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我竟然觉得这个字是母亲签的,怎么可能,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想让父亲死,那些人中也一定不会有母亲!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就好像在我的脑子里生根发芽一样,让我无法停下。或许是为了让自己的这个可怕的念头不要在继续想下去我想了另外的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有人特意将我往这个想法上引。想到了这个我几乎是立马就相信了,大概是我真的太懦弱了,我宁愿相信这一切是一个陌生人做的,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一个我每天朝夕相对的人做的。
祁安和周求没有叫我下楼去吃晚饭,我就一个人窝在我的床上看着我面前的这份让我思绪混乱的东西。这一坐就从黑夜坐到了白天。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迫不及待的往学校赶去,我想要问问孔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当我洗漱好,急急忙忙的赶到学校的时候才发现整个教室除了我一个人都没有。我冲着空荡荡的教室笑出了声,我笑自己竟然因为这一份不知真假的东西失了分寸,我笑自己竟然会相信孔鸠会告诉我他的真实想法,虽然我知道,只要是孔鸠说的,我都会去选择相信,但是我还是笑自己竟然真的愿意去相信一个没说过几句话的“陌生人”。
【那时的我还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那个时候的我只是天真的想只要是孔鸠告诉我的我都会无条件的去相信他。】
大概那个时候的我真的很傻很傻。
我坐在我的位子上,看着空空荡荡的教室就好像在审视我自己的内心,我现在觉得我心里空落落的,感觉特别的不踏实。孔鸠坐的其实离我并不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昨天之前我们几乎没有说过话,甚至连招呼都没打过几次。我心里直觉他是一个危险的人,他并不像他表面上表现出回来的这么善良友好,或许真正的孔鸠是我们都不曾想到过的孔鸠。
我等他等了许久,可是直到上课了他都没有来。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他连着五天都没有来,我终于等不下去了,我不知道她是出了事还是故意躲着我不见我,不论是哪一个可能性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我最终还是决定:既然山不来找我,那我就去找山。我去找了老师,以去给孔鸠同学送作业为由得到了他的地址。与我想象中不同,他不是住在像我现在住的那种洋房,也不是什么比较好的公寓,而是住在贫民区中。
这里我听说过,这里的治安很差,时常发生什么恶性的暴力事件或者是令人作呕的案件。我无法想象那样骄傲的孔鸠是如何住在这里的。【大概是人都有先入为主的思想吧,我总是认为那样的孔鸠,那样骄傲明媚的孔鸠,那样让人觉得惊艳的孔鸠应该住在种满玫瑰花的洋房中,每天在书房看书写字,在音乐房里弹着钢琴或者拉着小提琴,总之他一定是生活在花园深处,被人疼爱的王子。】所以我无法想像住在这里的孔鸠究竟是怎样的。
这里的路错综复杂,我有好几次都走到了死胡同里,迫于无奈,我只能问周围正在互相说笑的妇女们。我问她们:“你们知道孔鸠住在那里吗?”
“哦,就那个长得像个姑娘的男孩子?你往前走就行了,不过你是?”其中一个看上去知道很多事情的女人边打量我边说。
“我是他同学,他这几天没来上课,我来给他送作业。”她在打量我的同时我也在打量她,年纪不大,四十岁左右,长的还可以,但是大概是贫民区的生活不好过,所以使她身上多了许多市侩气。
“哦,不过他前两天出事了,你……”她还没说完就不往下说了,好像是什么不太好说出来的事情,我想继续问问她,但是我还没开口就被她给赶走了,无法再继续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