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丽欢欢一大早就跑来寻我,我将她从门外请进屋里来,只见她面有担忧之色的说道:“昨日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倒是像个无事人一般。”
“我还能怎么办,难不成要以泪洗面才算是正经么?”
戴丽欢欢细声问我道:“可去瞧过小荟了么?”
我摇摇头,说道:“待我拾妆完毕,我们就去看看她吧。”
黛丽欢欢亦同意,前来帮我绾发,半晌才道:“那夕颜也算得意的很,先是设计将小荟赶去了小店,再得意洋洋的登上头牌的宝座。红牡丹偏生这个时候失踪了,今后只怕她要长此得意下去吧,还能有人抢了她的生意么。”
我面上已有不屑,冷然道:“来日方长,且看她能走到什么程度吧。”
“话虽如此,可见你与她已算交恶,我是怕她今后再找你麻烦。”
“走一步算一步吧,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过昨晚的事也还真是蹊跷,红牡丹姑娘怎会好端端突然消失,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
我看着她欲言又止,我却不敢与她说明下毒一事,因此事尚未知晓因果,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将红牡丹毒害,太多人知晓此事也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若他日有人借此大做文章,只怕也会牵连到她,瞻前顾后,还是瞒下她这件事为好。
我默不作声,心中直挂念着:靖航究竟有没有救下红牡丹,看来晚些时候要找个机会去看看彩云庄的情况了。
心绪纷乱间,我两就已走到小店。
这燕雀楼的小店,眼瞧着不过是一间不算大的房子,房子旁便是用于住人的房舍,拥挤而狭小,几十个人住一处,床上也仅有一层被盖所铺。远远没有中店和偏店里的富丽堂皇,这便是低贱的娼妓们做生意的地方了。
可说‘做生意’的好听,实则乃是肮脏的肉体交易,前来‘交易’之人也多是没什么文化又没什么钱银的人,这些人断是不会跟你讲什么怜香惜玉的,半夜里总传来一些狼哭鬼嚎喊叫,这其中缘由也不得而知。
我用手帕掩了掩鼻息,因这房中的霉味实在呛人,心中亦黯然,小荟在此处是受苦了。
我们找到了小店中管事的妈妈,那位妈妈看着年级不算大,龅牙。看起来也并不好说话,在我们询问间,眉色早已露出了不耐烦。
过一会儿,那位妈妈从房中走出,极不乐意的向我们说道:“芦荟姑娘说不想见你们,你们二位走吧。”
戴丽欢欢好生叫住她,往她手里塞了几个铜钱,好声说道:“好妈妈,你只说我们是来找她的黛丽欢欢和丫头,她定会出来见我们的,还请妈妈帮帮忙。”
那位龅牙的妈妈摆了摆手:“我都说了她不愿意见你们了,那芦荟姑娘是在中店里犯了事才被贬下来的,你们这纹钱我可不敢收,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叫龟奴赶了!”
黛丽欢欢还不气馁,我赶紧扯了她衣服示意撤下。
却不知烟小荟究竟为何不愿意见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