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个月的时间,楚安洛像个没事人一样在府里悠哉悠哉地弹琴作画,好不快活。楚皇的选妃进行得如火如荼,各郡县推荐的美貌女子和楚京高官小姐这天集聚在御花园,锦缎丝绸,珠钗环鬓,欢笑声不断。谁也没有注意御花园一角修剪花草的宫女低头不屑地一笑,低垂的眼睛里隐藏着幽怨和讽刺,这一笑手指不幸被玫瑰刺扎到血珠子顺着干枯的手指留下来,“凝姐姐,你没事吧?”一个小宫女跑过来小声地关心道。
“没事。”被叫做凝姐姐的宫女正是从冷宫偷偷出来的前皇后赵凝儿。
“你若是后悔了,我家主子不会勉强你。”这位宫女是楚安洛留在皇宫里的暗桩,此时见赵凝儿神色不明,以为她后悔了。这种优柔寡断的女人让宫女脸上露出明显的失望。
赵凝儿连忙收敛情绪,目光坚定,“你误会了,我不会后悔。”
宫女满意地点头,言语中透出幸灾乐祸的笑意,“好戏一会儿登场了。要不要去看一看。”说罢不理会赵凝儿的意愿拉着她躲在稍远处的假山背后,假山背后是茂密的高大的树木平时鲜有人会注意到尤其是此时藏着两个身形纤细的宫女。赵凝儿也有几分好奇这场戏究竟是什么?跟着那名宫女扒开眼前的花草,偷偷瞧着。
“蝶妃娘娘驾到。”
尖细的嗓音让众女安静不少,跪下伏拜的同时好奇地打量这位深得盛宠的皇妃。蝶妃扬起骄傲的头颅,凤钗闪烁着金身的光,好像炫耀着自己的身份。“都起来吧。随本宫去后面等着,皇上一会儿下完朝就回来了。”蝶妃娇笑道,妩媚多姿,丝毫看不出因后宫多人而流露的不愉快。到是让刚刚入宫单纯的少女安心不少,但是可不包括成精的李倾月,一眼就看出了这人的笑里藏刀。
“切——”不和谐的声音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蝶妃脸色难堪,眼里的狠毒没有逃过李倾月的眼睛。“李小姐这是何意?”
李丞相虽然不想让李倾月当皇后惹事来催自己的命。但是选秀这个过程必不可少,也就有了这个十分不和谐的音符。李倾月淡定地对上蝶妃的暗藏阴毒目光,心里暗骂虚伪的女人!
“姐姐……这人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张紫凝挑衅地看着李倾月,一副嚣张得意的样子,就差说“你死定了。”
蝶妃眯眯妩媚的眼,反而转头看向自己的妹妹,淡笑不语。看得张紫凝心里一阵恐慌不安,“姐姐……”
各个闺秀都不是傻子,瞬间明白了这位张小姐的品行。还没有成为皇妃就想利用自己的亲姐姐来打击别人,一时间看着张紫凝的目光里多几分鄙夷,厌恶。张紫凝也怕自己的姐姐误会,抿唇咬牙,拉着蝶妃的袖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姐姐我……我没有……”
李倾月懒懒地歪头,满不在意地一笑。心里鄙夷,“你以为上面有个亲姐姐就了不起了,皇宫里面那有什么亲情可言。你那白骨精姐姐一个手指头就能把你捏碎,还想利用她来对付自己。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蝶妃不着痕迹拂掉张紫凝的手,慈爱地抚摸后者的手,安抚道,“紫儿害怕什么?这种人自有陛下来处置,姐姐我也不可以越俎代庖。”
一番话下来并没有处置李倾月的无礼。但是不仅给张紫凝一个警告,也给给自己赚得宽容大度的好名声。李倾月撇撇嘴,悠哉悠哉跟在后面去大殿里休息。张紫凝一直挽着蝶妃的手腕,不复刚才惶恐模样,言笑晏晏,聊起家里的趣事。感情甚笃的姐妹俩,差点让李倾月以为是真的。
蝶妃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家妹妹什么德行,不就是想让皇上注意到自己吗?想当年刚刚入宫时辛辛苦苦经营,现在让她轻易退出怎么可能?即使父亲示意自己把妹妹推荐给皇上!
