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迷失的洛阳京城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令无数读书人疯狂不已。
不论是苦求无门的寒门子弟,亦或是世家豪门子弟,又或是洛阳附近的求学者皆是络绎不绝的朝着洛阳进发,而这件事也令洛阳令周异苦恼不已,流着汗水在洛阳城高大的城墙上指挥着士卒维持好洛阳城的秩序。
“快,那边怎么回事,喧哗闹事者给我抓起来,插队者令其从新排队,屡教不改者直接送入县衙。”
“混蛋,敢对百姓动手,我开始是怎么吩咐你们的,那是谁编制下的士卒?”
“还有你,身为北门校尉尽然是这么一个饭桶,疏散围观的百姓会吗?还嫌人不够多?啊?”
周异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朝着四个军士嘶吼道,而那四个军士也是脸色不太好看,毕竟这阵仗还真的是百年难遇,他们也没有经历过。在自己眼中一无是处的书生今儿个完全疯了,不说洛阳城的秩序一直恒古不变,绝对算是当今最好的。可是这都是什么事啊?不是穷凶极恶的恶徒,也不是士卒哗变,而是一群已经红了眼的儒生打乱秩序,偏偏这会又是非常时期,他们这些吃军粮的官兵也不敢动手恐吓,看着城门下面乱成一团,脸色踹踹。
“混蛋,你尽然插队,你枉为读书人。”一个青年文士大怒的指着前面那个拼了命往洛阳城中挤的少年。
“打死他,打死那些插队的混蛋”忽然一道愤怒声音穿出,立刻引来了大部分读书人的怒火,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此刻的洛阳真是乱成一锅粥了。
周异无奈的看着下面又发生此类插队事件,非常疲劳的挥了挥手,示意派士卒去维持秩序,而那个刚刚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北门校尉脸上不自觉的抽了抽,吩咐身旁的亲兵一声,只见那位颇有气势的军士带了十多个士卒下去阻止此事件。
周异心中有了些埋怨,虽然他早已经被汉灵帝和王司徒共同告知洛阳近几日不会太平,此刻洛阳鱼目混杂,秩序会被严重破坏,吩咐他做好准备。虽然周异当时被汉灵帝宣召进宫时大喜过望,毕竟已洛阳令这样小的官职被皇帝召入御书房是多么一件荣幸的事情?可是现在周异心中却是苦闷的不行,原本很简单的事情却变的如此困难。不过唯一令周异欣慰的便是自家孩子周瑜这几天被方离带在身边不少被王司徒指点,甚至甚是夸赞其聪慧过人。并且方离还向自己保证可以为周瑜求得一位名师,而名师是谁?周异不知道,但是此次盛会中哪个不是大儒中的佼佼者?
“报,大人,兵部尚书将羽林军调来,在此盛会期间任由大人支配,务必要维持住洛阳城秩序,尚书大人还说恭喜大人即将高升,有机会定当登门拜访周大人,还望周大人不要拒之门外。”一个传令兵半跪在周异面前,双手举起一个虎符模样的东西,不过只有一半罢了。
周异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恍然道:“唔,告诉尚书大人,下官喜不自胜,定当扫榻相迎。”随后毫不客气的接过虎符,眼中闪过一抹会心的笑意,此刻的他心情是多么愉悦,而这一切重大的改变皆因一个人罢了。
在羽林军这支精悍的士卒支持下,周异也是松了一口气,淡然自若的指挥着一切,洛阳城门口渐渐恢复了秩序,一切又回到了几天前一切安好的模样。至于那些红了眼不要命的士子自然是被羽林军抓了起来丢到县衙去了。
这一幕令人目瞪口呆场景的来由皆因身为大儒的王允跟一众老友的秘密之会的改变,由王允向一众老友写上书信,原本秘密相会讨论学识的初衷被改变。原因则是王允那几封书信的作用,而另外几位大儒也欣然应下,兴致勃勃的等待王允这次的大手笔。
而王允收到老友们的回信,得到支持后也迅速通传此次相会,与十五天后举办洛阳文会,诚邀天下士子参与,有才学亦或是有名者皆可入席。
这一纸空文就令天下士子震动不以,在这名望比生命还重要的时代,此文会足以媲美核武器一般。只要赶得到洛阳的读书人皆是蜂拥而至,结伴而来。只因这次洛阳盛会的意义太过重大,大儒齐聚,而且还是大儒中最知名的那一群人,怎能不让人激动?
