之间的利益斗争等。尤其是第三世界发展中国家,会经历阵痛,一些拔苗助长的隐患都会出现,人们会重新审视自己,重新发现了人。”
“这次便是哲学的重新组合与飞跃,带领我们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以后的发展无外乎物质与意识合二为一或分庭抗礼。”
“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早已不存在任何从属关系,才会有时间与空间的关系被打破,五百年后会开始星际世界。”
“难道不是一个乌托邦的理想社会吗?”
“矛盾是无法消除的。”
与他闲侃这些内容,让我的思维很活跃,处于亢奋状态。我们已经对世界和未来定下了草率的结论,接下来只需等待时间的验证了。哲学家往往是广义上的预言家,而预言家也很聪明的只下一些笼统模糊充满歧义的暗语。这一切也许都来源于世界的不可知性,以及他们对未来的敬畏。纯粹的理性被批判,人们不可能隔着银河取东西,只需要完成自己的思考就行了,充其量也只是个人的思考。
我合上书,放松一下大脑。接着打开了另一封信,竟然是欧阳萱写给简明的。看起来却感到很熟悉,她有可能写过同样一封信给我。她应该不会那么做,也许只是从一个人手上出来的信,风格是相同的罢了。
最近的心情无法理清,一切都是混乱而模糊的。看到枯朽的杨树又重新换上让人心醉的绿,我会感慨造化的神奇与时间流逝的飞快。当自己走在铺满枯叶的路上,一阵大风吹起片片叶子,我的头发凌乱,内心便有震撼与美丽的情绪。深吸一口气,仿佛世界便是自己的,走在拥挤的人群之中,那份清高充塞整个心灵,只觉得理所当然,又莫名其妙的叹息。
对于我们来说,除了对未来的憧憬与追求外,似乎就只有对爱情的渴望了。你是如此的,我也是如此的,为什么呢?难道是我们心灵空虚,寂寞无聊吗?好象有一点,或许是年龄到了的原因。想想看,好象的确如此。哎,人就是这样的,最终的归宿终究是情感。
爱情是美好的,我经常在想,我和我的恋人一起走在辽阔的草原上,看着无边无际的绿海。一丝柔风吹动了我洁白的纱裙,好美,他牵着我的手,我们陶醉于绿的海洋。我又赤着脚埋在地毯似的碧波里,跪在细碎的翡翠上,和他一起看着日升日落日强弱,云卷云舒云飞扬。
我只是在做梦吧,真想沉浸在这样的梦中。然而我又经常被某根绳子勒醒,我很吃力的想挣脱却又挣脱不了。学习上太多的要求以及家庭带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把我牢牢的捆成一团,在一条叫做成长的道路上滚动,经历酸甜苦辣。我开始讨厌“成熟”这个东西了,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是自己,变成了永远都在山坡上推着巨石的西绪福斯。
有时真不得不发一下牢骚,个人总是很渺小,只能占据有限的空间。而这个小空间你都无法去充实它,总会觉得空虚无聊,寂寞无时无刻不萦绕在身边像一只可恶的苍蝇。还好我的生活态度一直都是积极乐观的,美好的东西总会让人心情愉悦,比如谈恋爱。我已经答应了陈稳的追求,愿意做他的女朋友,两个人朝夕相处就算没有感情也会慢慢的产生感情。哪怕是一块冷冰冰的生铁,放在空气中时间久了也会氧化的。我们的爱情不瘟不火的进行着,暂时还没有想象在我身上会发生什么伟大的爱情,比如梁山伯和祝英台,张珙和崔莺莺。这也许只是人们想象中的爱情标本,理想的东西不可能存在于现实中,好比把白雪投进污水中,不如在污水中做一条快乐的泥鳅。
一切随缘吧!总觉得难题的答案被揭开的太早了,生活少了悬念会有一点别扭。我总会想如果遇到另外一个人,那故事又是怎么样的呢。神经兮兮的望着深邃的蓝天,我会想好多好多离奇古怪的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我也忘记了。我很想念你们,怀念以前读高中时一起的那些愉快的时光,那时候烤的苕好象也特别甜,希望有机会再那样聚一聚。
我以为欧阳萱会考虑很长一段时间,然后犹豫不决下不了结论。做别人女朋友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她不是一个把爱情当儿戏的人,既然付出就无法回头了。
关键是陈稳根本不适合她,她那么天真活泼的一个女孩怎么可以给一个老气横秋的家伙做女朋友,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烧碱上,比插在牛粪上更加致命和悲催。
虽然我没有打算追求欧阳萱,但就是不愿意看到她做陈稳的女朋友,或者其他什么人的女朋友。一想到她和陈稳会有些非常亲密的举动,忍受他那令人恶心的嘴唇、舌头和咸猪手,我心里就不是滋味,越想越难受,对着墙壁用拳头猛捶了起来。
“躺在病床上好好休息,不要乱动,否则药水容易漏掉的。”护士小姐说。
“对不起!”我回过神来后有些抱歉。
“今天天气不错。”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