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在众人的聚焦中走下天桥,王明君像是第一次这么被人关注,脸都臊红了,我看得出来,她的心里的确相当激动,要是刚才喝的是酒而不是咖啡,她没准就直接跳下天桥去了。
我说:“今天这咖啡喝得真值,还顺道当了回**。”
“是啊!”她还沉浸在激动之中,钦佩并崇拜地看着我,说:“师哥,你真是太有才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原来在女人心中,男人有才的程度是可以递增的。
我说:“才倒不算才,只是我懂这个而已。”
她说:“我觉得你什么都懂耶。”
好像在我俩共同涉及的范围里,我的确表现得什么都懂,或者说我装的加上我会的正好向她展示出了一个无所不能的我。但问题也出来了,但凡一个女人觉得某个男人无所不能,她就会对他产生爱慕,这个公式或许过于绝对,但此刻我恰恰想到了,而且想到这个女人是王明君,她的男人叫张志超,一想到那个名字,我又感到很恶心,我就骂自己,妈的,难道是我变态了,怎么总去想那家伙呢。
我收起乱想,说:“其实我也不是什么都懂,世界这么大,我懂的太少了。”
她看着我笑,很温柔那种,说:“你很厉害啊,不像我这么笨的人,什么事情自己都做不好。”
走到车旁,她一边找钥匙,一边问我:“师哥,刚才那个大爷拉的乐器叫什么呢?”
我说:“叫云胡。”
她说:“我以前从没见过,声音很特别啊。”
我说:“要是常见的东西,那声音就不特别了。”
她呵呵地笑,然后说:“你会接它的弦,那你会拉么?”
我说:“会一点,如果我在天桥上拉,我估计围观的人会更多。”
她不解,问:“你拉得很好?”
我说:“我一拉,全城的人都会以为什么是稀有动物在叫,肯定会围观,说不定警察都来。”
她笑得更厉害,就像上次我说把她的车涂成奶牛时一样,她说:“师哥,你太幽默了,你真的很厉害。”
我说:“别老赞美我了,我还得赶快回去,下午还有课呢。”
她笑完才坐到车里,一边发动一边说:“好,师哥啊,我要开车了,你做好准备哦。”
我立马双脚抓紧鞋底,我觉得她的幽默能力比我更强,而且还是黑色幽默。
我再次冒着把袜子抓穿的危险坐着王明君的车回到了学校,一路平安,阿弥驼佛。
到学校后,她说有亲戚去她家,马上要回去吃饭,临走前千叮万嘱说她会劝张志超继续排戏,叫我以后关照他。
我说我都知道了,你放心回去吧,路上小心。
然后我慢慢地晃到食堂吃饭。吃过之后,食堂里功德无量的饭菜和我肚子里那些臭豆腐味的浓咖啡仿佛产生了化学反应,我倍感不适,急忙往宿舍狂奔,我想要么吐要么泻,必须把这些玩意排出去才行。
狂奔的一路上我还在想,王明君究竟是看上了张志超哪点,当他的出气筒还那样的不离不弃,转念一想这也难怪,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喜好,就像东东有次神秘兮兮地对我说他发现臭袜子的气味闻着很过瘾,我再一想不会吧,难不成王明君有受虐倾向,喜欢的是变态男?
我在宿舍呆到晚上,由于张志超的缘故,戏被暂停了,我想停了也好,难得清闲轻闲,更希望那小子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吃过晚饭再回宿舍,我又感到不舒服了,仿佛宿舍风水有问题,我上午只是打喷嚏,晚上又咳嗽鼻子又堵,先是左边鼻孔堵,然后右边鼻孔也跟着形势堵了,搞得我只能用嘴巴呼吸,就像一条快要死掉的鱼。我想还是去外面买几片药,要不然死在感冒里,让人听了笑话。
刚要出去,阿文回来了,他听到我说话的声音很怪异,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啥事,就是感冒了,还没到晚期。”
他笑着说:“南哥,流感季节注意身体啊,我陪你出去拿点药?”
我说:“不用,我自己出去就行,我可不像你们学佛的人,佛光护体,刀枪不入。”
阿文耸耸眼镜,说:“没那么厉害,我也感冒,才刚刚好呢。”
我说:“那至少你无欲无求,无烦无恼啊。”
他憨憨地笑笑,说:“南哥,你就别洗涮我了。”
他将书包放在桌上,接着对我说:“《药师经》我刚刚看了一点,这本经书有点难,你朋友做记号那些地方我也看了,等你买药回来我给你说说?”
我想起今天给王明君讲心经的事,真是九死一生,要不是我演技高超思维敏捷以天空云彩来忽悠多半就尴尬在那里了,所以我觉得心经我也要了解,不然下次再被问到什么色啊空啊,恐怕只有用大地和石头打比方了。
我说:“不忙,我倒是想先听听心经。”
阿文不解,说:“心经,你说的是佛家的心经?”
我说:“难道道家还有心经啊,就是你每天晚上唱的那首催眠曲。”
“哦。”阿文点点后,说:“那就是般若波罗密心经嘛,南哥,你为什么要听这个呢?”
我说:“也是我朋友要听的,她说她没完全看懂,今天问我呢,把我问得够呛,我哪懂啊!”
阿文笑笑,说:“心经虽然短,但不看解释的确很难懂,何况你又没看过。”
我说:“那是啊,我又不学佛,哪懂那么多啊。”
他说:“那你给她解释了吗?”
我说:“她一定要我讲,所以我就讲了一句,胡乱扯的。”
阿文仿佛对这个很有兴趣,说:“你怎么讲的呢,能给我说说么?”
我说:“我乱扯的有什么意义。”
他说:“佛祖说过,万物都有灵性,也就是说其实每个人都懂得佛理,只是他能不能继续修行而已,佛学主要靠的就是领悟,每个人领悟的方法和领悟出来的东西都不同,听听你的,也算是相互探讨吧。”
我想,既然佛祖都认为我有灵性了,我也不能不知好歹吧,何况阿文又不是外人,我乱扯一通也没关系,于是我将上午给王明君解释那两句心经的话给他说了一遍。
我说完,发现阿文的表情很夸张,嘴巴微张,眉毛往中间挤,充满了疑惑。
他问:“南哥,你以前看过心经?”
我说:“看毛啊,我只想看九阴真经。”
他推推眼镜,突然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让我猝不及防,在我的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拥抱别人,而且还是我。难道他BL?爱上我了?一股凉意和恶心感在我心里陡然升起。
我将他扯开,说:“咋啦?佛祖叫你拥抱我?”
他兴奋地说:“不是啊,是因为你解释得太好了,简直是……怎么说呢,用最简单的道理解释了那两句心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