而在这将近十多天,王允也是下了决心,给方离禁足了,每天都是尽心尽力的教方离论语,中庸,以免方离不靠谱的那些论点入不了那群老友的眼。而方离也没有辜负王允的辛苦,很是认真的学习,不懂之处更是细问王允,不时更是妙语连珠,令王允颇有感悟。就这样一老一小也算相处融洽,丝毫不知因为他们这次动作造成了怎样一个盛会。而王允事后知道后更是大喜过望,好好感谢了一番老友们的心意。
“唔,离儿,明天文会就开始了,这次老友们也是给足了老夫面子,你这混小子可得好好给老夫争光,老夫明天有惊喜与你。”王允此刻脸上笑意盎然。
方离洒然道:“伯父放心,离这十多天也不是白学的,更何况离的才思伯父有时候都跟不上节奏哦。”
听着自信又带调笑的语气,王允也不生气,毕竟经过将近一个月的生活,早已经习惯了不着调的方离,而以前沉闷严肃的司徒府也变的欢声笑语起来,虽然王允开始因为儒家思想和自己的身份对此颇有微词,可是自当接受方离的存在后,忽然觉得现在的生活似乎变的令他愉快了许多,也慢慢融入这个欢乐的环境。
而且经过方离到来后的一些胡闹,整个司徒府就算是下人也是整天挂起了笑脸,对自己也少了些拘谨恐惧,多了些关心温情,令王允心中又震动又感动。
身居高位兼当世大儒的身份令王允不得不冷静的对待一切事物,而这份冷静却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孤傲,自然而然也就孤单的不得了,哪怕自己家族的后辈对自己也是拘谨的不行,可想而知王允的心中有多么的孤单。
而方离做的一切却从来不会宣扬,默默的以这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感情,哪怕把自己气的跳脚,也依然是那副你拿我没辙的模样。
想到这里王允看着刚刚意气风发的方离瞬间又变的有些懒散起来,还目无尊长的对秀儿眉目传情起来。王允也是哭笑不得,看了看时辰,挥了挥衣袖,转身离去了。
不说方离跟秀儿的调情,此刻洛阳已然人满为患,人声鼎沸,到处都是讨论此次文会的可能性。各处客栈早已挂起了满客的牌子,客栈老板更是忙的不可开交,更甚至有些客栈提高了住房的本金,却也被抢购一空。而洛阳街道不时也有看到一部羽林军巡逻而过,可以看出当今圣上对此事也非常上心,整个洛阳的防御也是空前的严谨。
而与洛阳的热闹不同的另一端——冀州邺城。
此刻有三个中年人正聚在一个酒楼包间中讨论着什么。
只见其中一人穿着道袍居中而坐,长发散落,长胡飘飘,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仿若仙人,另人一见便有心生仰慕之意。而另外两人也是卖相不差,都有一股儒士的气息,但却是身强体壮之辈,令人不敢小视。
那位仿若仙人的的道人率先开口,有些叹息,悲天悯人道:“哎,百姓流离失所,食不饱,穿不暖,朝廷不知道救济百姓,又开展这般庞大又损耗财力的文会,而不救济天下黎民,当真是天道不公啊。”
居左之人也是一脸愤怒,连声附和道:“大哥说的是,我等兄弟也为百姓,都如此为百姓着想,而那位却视而不见,只为了拿回自己的权力,对这天下黎民不闻不顾,甚至易子相食常有发生,我张梁简直恨不得立刻”
“住嘴”不待此人说完,身穿道袍的中年人眉头一皱,轻声道。
“二哥慎言,小心隔墙有耳。”最后另一个人也出口阻止到。
而这三人便是天主教主张角,地主教主张梁,人主教主张宝,这是因为张梁布道而回,三兄弟聚集在一起商量此次文会的事宜。
“大哥,我实在忍不下这口气,不知道大哥还有多久方能成功?”张梁大口喘着气问道。
一旁的张宝也是深吸了一口气,期待的望着自己的大哥。
只见张角抚着长胡子,闭上了双眼,右手手指不停的动着,像极了一个算命的江湖道士在给人算命一般。张梁张宝紧张的盯着自己的大哥,不敢发出任何响动。
良久,张角平淡的脸色大变,手指动的更加快捷,不可置信到:“怎么会这样,而且这般诡异,到底发生了什么,龙脉的抽取速度尽然加快了这么多?”
