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腔一声惨叫瘫坐地上,“师兄,他欺负我,给我报仇,出气。”
这一出上演得太意外了,刚还骂他老不死的,这会儿就变成师兄了,老头半晕半昏状态听到师弟喊他,立马精神起来时看到几杆断枪,师弟瘫在地上,“师弟,谁欺负你了?”
“你的好徒弟,勾结外人,抢我身上龙舌刃。”真心不知道他搬弄是非的能力居然这么强大。
“澜儿,怎可对师叔如此无礼。”老头也不调查,是不是真的,便怒气对人,最让我忍不了的是,他居然甩手便给了澜儿一个耳光,当然是隔空的。
“师父,是师叔害您,我们来救您的。”
“逆徒无礼,还敢狡辩。”老头难怪名字里有个浑字,真够浑的,不问缘由,动手就打人,一巴掌没完还要再次抬手抽打澜儿却被我一道剑气刺穿,老头看着手心的血窟窿怒道:“好啊,果然如师弟所言,引外人伤及同门,看我收拾了这贼子再清理门户。”澜儿对师父的脾气很了解,也明白再解释什么都是徒劳,索性退躲一旁,让拳头说话。
老头一开始就将战斗提升到战役级别,戎装着身,虎头亮金枪在手,身后同样插着七杆亮金短枪,亮金枪像是经过高密度砂纸抛光似的,亮得晃眼。手套和战靴与他师弟相同,还未出手呢,手上已升起腾腾毒雾,“吃我一枪。”快过闪电,强过飓风,这一枪突刺,何止开山碎石,更可破天裂地,七宝龙棍全力拨挡,一声金属交鸣后,我稳如泰山,老头手中枪受大力干扰走了偏锋,导致身法不稳,一枪扎进旁边的一块巨石,巨石瞬间碎成粉沫状。
“不想世间竟出现如此高手,老夫倒要好好领教一番。”
先前对娘娘腔还不忍下杀手,可对这个不辨善恶的老叟,早已起了杀心,就算是师长,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上手打人,何况是在如此颠倒黑白的情况下,哪里还会出现他嘴里的好好领教,几棍下去,尽断他身后短枪,手中虎头亮金枪倒是很结实,只打了弯,也因为枪材质过关,才免去他一死,即便如此,棍劲余力已将他震得跪地,双膝磕碎。
一束光刃进入我的余光,饶他不死,却还想着偷袭,甩手射出剑气精芒,费了他另一只手,不杀他是怕死无对证。
“师兄,还不用神功,更待何时。”娘娘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跪在地上的老头突然恢复了所有伤患,飞身半空,吸气聚灵,大地颤斗,风云变色,一白一黑两道光束盘缠着他,老头双掌摊开,口念诀咒,地面翻滚连续轰炸,像是集团炮群发射了一百多轮的覆盖式炮火轰炸,又像是多管火箭炮密集式轰炸一般,若是普通山谷早已炸平成粉沫堆积的陷坑,幸亏此谷有其特殊之处得以保全,老头见我丝毫未伤,眼红耳热驱使黑白二气,直击澜儿。天下哪有此等师父,拿自己徒弟做威胁。
澜儿欲躲却被我拦下,揽入怀里,紧紧搂着,黑白二气相撞后连这特殊山谷也失去优势,被撞击产生的大爆炸夷为平地,随后产生的次级爆炸,一次猛过一次,余力震荡大有毁灭整座昆化山的可能,“澜儿,我要保护你,不能分身,如何止住爆炸。”
“勿使黑白二气再撞,爆炸自停。”
纵使澜儿师父现在挂了,也止不住二气不停地互撞,只有法诀制止和外力干涉才能使二气停止撞击。
以澜儿的实力是如何也挨不过这等爆炸的,为她撑起防护罩,瞬移至二气中间,双掌分顶黑、白二气,接连的大爆炸总算短暂的停止,空中的老头看到这一幕心中大骇,“师弟,贼子何人,竟如此威武。”
“师兄,管他是什么人,弄死了就是死人,还不快动手。”老头短暂的迟疑却为我争取了黄金时间,两声闷响,像是气球被捏爆一样,黑、白二气化入我体内被彻底炼化。空中老头狂喷鲜血,膝盖再次碎裂,裁落地面,被地面碎石磕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澜儿,过来,为师有话要交待。”毕竟师徒一场,如此场景哪是她愿意看到的,这时召唤自然前去,哪知这老头至此境地还生歹心,居然一掌拍向澜心口,幸得早有防备掌落在了我的心口,聚他力融我力反弹回去后,老头胳膊被彻底震碎,很碎很碎,连血肉都成了肉酱。
“澜儿,你与师父有何仇怨,非致你死地?枉你苦心寻他,救他的孝心。”
未及澜儿回答,娘娘腔先笑了,“哈哈哈,老不死得这下可真是不得好死,功力尽失,筋络尽断,骨骼俱碎,好啊,好啊。”
澜儿师父被他如此一说莫名奇妙,原来当年说娘娘腔死了实则是为了静心疗伤,他的伤是因为澜儿师父不小心闯了关,致使气息混乱,所以恨入骨髓,毒害成功以后便留条说去了九幽之地,算是放烟雾弹,却带着他四处猎杀野兽,一来取兽心兽血炼毒,再来看着他凄惨的样子,很有成就满足感。
澜儿师父对他的照顾是从小到老的,向来是言听计从,意识朦胧之下,记忆未复,加之师弟被打成那副惨状,焦躁结合性急,便有了冲动,自己也成了这副惨样儿。
“为师错怪你了,未想最孝顺的居然是你,当年偏心你师兄,今天又错怪你。”老头眼中含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师父,别这样说,徒儿未能及时救您,才是不孝。”虽然她师父在我眼里有些不地道,可毕竟是授业师父,还是有感情的,澜儿不免随着一同落泪。
“澜儿,这是枪技绝学,《烙心枪诀》,收下。”老头硬塞进澜儿手中,澜儿推辞不得,“师父,徒儿不敢授。”
“收下吧,本门人丁单薄,屡有奸人祸门,日后就只能靠你了。”
“师父不要再讲话了,徒儿让他救你。”
“不必……”澜儿师父按住了她的手,死死地按住,眼神中流露出的似乎是对死亡的渴望,也该如此,如果没有这一去如果再有新的开始。
浑元阴阳祖师化成一条虹霞消失在空中,娘娘腔很失落,所有仇怨在这一刻都已消散,“师兄,小弟从小与你为敌作对,却因无心之失而生如此嗔恨怨仇,不止累己更加害人。”叹息一声后娘娘腔用尽余力自断心脉而死,同样化成一条虹霞消失。也许得到的从未曾得到过,就谈不上失去。
“澜儿,是不是我出手太重了?”
“师父,师叔都起杀心,自招杀祸与你何干?”如果他们只是点到至止,比试较量,确实也不会引发我力贯千均,重伤二人。
“不怪我就好。”
“傻样儿,怎么会怪你。”澜儿平复了伤心,回复状态,把那本枪诀塞给我,“有空的时候给紫柒吧,也算我这个师父对得起她了。”
“你不练吗?”
“说你傻还真傻,有你在,再高深的武诀功法也不稀罕,不及温存片刻。”说罢澜儿便倒进了我的怀里,可正在此时,也许似乎是由于峡谷被炸得太惨,地面竟突然塌陷,抱紧澜儿悬在半空中看到地底竟现出一石梯,深不见底,方才那股诱惑黑气喷涌而出。
“难道这才是禁地死域。”
“应该是,居然藏得这么深。”