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开学,枫肩背书包,拎一个大口袋,步入青学的校门。人堆从校门外到校内扎满角落。望着恍如市集的校园,枫笑了笑,提起包走到广场报名处报了名,然后赶到寝舍登记入住。
将寝舍打贴得差不多后,枫就和几个新识的新生相与着前往教室。楼脚分别后,枫按图索骥找到教室,踏门而入。
教室里已有许多人,或三三两两聚座而谈,或茫然站立四望,或面带微笑聆听,或挽袖高声阔谈。枫一进教室,多数人听到声响皆投来目光,枫讪然,只得带一微笑回应。见并无何新鲜之处,众人又恢复到原来的姿态。枫心下暗松一口气,,当下静静走到一个交流圈旁,提耳倾听。
眼望着一一激情四射的同学,枫心中一阵感触。
校园生活如此美好,山村日子如此寂寞。
教室陆续有人进来,每次总会换来几度回首,而枫此刻蓦然回首却是看见熟人,当下笑如泉涌,迎上前去。
“哈,柏,你怎么也是这个班?”枫伸出右手去,柏会意,亦伸出右手,“啪”一声,两手紧紧扣住。这柏乃是枫初中的相识,关系较为不错。
“是啊,你也是这个班?”柏亦笑问道。
“嗯,真巧啊。”枫道。
“是啊。”
“嗯,对了,你暑假玩得怎么样,还开心罢?”见话题将枯,枫另辟蹊径,道。
“也就那样,每天睡睡觉,吃吃饭,然后再睡睡觉,哎,别提多没劲了。”柏道。
“你家离街这么近,好歹可以解解网瘾,我就没那么爽,一天只能对着一群山羊干瞪眼。你呀,比我好太多了。”
“切……”柏轻哼一下,满是不屑。
两人闲谈一阵,不一会儿,班主任姗姗来迟。踏着匆快的步子,走上讲台,面朝着众人,当下粗略地环视一圈。班主任是一个大概二十左右的女人,端其气质或许是初来乍到的大学生。也算是,其实是教过几年书,这次是她第一次执班主任之职。
年轻的班主任一丝不紊地先作一番开场白,然后抒发自己的寄语和宣知近期的计划,接着又是一些繁琐的事务通告,一个上午就此而过。
放了以后,枫回到自己的寝舍,与柏不在一间,随后相约着几人出校购置生活用品,顺便饱餐一顿。超市逛逛,寝室转转,已至下午。
下午年轻班主任命十余男生将书搬来发掉,又唠叨一阵,而后抛下一个“自习”就离门而去。
笑话,开学第一天,能安下心来自习?
年轻班主任的背影甫一消失在门口,教室就已然开始躁动,接着持续升温,直至沸腾!
晚自习,自然相差无几。
翌日新晨,枫眯着惺忪睡眼而起。说来也怪,这陌生床的第一觉总是睡得不很舒服,一夜迷蒙地醒了几回,弄得枫脖子酸头大。一番洗漱后,枫同舍友一道到青学的食堂享用高中生涯的第一顿早餐,这般豪情固然可佩,可,食堂里的“厨师”们的厨艺实在不敢恭维,逼得枫几人忍不住破口大骂:
“靠,大叔大婶打农村来的罢!”
清新的早晨,天边冉冉升起一轮红日,霞云亦红彤彤的,仿佛美丽姑娘那红扑扑的脸蛋。树的繁枝茂叶处,隐隐可闻脆啼一二,沉醉的晨风袭来,直拂心头。不过,如此良辰美景却被两个晦气的馒头和一碗稀粥煞去。一想到今后三年的伙食都交代在那群邪恶的大叔大婶手里,一路人都表示很郁闷。
第一天,班里众人一一先做自我介绍,枫为此小紧张了一把,当即赶紧静下神在脑海里搜索几个锐词备用。轮至枫时,只见他深呼一口气,继而从容站起,步至讲台,目光涣离,没有丝毫迟疑,脚刚站稳口中即刻逬词:“大家好,我叫枫,毕业于东城中学,我是一个外向的人,我的爱好很多,有篮球、足球、排球、羽毛球、网球、乒乓球、台球...”
还没举尽,座下已经哄然而笑,座位上的柏也笑。既得到笑声,枫也笑了笑,继续道:“希望高中三年的时间里能与大家一起共同努力,共同奋斗,共同跨进大学的校门。”
简单直白的几句自我介绍,配上他洪亮的声音和堂堂的仪表,也让人如浴春风。不带犹豫,话罢,他的脚步就已挪动。教室里沉默了大概一秒,紧接着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滔滔掌声。枫脸上一红,几步回到座位,嘴角一咧,回敬给笑视自己的柏。
那节课就在一阵绵绵掌声中告终。课后枫伸出自己两只通红的爪子摆于柏面前,可怜道:“瞧瞧,俺手都拍肿了,罪过啊。”
“呵,又没谁逼你,自己手贱,怨不得别人,自己没事找事。”柏冷笑道。
“这是一种礼仪,它从外在表现体现了你的内在素质,哎,你不懂。”枫道。
“得。”柏打住,随即翘起他白净的无名指,眼神中赤裸裸的满是不屑。
第一天的课都是教师自我介绍及各课程的规划。健谈的老师们口水直飚到下课铃后,寡言的老师在简单自述过后就掉头离去,独留众人自习。或喧哗,或碎语,或静书,或发呆下,第一天浑浑而过。
第二天,真正的高中生活才算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