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行,白天一般没课的时候我都会在宿舍,晚上在活动室,周末会去校外吃臭豆腐,偶尔去若水,一般就这几个地方。”
她说:“很好,组织上会随时跟踪你的行踪,要是随叫不到的话,姑姑我可能会发飚哦。”
我说:“行,我欠你一个大大的人情,随时听候差遣。”
美美说:“好,现在有件事情要你帮忙。”
我说:“有什么是随便说,不要说脱衣服,这次***都行。”
她说:“你怎么一天就想到脱啊。我问你,你是不是曾经给我说过你的手工课作业是做一件婚纱裙?”
我想了想,就是我今天刚完成的作业,但我想不起我什么时候对她说过。
我说:“是啊,今天刚做完。”
她说:“那真好,我们最近也有个作业,是叫我们每人去找一件高年级师兄师姐做的手工作业,写一篇评论,最后还要把实物和评论一起交上去。”
我说:“那没问题,但是我今天上午刚把它交上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下来,不过因为是你要呢,我倒可以今天半夜去老师办公室把它偷出来,行不。”
她哈哈一笑,向我竖起大拇指,说:“哥们够义气,你就不怕老师找不到你的作业,不给你成绩啊?”
我心想我那成绩即使出来恐怕也是惨淡至极,说:“怕什么啊,反正我是交了的,班长可以作证,老师找不到就说明是他们弄丢了,我到时候去跟他理论,直接给我个A就得了。”
她笑完,说:“这是我的下星期的作业,你下周三之前给我就成。你直接到我教室来找我,就是你把烟头丢到我薯片里那里。”
我说:“知道,挨打的地方怎么会忘呢,我一定尽快给你。”
美美看了看时间,说:“好吧,我要回去了,。”
说着,她从兜里摸出五十块钱给我,说:“这是你给我充的话费,谢谢啦。”
她的举动让我意外,我拒绝,说:“你认为异性兄弟就值五十块钱?”
她嘿嘿地笑,爽快地把钱收回去,说:“早知道不只值五十块,你就应该给我充一百啊!”
我说:“行,不过我觉得预付给臭豆腐摊一百块钱似乎更合适。”
她说:“那好,这五十块钱改天请你吃东西。”
说完,她向我挥挥手便离开,我也在夜幕正浓中返回宿舍。
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突然觉得美美给我的又是另外一种感觉,她身上的东西,像是分割开来一点一点向我展示,却依然神秘。我想,有个这样的朋友,或许是件好事,也或许让我的未来充满不确定因素。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东东已经阅罢****躺在床上了,这也说明我的确回来得很晚。阿文还在阳台上念佛经,这使我想起了一句话: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既然世界上都没有东西了,你还念那佛经干什么呢,不念也是念,念也是不念,念了也是白念。
东东见我回营,立马从蚊帐里伸出了他猥琐的头颅,用更猥琐的语气问道:“哥们,今天收获怎样啊?”
我指导他问的是苏晓晓,我摆摆手,说:“罢了,世上本无物,不要惹尘埃。”
东东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说:“不会吧,可是她主动找你的哦。”
我说:“人家是找我谈论高雅艺术的,高雅艺术我哪懂啊?我又不是阿文。我跟她聊天完全是处于沟通缺失的状态,那距离就像……就像肖邦和刀郎。”
“哦,我明白了。”东东说:“原来是一文学女青年啊。”
我说:“亏你在她面前把我显摆得那么高大,再说,我现在对未成年少女不感兴趣,还是你自己用吧。”
“那好啊,不过还得恶补一下我国悠久的文化知识,太麻烦。”东东接着说:“那你现在喜欢什么类型的,熊猫妹妹?”
我说:“人家不叫熊猫妹妹好不,她叫美美,经常很晚不睡觉,所以有黑眼圈。”
“呵呵,连半夜不睡觉都知道,感情匪浅啊……”说到这里,他突然反应过来,说:“今天有她的消息吗?昨晚上的事可是搞得我想着都像吃了苍蝇。”
我说:“没事,我刚才还见着她了,安然无恙,还能用巴掌排我。”
东东长舒一口气,说:“这下我放心了,她们是怎么跑出来的啊?”
我说:“我也不知道,既然没被那些人怎样,也没被警察抓着,或是上天,或是入地,我也不清楚,改天我知道了给你讲。”
东东说:“行。不过挺仗义的一妹妹,浪费掉确实可惜了,即使做个普通朋友,也是赚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从东东口中听到和某个女人做普通朋友的话,看来昨天晚上的经历让他感悟不少。
我爬上床去,说:“行,过几天我约她一起吃饭,你当面感谢她。”
东东说:“这是应当的,你再见到她就说我请她吃火锅。”
“火锅么?”阿文从阳台上踱进来接过话茬:“火锅不错。火锅,始于汉代,古曰‘古董羹’,高热量,高味觉,食中之极品。不知两位何时去吃,我有意入伙。”
我说:“你就算了吧。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世界上啥东西都没了,还吃火锅干什么,不吃也是吃,吃了也是白吃,你还是呆家里研究佛经为好。”
我的话像是让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他对我说:“你有一次不是都跟我说过,学校图书室里有本《药师经》吗,我怎么找了一天都没找到呢。”
我突然发现我“曾经”仿佛对很多人都说过很多我自己都记不得的事情。
我说:“没有啊,我什么时候说过。”
阿文肯定地说:“就是你说的啊,你去帮我找找吧,我很想看。”
我想了想,自己也搞不懂是否有这回事,说到《药师经》我也没什么印象。
但见阿文那样肯定,我便应允说:“那好吧,我去帮你看看,不过我确实不记得了。”
阿文说:“也许你到了图书室就能想起来,你一定有印象的。”
我说:“好吧,如果我找到了,就借回来给你。”
阿文见我答应了,便兴高采烈地爬上了床,开始打坐默念他的《般若菠萝蜜心经》。据他说,平时念的是其它经文,晚上睡觉前还得念一遍众经的基础篇——《般若菠萝蜜心经》,这是功课。
所以,我就在他的诵经中等待梦乡。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我答应了美美,一定会在婚纱裙发下来的第一时间给她送去。这个第一时间来得真快,本来以为至少得等半个月,结果没等几天就回到了我的手中,而且只有我的被发了下来,理由是:做得太差,天人共怒,重做。
我拿着婚纱裙,自己仔细看了看,觉得虽然说不过去,但天人共怒还是有些牵强。回到宿舍,我觉得我自己应该先试穿一下,以此印证天人共怒的程度。
试穿是一个很艰辛的过程,刚穿到一半我才发现自己在做它的时候根本忽略了女人有三围的这事,尽管我的身材已经足够好,但胸部是怎么都穿不进去,我想,这世上胸部比我还小的女人除了春哥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了吧,即使是苏晓晓,要穿上它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扯下裙子,管它的,既然是美美点名要,还是要送过去的,反正她又不穿。
我抵达美美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