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自小便生长在燕雀楼,彩云庄她是熟悉的,此庄世代为制衣裳,庄里的主是‘靖’氏家族,靖家世代经商下海,生意已做到海外,早就名闻四海,富甲一方。
燕雀楼的姑娘多在此庄里制衣裳,红牡丹入宫献艺这么要紧的事,如何能不为定制一身华丽的衣裳做打算?彩云庄做生意的多聪明,借着题目一发挥,向外声称:红牡丹姑娘入宫的衣裳是由彩云庄所制。
这下彩云庄的名声就更是劲爆,上到官家夫人小姐,下到农家妇孺,穿上彩云庄的衣裳,才算是当下的时尚。
靖家有位四公子,名为靖航,年华不过弱冠,就已学会寻花问柳,便常常出入燕雀楼,人送外号登徒小四子,这来来往往的,丫头便也与他熟识了。
刚想着,头上一阵痛,便只见一粒花生米,砸在丫头头上,而后滚落在地。
“丫头,没事又跑出来!”靖航的声音尚在变声期,低沉中夹杂着稚嫩。
丫头抬眼却只见一俊秀男儿,着一身墨蓝色锦衣,有猪纹玉带板悬挂腰侧,自树上跳下来,最让丫头恼火的,便只见他一副顽劣面相,哈哈大笑起来,逗她为乐。
丫头恼的,捡起地上的花生米便回掷过去,叫骂道:“靖航,你个混蛋!”
他愈发顽笑,轻松便躲了过去。
丫头见着他如此大笑就心中厌烦,他总是以欺负她为乐,偏就是让她不爽,可也不再理会他,入彩云庄门店中就找店里的管事问道:
“云叔!雀妈妈让我问道,姑娘的衣裳可制好没?”
却只见一容逸男子,从内屋走了出来,谦恭有礼,耐心回道:“快了!毕竟是要入宫里的衣裳,不可马虎,元宵之前,必能赶制好的。”
“雀妈妈还说了,要在大年三十赶制好,不然排练便搞不上,还望店家注意些。”
“一定一定!”云叔礼貌应承着,向外看见靖航,便只招呼道:“四少爷!”
丫头情知,那靖航定是又死皮赖脸的跟了过来,不欲多说废话,排开了他便往外走,谁知那靖航竟不识相,硬是将丫头拦了下来。
“诶!我就那么可恶吗?你就这么不愿意见着我?”
“你在不走开我要喊非礼了!”我警告他说道,心中暗想:他准没什么好事!
“别介!你帮我一忙呗!”
果真被她猜中了,丫头狠狠白了他一眼,恨恨说道:“滚!”
“十个铜板!”他双手伸出,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示意说道:“怎么样?”
我抬脚就往他身上一踹,“十个铜板就想收买我,当我是要饭的啊?”丫头本是假意抬脚一踹,哪知竟真的揣到了他身上,他疼的直捂着踹中的地方“哎哟”直叫。丫头看不出是真是假,不禁有些愧疚,无奈道:“那你且说说,要我帮你啥忙呗!”
靖航立马恢复了原样,竟像啥事也没发生一般,丫头情知被骗,赌气就要走。
靖航赶紧追上去说道:“好姐姐!好妹妹!你就帮帮我吧,这事除了你再无他人可以帮我了,我发誓,此事之后我便是当牛做马!”
他见我故意不理他,又自顾自说道:“我想见一见红牡丹姑娘,就只是见一见,事后我便给你二两银子,你看如何?”
我一听他说这等话,便觉得他是在说天方夜谭,红牡丹姑娘的身价不说,哪怕他眼前能拿出万两黄金,牡丹姑娘的行程也早已被达官贵人排的满满当当,便是最近的元宵家宴,姑娘也早忙的不亦乐乎,哪里还有时间跟他这个毛头小子花天酒地,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看你是疯了!此刻燕雀楼正为牡丹姑娘元宵入宫献艺忙着排练,那有空与你相见,怎么着也得到元宵过后……”
我话不经脑,还未说完便被靖航抢先道:“这么说你便是答应了?”
我话已出口便收不回来,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一巴掌,回头急忙解释道:“这事我没法答应你!”
哪只他竟不听,撒泼道:“我不管,总之你答应我了。”
丫头气恼的望着他一蹦一哒得意离去的身影,皱了皱眉头,心里暗暗骂道:色胚子!神经病!不讲理!
便不再理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