张梁闻言大喜:“大哥,这是好事啊,我们起义的日子就更快了,天下普通我们这等同胞就马上可以过有衣穿,有食吃的太平生活了。”
张宝有些慎重道:“大哥,难道天数有变?是好是坏?”
张角沉默了一会,也不顾张梁和张宝,走到窗户旁,抬头眯着眼看向天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又或是想着什么。
张梁和张宝自然知道自家大哥的本事,也跟在身后默默不语。
“天数以变,这是为何?吾观天数时日以久,我太平道以后的道路从来都是一片迷雾,而大汉气运被我以寿命缓慢斩断,却依然强大不以。以至于到现在教徒遍布半个大汉,吾依旧不敢起兵,可是现在为何天数直指天下太平,到底发生了什么?大汉气运弱化的如此迅速,难道真是天赐良机?”张角心中很是不平静,虽然不太相信,但却再也压不住喜意“二弟三弟,保险起见,等夜晚容大哥再观天象,如果当真是吾看到的结果,吾定当通知你们,共商大事。”
张梁张宝面色大喜,兴奋到“敬听大哥安排,我等兄弟共举大旗。”
“好,如果此事真当如此,吾要再加一把火以全万策,断掉大汉气运。”张角那慈眉善目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悲痛,然而仅仅只是那么一瞬间,张梁张宝没有察觉,直到有一天两人悲痛欲绝之时,才知道掌握天书,无所不能的大哥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另一方面,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站在悬崖绝壁之上,眼中只有这片天空,摇头苦叹:“哎,我可怜的徒儿,何苦如此,何苦如此啊,你天资聪慧,完全可以继承老道的传承,逍遥与天地之间,为师不让你学习太平要术,你却偏要学习此术,甚至不惜骗师傅下山,偷得太平要术隐藏与俗世之中,遮掩行迹,愚,愚,愚不可及也。”随后令人吃惊的是,这个老道突然凭空消失,只余下哀叹之音余绕与天地之间。
“唔,这是怎么回事,并州光芒万丈,隐隐有万龙奔腾之势,然却缺少主星,这是为何?”一个老人正在益州与人交谈问路,却突然脸色一变,大惊失色到。
又有一人悠然的看着冀州上方的天空,饶有兴致的自言自语到:“当真有意思,天数尽因一颗弱小的异星而改变,但是这课异星却这般怪异了得,原本迷雾笼罩的未来,尽然变的能够看见了,哪怕只是一角未来也足以让那孩子狠下心来去完成心中的梦想吧?”
而在荆州之地,两位老者正开心地交谈着天下大势,突然两人被什么给惊吓到了一般,两人不约而同的出了草舍,抬头望天,随后相视苦笑,其中身穿简陋衣物的老者惊叹道:“这颗异星从何而来,尽然这般了得,犹如流星一般划破了那片迷雾。”
而一身锦袍的老者确实双目露出了不一般的神采,询问道:“老伙计,此时此刻,我们应该动手了,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
那位老者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答应了老友的请求,看着老友急忙赶回家族后,摇头道:“哎,也不知此事老夫决定的对不对,那颗异星虽小,但却令我的双眼都不能直视太久,太神秘了,尽然可以与那最强的三星抗衡,而且其他原先被这三星压迫的无数不大不小的黄色小星尽然有隐隐脱离这三星掌控的范围,当真是不可捉摸。”语罢,老者忧心忡忡的回到了自己的草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