眼看着皇上快下早朝了,蝶妃心里生出一计。“妹妹,一会儿皇上就来了。”
“呃?”张紫凝不解。
“傻丫头,你去给大家泡杯茶。以便等会儿给陛下留个好印象。”蝶妃恨铁不成钢瞪了一眼,“快去吧。”
“……姐姐我……知道了。”张紫凝不情愿地离开大殿。这种小事随便找个宫女就可以了,要给陛下留个好印象,一会儿奉茶的时候再亲自奉上不是可以了吗?明明就是打发自己离开免得夺了皇上的注意力……张紫凝不满地努嘴,却是不敢反抗。李倾月若有所思地把玩手里的玉杯,暗地思量这位白骨精姐姐怎么对付自己的妹妹?她要不要插上一脚,火上浇把油?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李倾月勾起妖艳迷人的红唇,“蝶妃娘娘,倾月有私事可否暂时离开一步。”
蝶妃宽容一笑,心里巴不得李倾月滚远点。这群大家闺秀里,就属李倾月和自家妹妹有几分颜色。蝶妃得宠的时间不长,还没有享受够盛宠的恩泽,自然不希望皇上被其她人蛊惑。打趣道,“那么李小姐快些回来。不然皇上见不到美人儿可是要不高兴了呢。”
李倾月掉一身的鸡皮疙瘩,“多谢娘娘提醒,倾月一会儿便回。”出了大殿,李倾月朝御花园走去,这是宫里的宫女太监都等着伺候即将下朝的皇上,并没有都少人看见李倾月。“雪姑娘,凝姑娘出来吧。”
赵凝儿吓出一身冷汗,还是她身边的叫雪姑娘的宫女拉她出去,“别担心,自己人。”
“奴婢见过李小姐。”
李倾月随意摆摆手,示意她们俩起来,“主子不是叫你带她出去吗?怎么还待在这里?”
“我……”
“算了,我也懒得听你解释。现在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做好了我就不追究你们了。”李倾月知道做暗桩时雪姑娘与赵凝儿的关系很好,这会儿抗令留在这里不过是解除赵凝儿的心结。递给雪姑娘一包药,“想办法放到张紫凝泡的茶水里。”
“你继续留在这里,一会儿我们出去时带上你一起离开。”这句话是对赵凝儿说的。坏事提前准备好了,倾月小姐的心情很好,哼着小曲儿返回大殿里。大殿里一派和谐,亲和的蝶妃娘娘自降身份与新人“拉帮结伙”。看见李倾月进来没有多在意,毕竟李倾月的名声实在不咋地。
“皇上驾到——”
楚皇大踏步走进去,看到一群莺莺燕燕也没有表示很高兴。“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楚皇道了一句平身拉着蝶妃的手,“身子还没有好,朕就让你操持这些事,辛苦了。”
“臣妾不辛苦,陛下心里有臣妾,臣妾心里就心满意足了。”不得不说蝶妃还是有几分手段的,若是一般人听到这里就恃宠而骄了,而她进退有度,带领皇上亲自选秀。“皇上快来看看这些姐妹,以后臣妾就不会孤单了。”
“还是你懂事。”楚皇看了一眼端着茶水进来的女子挑眉,“爱妃,这是谁?”
“这是臣妾家的妹妹,凝儿。听说皇上下朝回来就去给皇上沏茶。”蝶妃漫不经心地道,但听那语气不难让皇上联想到:张紫凝身为大家闺秀连矜持都不会,为了得到盛宠不惜如此。
楚皇不冷不怒地恩一声。“皇上,既然妹妹把茶沏好了,您就给臣妾一个面子喝一口润润嗓子。”蝶妃接过张紫凝手里的茶水,递上前。
不清楚的人都傻眼了,这是亲姐妹吗?蝶妃这是帮自己妹妹还是害自己妹妹?张紫凝不甘心地低下头,才几句话就把自己害得不浅!还真是亲姐姐,哼!
“爱妃辛苦了,这茶爱妃还是自己喝。”
“喝吧,多喝点……”李倾月心里笑出了花,面上确实跟其她女子一样装作一副羡慕嫉妒的模样。
楚皇搂着蝶妃朝外走,忽视一殿的女人。“爱妃觉得哪家姑娘,真叫她们给你做伴。”
“陛下觉得谁好就让她陪臣妾呗……”
“你呀……走吧,陪朕逛逛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