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
“公主,这是昨夜薛公子回的信。”胭脂将信纸奉上。安平看着信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些欣喜“他回信了,真好。”说着将信拆开来。脸颊不觉染上了点点红晕。
轻笑。将信收起。“胭脂。你去回了薛公子,就说待本宫吃完这趟鸿门宴,就约他到府上饮酒,抚琴。”
'喏‘’胭脂下车后,步摇便兴冲冲地叫道:”咦!公主害羞了!“
”你这个小丫鬟,天天像成了精儿一样古灵精怪,胆子也越发大了,竟敢起心取笑本宫了!还不闭嘴,小心让别人听了去。“安平刮了刮步摇的鼻子。
”是是是,奴婢闭嘴,奴婢闭嘴。“安平被逗乐了,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太华殿外
“公主,到了,请下车吧”李公公的声音响起。步摇轻轻地撩开了纱帘,只见李公公早已命人摆了一张板凳在那儿,一脸憨笑:“公主,别让皇上久等了。”安平笑笑,迈着端庄的步子下车了。昔日看着太华殿只觉着金碧辉煌,今日看着太华殿的金光闪闪却晃得安平眼睛特疼。片刻之后,她就带着步摇进了殿。她却不曾料到,刘贵妃和静常在却在她身后不远处狠狠地盯着她。
“皇后生的小贱种,竟也配坐着八人步辇一路做到太华殿的石梯下!”静常在醋意满满地说。刘贵妃摇摇头,叹了口气说:“皇上此番不过是跟她谈和亲的事,嫁到匈奴去也好,省得杵在眼前心烦。可怜我的二公主啊,两年前本宫还是个贵人,人微言轻,龟兹要和亲,皇后心疼自己女儿,便二话不说打发了我的女儿嫁过去,龟兹偏远,冬日里寒风烈烈,我的女儿细皮嫩肉,这两年本宫都不知她受了多少苦?!好在本宫两年间生了两位皇子,才平步青云成为贵妃,更幸运的是,如今......”刘贵妃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笑了笑,“我现在圣宠不断,唯一的心结便是我的女儿,一年前皇上收服龟兹,龟兹国王带着我的女儿以及几位宠妃投降,为求自保,龟兹国王献上了他的宠妃,我的女儿身为王后,作为正妻,只能留在他身边,皇上下令封龟兹国王为湛亲王,我本想二公主与他好聚好散,结果我的女儿......却被囚禁起来,湛亲王威行怕我又跟他施压,每晚跟我女儿行夫妻之实,我女儿就怀上了孩子,也只能跟他一辈子。皇后!都是皇后!”
太华殿内
“安平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金安”
“你做出那些事,让朕怎么能安!那薛文是不错,父亲也是二品高官,可你是朕的女儿!朕的女儿必是能为国家牺牲的。”皇帝狠狠地看着安平。
“父皇都知道了,安平也没有什么说的,孩子是薛文的没错”安平的语气已没有曾经的温顺,变成了一种冷冷的、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处事圆滑,“父皇真的要儿臣远嫁他乡吗?”
“你没得选,朕也没得选。”皇上说的风轻云淡,也有一丝隐隐的无奈。
安平冷笑了一声:“父皇想怎么处置?”
“你以为朕不敢处置你?”
“父皇当然不敢,匈奴这次指明了要迎娶嫡亲的公主,宗室女是不行的,况且二妹、三妹都已出嫁,除了我这个嫡长女,宫里哪里还有嫡亲的公主?”安平嘲讽道。
“是,朕是不敢懂你,但朕可以动薛文,而你只有乖乖地嫁去匈奴。“
”你若敢动他,我便悬梁自尽,看你去哪挑一个嫡亲公主!“安平说话时没用”父皇“而用“你”,对皇帝十分的愤恨。
皇上瞪着她:”朕早就料到有你这招,在你来的路上便命人处理了薛文“
安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眼神涣散,眼泪不经意地流了下来。可突然又像知道了什么,跪在地上,眼泪汪汪、一字一顿地对皇帝说:”安平不孝,做出种种大逆不道之事,现在我不求父皇原谅,只求能生下这个孩子,再求您和母后能抚养他长大,儿臣便心甘情愿地与匈奴和亲。”
皇上思考了很久才说:“朕答应你,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回你的府上,不要走漏了消息。”
安平跟皇帝磕了三个头:“这三个头,感激你的养育之恩,从今以后,你我父女关系,就此一刀两断!”说完,她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三天后,皇后来到公主府。
“母后!”
“平儿,你糊涂啊!母后知道你不想嫁到匈奴,也是真心爱着薛文,可是你......你父皇已经放出消息了,安平公主卧病,几月后便嫁去匈奴,你这一去,于我来说,就是永别啊!”
安平跪下跟母亲磕了三个头:“孩儿不孝,不能常常陪伴母亲让母亲颐养天年,只是有一点孩儿要告诉母亲,和亲之事,全是刘贵妃撺掇的!她年轻漂亮,又生性狂妄,我怕她对母亲下手啊!”
皇后捏了捏她的手:“母亲知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安平在门边一直看着,什么时候,母亲已经如此苍老,她还要在深宫中斗,还要扶持自己身为太子的哥哥,是她不懂事,这步棋,是她走错了,致使她全盘皆输。
安平心里一酸,抬手擦了擦自己眼边冰冷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