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了看那片臭气熏天的汪洋,说:“我刚刚走过来,也算是通过了?”
她依然用那种声音说:“当然是啦,你还不愿意么?”
“啊?这就算呀?”我惊愕,接着说:“姐姐,你可不可以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觉得好别扭。”
她立马恢复原状,说:“你******真是个贱骨头,对你好点你还装丫!”
我赶紧点头说:“对,你这样说话我心里才舒坦。”
她摇摇头,说:“看来你过不了第二轮了。”
我问:“为什么,第二轮是什么呢?”
她想了想,说:“这个我暂时还没想好,反正还会有更加残酷的考验,这样也说明本小姐是大家闺秀,闺房可不是一般人随便能进来的。”
我点点头,指着那些秽物说:“那是,单凭闺房外面的这些东西,就能难倒不少人。”
她说:“你他妈别磨叽了,今天可是我帮了你你才过来的,甭废话,赶紧上楼,我妈还等着呢。”
我说:“那我问最后一个问题行么?”
她有点不耐烦,慢慢往楼上走,说道:“有什么话你就快放!”
我跟着她走,说:“我想知道都有些什么人通过你招亲的第一轮了。”
她在上面回答:“目前只有你一个。”
“啊?”我说:“就我一个?难道是内定名额?”
她大声说道:“你做梦吧!因为这个选拔方法是我刚刚才想出来的!”
我的头刚刚探出三楼楼梯口,就看见她的妈妈早已守候在门外,一个臃肿的妇女,略略斑白的头发让我猜不出她的年龄,全身上下唯一显眼之处就是围裙上面的鸡精广告,她在裙上简单地擦了擦手,朝我露出微笑,笑容虽浅,却不舒展,反而让额上的皱纹更加明显了。
我轻轻叫她:“阿姨好。”
她笑声有些沙哑,将门往里面推开大一点,说:“你也好你也好,呵呵,快进屋吧。”
她给了我一种很质朴的感觉,不由让我想起了我的妈妈,那个在我以前放学的时候总是站在窗台上守望的女人,我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心里突然有一种淡淡的内疚感。其实每个人的心都敏感,只要被一丁点感觉触发,便会想起许多来。
我对美美妈妈的热情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不愿意她再在门外为了我多站一会,我看见美美在里面靠着门对着我笑,也赶紧进屋。
屋子里的一切让我惊异。陈旧的四壁,简陋的家具,都表现着这个家庭的贫寒,尤其是那个布套已经洗得发白的沙发,让我不忍坐下去,仿佛一坐,就会崩裂。
美美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说:“坐吧,这玩意虽然旧了点,但总比宿舍里的凳子强吧。”
美美妈也赶紧说:“坐吧坐吧,家里只有这样,就难为你了。”
这下子,我觉得我要是不坐下去简直就是没人性了,我看着沙发,咬咬牙,心想哥们我就对不住你了你要破就随便吧。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坐下,不敢再挪动,怕听到布条撕裂的声音。
在我打量屋子的同时,美美妈也在打量我,然后她靠近美美的耳边问了什么,美美突然拉着我:“喂!我妈问你名字呢?你姓什么叫什么从哪儿来打哪儿去……快说!”
美美妈瞪了她一眼,骂道:“你这孩子这么大了怎么还不懂事呢。”
我笑着说:“阿姨,别怪她,我俩一直这样的,我姓夏,叫夏南。”
她点头笑笑,说:“哦,呵呵,小夏你先坐一会,我去弄晚饭。”
说完,她便离开,走了几步,再回头来看看我,仿佛很高兴。
美美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晃了晃脑袋,笑着对我说:“呵呵,我妈妈。”
我说:“不错啊,对人很好,哎,都怪今天来得太仓促,我都没给岳母大人买点什么。”
她歪着头问我:“你想死么?”
我心想这里有他妈妈罩着,她应该不敢对我下毒手吧,便反问她:“我为什么会死呢?”
她阴阴的笑容,说:“因为你很恶心,所以我要排死你。”
我笑着说:“我又没和你睡过,你怎么能说我恶心呢,要不然咱俩试试,要是我真的很恶心,你再排死我也行啊。”
她哈哈大笑,紧接着发出双掌向我袭来,我心里一惊,没料到她竟然真的敢出手,正欲飞身躲闪,忽然听到她妈妈在厨房里叫:“美美!过来一下!”
她双掌在瞬间收回,速度奇快,让我怀疑她练过,我同时也肯定了她彻底就是一个暴力分子,只要她乐意,我随时随地都可能惨遭毒手。
她拍拍我的肩,邪恶地说:“给你几分钟时间运功……”
“运功?”我不解,问:“运什么功?”
她认真地说:“铁布衫呀。”
说完,飘然而去。
我的心变得骤凉,心想完了完了如此看来她是准备把我往死里排了,以她的功力,别说是铁布衫,穿圣衣都没用。我直后悔刚才把她调戏得太厉害了,环顾四周,也没见着什么东西可以藏在衣服里做护心镜的,于是心一横,决定等会在她出手之前我就直接嚎叫,以引起她妈妈的注意,男人嘛,打不过我还不会嚎么。
片刻后,她飘回来,我紧张地注视着她的手,时刻准备发出惨烈的叫声。
她飘到我跟前,却满脸的笑容,说:“我下去买菜,你小子老实呆着,别到我妈那去卖乖。”
我高兴地说:“行啊,你就放心去吧,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
她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出门。
美美的家除了几样简陋的家具真可谓是家徒四壁了,唯一比较现代化的东西就是离我不远的那台电视机,创新牌的,名字的确够创新。我打开它,中央一台,换台,还是中央一台,再换台,居然还没变,我就纳闷难道她家这电视机是CCTV定制的不成?于是关掉。
无聊之中,我环顾四周,看见客厅里还有两道门,应该就是她家的卧室,左边的那扇门微微开着,透露着隐约的神秘,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美美的闺房,但很想进去看个明白,因为我想知道,像美美这样一个难以用语言概括的女孩子,她的房间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不会像男生宿舍那般的模样吧,漫天飞舞的内衣内裤,散落一地的袜子鞋垫,墙上挂着巨大的色情画报,想到这,我不免更好奇了。
我侧耳倾听,厨房里正传来爆炒的声音,我推断美美妈暂时应该不会出来,无论怎么说,未经允许进入别人的房间都是大罪,一旦被发现了会遭到鄙视的,而且据说我是美美带回家的第一个男性朋友,注定将会成为以后那些后辈们的标杆和楷模,所以我尽力不要给美美妈留下什么恶劣的印象。
于是,我拿出人性里固有的猥琐姿态,左顾右盼,悄悄移动到那扇门前,先往里面看了看,里面一团漆黑,仿佛真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异世界,我再将门开大一些,慢慢走了进去,心里想着走到里面应该会感觉亮一点了吧,但却是依然的黑。
这是一个背光的房间,只有一扇小小的窗子透着光,但光线的能量太小,加上又是傍晚,所以我几乎是摸索着走了两步,这感觉让我想起了盗墓,还好,四周还没有暗器机关什么的东西。待我的眼睛慢慢习惯这光线,才看清小房间里的最里面是一张床,床很小,白色的床单隐隐约约,不知为何,我非常确定,这就是美美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